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中宫菩萨伴梓宫，太后临死三悔恨（2 / 2）

李易惬岿然不动地听着何皇后骂他，骂来骂去也就是弑兄杀弟那点事，没有半点新意。

还有点闲心去拿起杯茶水，临近口边，看看程德询问道：“这茶有毒吗？”

程德跪在一旁低着头大气不敢喘，紧闭着耳朵装听不见，忽然耳缝里听见李易惬问他。

那问题属实难答，说有毒吧，有毒的茶为什么会被端上桌子。

说没毒吧，万一因为程德这句话，李易惬朕的喝了一口，偏偏有毒，就算着凉拉肚子，他都死罪难逃。

可突然灵光一闪，程德起身说道：“这杯茶水凉了，奴婢这就吩咐人换掉。”

李易惬被递来一个台阶下，也没有过多坚持，便让人把茶水换下，趁着宫女没有走远，还吩咐一声：“为太后也添一杯热茶。”

何皇后也泄了火气，也不在开骂，反而盯着李易惬，直直的盯着。

李易惬杯盯得有点发毛，问道:“太后为何如此看朕？”

“像！太像你父皇的不要脸！”何皇后如此说着，可把李易惬搞无语了。

“朕自认还算有些才干，相较父皇的荒唐还不算太肖！”李易惬心中有些兴趣，也想看看老皇帝在他的原配妻子眼中是什么样子的。

“哀家想来，先皇已经把那个秘密告知了你，他不是一个能藏的住秘密的人，惟独这个能憋这么多年，也是难为他了！”

何皇后此事语气还算平缓，可突然换了一个腔调。

“你可知道，先帝的秘密是假的，他自做聪明，不过是一个不知廉耻之人，跟你一样不知廉耻。”

“若不是你皇爷爷要脸，不愿毁坏皇族清誉，这个皇位怎么能够轮到他？

若非家父冒死告知他此事，他岂能躲过此难，不知廉耻之人，逼死亲姊妹，坑害亲兄弟，你说你像不像他？

吾儿知廉耻才被仁宗皇帝看重，立为皇太孙，才有此重赏，可是也一样败给你这个卑鄙小人之手！”

李易惬也是知道那件三十多年前的淫乱后宫案的部分内情，也知道此事逼得先皇不得不立老皇帝做太子，先帝还是要脸的。

但此事一码归一码，那件事说到底还是皇室自己的内事，但如今诸子夺嫡已经严重影响大乾朝的官僚运行。

“朕卑鄙？朕何来卑鄙之说，这皇位本就应是郑王叔一脉，朕乃是郑王叔之子，承大义伐不道，有何卑鄙之说？”李易惬此时决定诈她一诈。

“谁跟你说的你时郑王子嗣，你的亲身父亲就是先帝，先帝吗？”何皇后震怒，可突然哑口无言，表情恐惧。

“你与那十八年前的栖凤殿案有何关联？到底是不是你动的手？”李易惬得到满意答案，便瞬间站起，怒目而视。

“是哀家又如何？你无非再把哀家千刀万剐，你已经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也不差哀家这条命！哀家也没有想苟活！”

何皇后破罐子破摔，显然是不怕李易惬，但先前的恐惧自然另有惧怕之物。

“哀家只恨，只恨哀家也没有早早放下廉耻情义，顾前顾后没有早早送先帝高乐！

哀家只怨，只怨那东宫诸位臣工不愿担恶名以至于当断不断，最后空耗年华岁月一事无成

哀家只悔，只悔十八年的哀家动了恻隐之心，未能连你一起除掉，未能在偏心老太婆手中弄死你这个小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