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堂堂赵雅(1 / 2)
女神岂是恒女神,一坠情天便化人畜无害柔弱小羊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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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澜以人为尊,而人中之尊,便是武生了。
以所有人族为总,每一个武生都是千里挑一,而一个二境武生相当于十万里挑一,以武生为总,一个二境武生则至少是百里挑一,所以不论是有望二境的一境强者还是已在二境者,都可以“天才”视之,这是绮澜的泛识,而哪怕最差的武生,也是普通人眼中的天才了,也所以,天才与否,其实从来不是固定的,在某些存在眼中,便是圣者又如何?不过尔尔。
武生中的女子很少,女子的武生天赋大多非常差,但匪夷所思的是,女子一旦有天赋并成为武生,最终的境界往往都相当高,几乎都是一境佼佼者甚至二境的天才高手,有人分析说,这是女子较之于男子一向心细如发的性格在武道上的体现,缜密让她们走得更远。
一个大国的百万武生之中,能有两三千女子就不错了,不过这几千女子中能成为二境的往往会有百人以上,哪怕以总数三千而言,这个比例也算得上是相当恐怖的,是男子武生的三倍。
随着紫历以来诗书礼仪的文明体现,本就大多不擅长厮杀攻伐的女人们也渐渐向淑女娴静风转变,只是还远远到不了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深居绣楼一类的地步。
当然,蛮族的女子是例外,她们依旧像是活在紫历之前,淡现今礼仪,轻现今规矩。
风闻,蛮族女子成人礼之后,谁都可以进她的帐篷,一段时间后,她自会选择一个最喜欢的男人与之结为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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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追寻财富与进境的同时,又向往自由热爱冒险,所以一部分武生成为了浪迹天涯的野武士,他们在广袤无垠的绮澜洲无数城池无数绝域都留下足迹,一些有关冒险的诗歌与小说亦是广为流传,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这种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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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随主而去的源兵,也很难再臣服或者说庇护任何人,哪怕主人临死前遗命,也改变不了离主后的自由本能,所以久而久之,主人在死前,往往只让源兵活下去,却不会再交代什么别的事情。
无主后的源兵往往就那么飘荡在天地间,孤魂野鬼一般,直到‘老’死或者被击杀,或者被降服,不过他们很难被降服,往往宁死不屈,加之可以飞空,神出鬼没,极难拘禁。
他们对主人的行为模式用一句话来总结,就是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但要我为别人付出一切,哪怕是主人的命令,我也不从!
所以源兵几乎属于无法定向传承,历史上只有极个别例子,比如立功剑,而就算是立功剑,也只是答应庇护,并没有选择二主。
自由的源兵中,也有极少数会再认主,而他们在茫茫人海中寻觅到的那个新的心仪的人,往往是和曾经的主人类似的人。
杀人越货这种事,虽然在绮澜屡见不鲜,但从来没有杀人越源兵的,因为这种打算纯粹就是白玩儿,何况源兵本就非常稀罕,有源兵在手的家伙们个个儿本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再有源兵加持,实力更是高得没谱儿,圣武生不出,他们就是天下最强的那一批,板上钉钉的一方豪雄,往往在朝便是统领千万悍卒的将军大佬,在野就是逍遥自在的散漫高人,除了源兵,他们手中定然也藏着一些修行路上积攒下的不俗宝器,往往威力也是巨大,这类人物,没哪个不开眼活腻了敢去招惹。
俗话说,常人遇武生而避退,武生遇源兵而俯首,所谓源兵,指的就是拥有源兵的大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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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学没有什么所谓的结业标准,能成为武生,本就代表了宝贵,一般情况下,只要学满五年左右,就可以结业,只有强者,才会苛求自己的弟子达到某种标准,比如云往。
有些有望达到二境的天才,可能一两年便结业,例如出身常崖高学的鹤风震坤兵队长王见涛,便是一年即结业,后来的成就也非常之高,乃是二境巅峰的修为,除了圣者,他可以跟任何武生掰掰手腕。
而像赵不雅这般的二境,实属天才中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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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使一把兵刃开源,那至少也是二境才有资格考虑的事情,甚至绝大多数二境对此根本就不抱什么希望,因为历来能让兵刃开源的武生,往往最差也是二境上层的水准,不过他们的惯常做法依旧会选择一把自己最爱的上品兵刃,因担心损伤而前功尽弃,所以不用,就是每日以本源温养,说是不抱希望,但毕竟也有二境初即开源的先例,一旦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源兵,战力直接翻倍,这等诱惑,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至于作战,则是用其他兵刃,或者干脆赤手空拳搏杀,反正对于武生而言源气化剑之流,也就多费些源气,再熟稔不过。
不过一旦到了紧要关头,他们也就顾不得这些,必定倾尽全力哪怕毁了那年年月月温养的兵刃也在所不惜,毕竟源兵再好,终究希望渺茫,而命只有一条。
一境武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兵刃开源的,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但也可以用本源温养兵刃,时间长了,兵刃也会越来越坚韧,慢慢变得品质更好,也就能更得心应手地注入源气运用自如,而且他们不会像二境大佬们舍不得用,毕竟他们很多都心知肚明到不了二境,当然了,也不会半点儿不珍惜,好不容易一点点儿“养”大的,就跟自己亲儿子一样亲,尤其是那些品质一般而后天温养得极其坚固的兵刃,更是主人的心头肉,是没有源兵的武生们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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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者联合以敌强,庞大的源气会弥补力量、感知与速度上的劣势,但永远弥补不了对源气的掌控运用的劣势,而且全军源气糅合在一起的时候,也会产生巨大的损耗,所以一般情况下结阵只用于两军对垒之际,行军之时若非料定或者出于紧迫局势,必然不敢以结阵之速前进,以免因源气不济而陷险境甚至绝境。
