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独孤VS林胜南(1 / 2)
谁都知道,胜南时时刻刻都不可以松懈,他最大的对手,宋恒和独孤清绝,都还在台下虎视眈眈着。
宋恒却一直不上去,第一,没有十足的把握,第二,他把眼光投向独孤清绝——昨日一输,他知道,自己不可以没有顾忌。
这时候全场几乎死水一般的静,上去的那个少年,依旧抱着他那把有缺口的剑,站在有些冷的阳光下,微风拂过,剑尖微微颤动着。胜南握紧了双刀,他也能听见,万人之中,饮恨刀的声音。
独孤清绝,要和林胜南较量。
叶文暄掐指一数:“厉少侠,其实,你,我,宋恒,林胜南,杨宋贤,洪瀚抒,还有凤箫吟,武功势均力敌。”厉风行见他给凤箫吟这种评价,有点不服,又不好说什么:“都比那个独孤清绝差?”叶文暄一笑:“比他差是个不争的事实,第二到第八,就这样轮流排着,没太大意义。”金陵点头:“那好,你们几个包揽到第八,我就争取做第九。”叶文昭笑道:“你休想,第九已经是我囊中之物了!”
金陵正欲反驳,忽听身边众人齐声微呼,四个一同往台上看,独孤清绝方才那一剑,有如电闪雷鸣般震慑人心,随着那一声“寄啸残情”呼啸到胜南胸前,凤箫吟心悸地站起身来,却看林胜南巧妙一躲,右手短刀格挡,左手长刀辅助防御,瞬即绕到对手身后转守为攻,独孤清绝喝道:“好,有乃父之风!”说罢又是一剑疾行。
这一剑由后到前像划了个不完整的圆,劲道十足,风声极猛,是“风卷残情”,给人以实实在在的压迫感,胜南虽然内力吃亏,还没有让他发现这一点,右手横刀拦截,左刀继续进攻,独孤清绝气势不减,眼神里充斥着一种比胜南更厉害的求胜欲望,剑尖止住长刀,剑尾刚好抵触短刀,一用力,直接将胜南逼退数步,胜南只觉左臂一麻,唯恐旧伤迸裂,脸色不禁一变,独孤清绝再次占到上风,接下来的一剑一共蕴藏九式,每式都相同动作,却不同力度和速度,如山峦般绵延至胜南身前。
胜南沉着应对,挥起双刀夹攻残情剑,但无奈触及残情剑缺口,角度刁钻,难以得手。独孤清绝以退为进,喝一声“残山剩水”,喝罢续着适才招式,舞动的残情剑寒光四射,乘风破浪,杀伤一层压着一层。胜南双刀无畏,即刻持刀迎上,刀光里泛着惊人的逶迤之象,摧枯拉朽,气势一招高于一招。刀剑明明冷兵器,交锋时,竟全然热气四射、豪气干云、大气磅礴。
叶文暄边记边赞:“好一招残山剩水!”金陵哼了一声:“朝廷偏偏苟安于这残山剩水之中!”叶文昭则凝神观看,大气也不敢出,厉风行小声说:“词中豪放属苏东坡,剑中豪放是独孤清绝,刀中豪放是林胜南!每一刀每一剑,都有气吞万里势、天马行空意!”
独孤清绝这一战并不比对付九分天下那几个轻松,他原本以为林胜南刚刚得到双刀并不会相当熟练,可是事实证明他想错了,面前的对手分明炉火纯青,长刀阻剑,短刀攻杀,招式千变万化、层出不穷,而且气势和刀意,都既锋锐又老练!
胜南同他过招交手,也是相当辛苦,受其回阳心法煎熬,一直无法胜出,只能严防死守。
当独孤清绝又出一招经典的“长虹贯日”,偏偏比正常人来得迅猛,胜南长刀一时间克制不住,便撤回短刀来僵持、长刀则改变路线去扫他剑柄,如此出奇以致胜。独孤清绝一愣,始料未及,故而没有来得及撤剑。眼看这残情剑被摩擦在长短刀间,独孤清绝连忙以膂力去挑,胜南仍不放手,双刀牢牢卡着他。
独孤清绝猛地将剑一推,内力如排山倒海直压过去,一声“泪隐残情”,剑已离手而去,穿过双刀与胜南擦肩。好一个轻功吓人的独孤清绝,可以说比剑更快地,他这个人已经绕到胜南身后去将剑握回,与此同时剑的另一头对准了胜南的后脑勺……这样惊险的反败为胜,饶是独孤清绝自己,颊上都流下一丝汗来:如果我的内力没有他厉害,后果不堪设想!
叶文暄数了数,是六十七招,在六十六招的时候,还是“独孤险”,他不敢相信,一刹那,反败为胜,回忆独孤清绝方才推剑姿势,迅如流星,猛若奔雷,端的是谁都拦不了!
“可是,他好大的胆子,他怎么知道,林胜南的内力就一定比他低!”厉风行叹道。
金陵低声道:“如果没有错,我猜,林胜南的破绽正是内力!”
叶文暄厉风行皆是一怔,不错,他们在擂台上时,林胜南每一刀都很猛烈,但恰恰在猛烈的外表下,掩饰住了内在的缺陷。
“好一个林胜南,便是以大气磅礴来伪装他的破绽,如此可以一直回避着内力的比试!”厉风行佩服不已,林胜南那样做,对手当然会被骗得忌惮他的内力,哪敢班门弄斧。
“是啊,他那样的身世,注定他没有好的师父,如果不是刀法上有天资,早就埋没了!”叶文昭忽然有点难过。
哪个名次到了独孤手里,哪个名次就不必再角逐了。
凤箫吟看胜南脸色苍白地坐下,安慰了几句,石磊心细如发,看他样子就知道旧伤复发,便让吴越帮他去处理伤口。
回看擂台上,很不热闹,昨天败北的人物按理说不会再上去,寥寥无几的挑战者全是二三流水准,松松垮垮,不堪一击,第二名,成了独孤清绝的个人表演。
难怪金陵都惊呼:“天哥,才一炷香的时间,就下去了十几个,你跟宋恒一对一的时候都不止一炷香!”回头看厉风行,他居然在呼呼大睡,金陵见他睡的模样超级可爱,不忍去叫他,叶文暄奇道:“他今天不在状况啊,怎么一会儿睡一会儿又睡?浑浑噩噩的?”
金陵小声笑:“昨夜他安慰了我一个晚上,不困才怪!怎么,令妹没有让你安慰么?”叶文暄更奇,回头问叶文昭:“安慰什么?”
叶文昭啊一声惊呼,对金陵又是挥手又是瞪眼,示意她不要讲,金陵会意,一吐舌头,什么都没说,叶文暄一头雾水,厉风行这时候悠悠醒转,来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石头,别生气了!昨天还有个叶文昭跟你一起倒霉,才比你少输一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