第八章 救人（2 / 2）

姬瑞抿了抿嘴唇，声音带着冷淡：“他的死跟我没关系……”

“大家都说是你杀的！说你下毒害死了二柱哥！你还不承认！”

姬瑞站起来，吓得驴蛋又是哭嚎不断，前者沉声道：“你再哭，我就把你也杀了。”

驴蛋泪流不止，不管不顾，只想着自己的眼泪能淹死这个魔鬼。

姬瑞心生烦躁，一刀甩出插在驴蛋身旁，这玩意倒是比言语好用的多。

孩童哭声乍然止住，小脸煞白，死死盯着刀上的血迹，眼看马上就要吓得昏死过去。

姬瑞拿出拿把重弩添上弩箭，开口问道：“你爹娘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爹娘和我跑散了……”驴蛋声音哽咽，眼瞅泪水又在眼里打转。

少年掂量一下弓弩的重量，驴蛋的爹娘他见过，很年轻，二十刚出头的样子。

年轻的时候都没管住下面，干柴烈火，结果女方肚子大了，迫不得已也成了家，这才有了驴蛋。

这些都是听村中的老人说的，只不过这个时候和孩子跑散？怕不是大难临头将孩子当做累赘了，反正趁着年轻，只有有命活下来，孩子还不是想要就要。

姬瑞轻笑一声，开口询问：“你刚才说巧婶疯了，一直在坟地是吗？”

“嗯。”

姬瑞将手中弓弩扔给驴蛋：“这东西只要扣动扳机就能射出弩箭，屋子里柜子后面有条密道，你进去大概四五十步的样子，在那里等我，记着，看到其他人就射出弩箭，然后能跑多快跑多快。”

“你……你要干嘛去啊？”

“找人。”

姬瑞提刀走出院门，突然听到驴蛋喊了一句。

“哑巴！你会说话啊？”

姬瑞不理他，转身就要关上院门。

谁知驴蛋竟然壮着胆跑了过来：“哑巴……你……你那么厉害……能不能救救我爹娘！告诉他们我在这等他们一起走！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

驴蛋跪在地上，脑门一下下重重砸在地上，姬瑞没说话，一脚踹翻他，然后重重关上院门，嘭的一声巨响。

……

少年扛着刀走在路上，村子里的坟地按姓氏分落，李家的坟地很远，巧婶很有可能还活着。

村路上，四周火势渐小，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浓烟，少年心中不解，杀人就杀人，放火干嘛？难不成杀人也讲究个氛围？

一路上，少年倒是走的不紧不慢，提着刀，尽量相仿那些杀人的家伙。

时不时还会有‘自己的同伴路过’，见到姬瑞都是一愣，后者却很自然的挥挥手打声招呼，留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其他人一头雾水。

瞧着挺面生啊？在这晃悠啥呢？

相反，姬瑞却连一个村民都没遇见，一方面是小路偏僻，另一方面是因为绝大部分尸体都在屋子里，事发突然，很多人连逃跑都来不及。

除此之外，路上姬瑞还有一个发现，这群家伙不杀孩童，不杀青少，只是敲晕带走，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

姬瑞嗯了一声，转身离去。

瘦猴看着少年远去的身影，啧啧一声：“怪不得没这兴趣，腰后别了把弩，显然是有钱的主，肯定没少去找乐子。”

他感叹一声：“还是他娘活的带劲！”

片刻后，姬瑞来到一处荒地，向远处望去，大大小小不下四十几座坟头，在某处角落，他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麻衣身影。

若是寻常人半夜见到这一幕，恐怕魂都要吓得飞出来。

姬瑞走进几步，果然是巧婶，后者周围放满了吃食，手中则紧紧攥着几件孩童的衣物，脸上的泪痕带着淡淡的血迹。

少年呼出一口气，走到巧婶面前，后者感受到有人来，抬起头，见到一张恨入骨髓的面孔。

寂静的坟地之内，只听一身刺耳的尖叫，像是地狱中恶鬼的嘶吼，凄厉可怖。

妇人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可是几天未进谷米，体虚力弱，连站起来都有些费力。

少年稍稍用力将妇人打晕，他真害怕自己一个收不住，救人不成反成杀人。

将巧婶抗在肩上，开始返程。

救人，倒不是因为心有愧疚，对于李二柱的死，少年也很无辜，救人，只是为了报答当年李柏青救命的恩情。

如今，算是两不相欠了。

再次路过水井旁，那瘦猴竟然还没走，倒而那具女尸，已经被亵渎的不成样子。

那家伙见到姬瑞返回，身后还背了个女人，虽然瞧着都能做他娘了，长的也不咋地，但这是活的啊！活着就是比死的有意思啊！

只见他屁颠屁颠跑到姬瑞身旁，一脸谄媚道：“兄弟！你完事也让我爽爽呗！”

姬瑞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瘦猴。

“兄弟，可……以吧？”

姬瑞点点头。

瘦猴面露狂喜，就要动手动脚。

姬瑞一手托住巧婶，一手取出身后弓弩，对着瘦猴的心脏就是一箭。

后者没反应过来，一脸错愕的盯着姬瑞。

少年前进再补一脚，势大力沉，之间那瘦猴如破布口袋倒飞出去，没了生息。

姬瑞走上前，捡起染血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