各国军阵各有区别,比如糅合过程中所损耗源气有的多有的更多,比如有些国家的军阵一旦形成,全军可达到真正的“如一”,不必下令,即可一人动而全军动,再比如某些军阵在人数小于某个数量的时候,源气的磨合损耗几乎为零。
军阵的演练也需要长年累月的努力才能成熟,而且需要足够的对袍泽对上级的信任。
很多野武士的团体也会结阵而战,不比较人数,也大多不如正统军阵厉害,归根究底,就是没有军人那种生死相托的绝对信任,也没有一代代经由无数顶尖武生研究之后的传承军阵的诸多奥妙,难以做到真正的一体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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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兵因为能飞,所以可以用来传信,但至少要知道对方在哪儿,而且不能和符鸟同用。
源兵与主人分隔越远,感应越弱,却永远不会完全消失感应,只是很远的时候,基本上源兵就只能自行借主人本源击敌了,而无法像平常一样被主人控制自如,不过与在主人身边的时候自行击敌没什么两样,不受距离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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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大多数自远古流传而现今无法制作的宝器,根本就无法被发挥出真正力量,在一境手中和在圣者手中没什么两样,但往往也不容小觑了,可对二境武生产生一定益害。
如死魂珠那般只需释放即可自行催动的宝器,当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宝中之宝,尤其是应用于战场之上,是为最佳,不过死魂珠由于不可控,也要注意释放时机,做好不被伤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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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武学之所以失了传承,除了找不到足以匹配继承的人,还在于武学的主人不愿意死后也留下授武法门,就是怕后世有人能继承自己的武学,其脾气性格却又不是自己所喜欢的,而让别人帮忙品鉴考验吧,又总归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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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称尊后的数百年间,大国们纷纷遣好钻研者,遍阅战争记录也脚踏实地于所能触及到的诸多战场之中,穷究一境、心涧、圣者,三境之间的具体实力差距,各方皆得出如下只基于“一般情况”的粗糙结论。
一百位一境巅峰,或者一千位参差不齐的一境,便可以持平或击败一位心涧强者,巅峰心涧也不例外。
二十位巅峰一境,或者两百位参差不齐的一境,即可压心涧初的强者。
若是二境有源兵,低境一方的数目大概要多一倍。
一万参差不齐的二境,在一位巅峰二境的领导下,即可压一至七聚圣者,便是广为人知的“万二压圣”了,八百心境巅峰也可,但一个大国的心境巅峰者,往往三十位都凑不齐,个个皆是不可多得的统兵大将。
两千参差不齐的心涧,或者二百巅峰心涧,堪堪压平一聚圣者或者圣者初境。
从数值来看,三境跟二境的差距,比一二境差距大太多,无愧于“圣”字。
一般情况下,圣者都会拥有源兵,所以基本不存在什么多少个这样那样的二境可以压住一位无源兵圣者的时候。
至于八聚的圣者,过于稀少也过于神秘,未能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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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千年前天下第一的曲正道,本源可御十一把源兵之外,其他武生哪怕是圣者,绝大多数也只可拥有一把源兵,极个别者也不过两把。
武生成圣之后,游荡在天地之间,无主自由的源兵基于对成为圣兵的渴望,通常会来认主,圣者甚至可以从不止一把的源兵中挑选一把最心仪的,所以说圣者一般都有源兵。
一些二境人物也会侥幸得到源兵来投,终究少之又少,凤毛麟角,且都是源兵认为他们和曾经主人性情相似又是二境的缘故。
至于一境,不必多说,一句话:一境与源兵绝缘。
不过,一把源兵,一生之中最多也只会经历两位主人,第二位主人死后,源兵要么随主而去,要么自由到死,死过两任主人之后还在天地之间存在着的源兵,数尽紫历一千八百年,都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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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宝器匠人所能制作的宝器对二境武生也有一定的裨益或者说威胁,所以比起符咒师而言要更加受尊敬,不过那些强大的宝器比最复杂的符咒的制作难度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所耗甚巨,价格嘛,自然也是贵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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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呷几口茶的时间,已经披上一身青甲的女子便飞回了青堂谷,甲胄在身,使她看起来妖艳而不失英姿勃发,只是怒气冲冲的样子像是不跟云往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真就不打算完事了。
此时此刻的云往已经在屋外了,坐在一张小木椅子上,端杯子喝着茶,没有什么悠闲的样子,目光空洞,好像被磨灭了所有的灵光,整个人宛若没有什么生气的再难逢春的枯木似的。
不知怎么的,他想起了老朋友姬明雪,在他离开那座小小山城的之前,姬明雪也常常喜欢这样一个人安安静静喝茶,也想起了好多其他的人,并肩作战的战友,生死相搏的强敌,飘游山上的师父与不过半百之数的甚至大多从来就没见过面的师兄弟姐妹,等等,也就是这时候,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上了年纪了,开始回想过去的一切事情,有悲伤,有喜悦,更多的是茫然,就像那些人事物都不曾真实存在一般,又或者不存在的是他自己,无处不在的空虚与惆怅。
女子被打飞出去的时候,云往就已经安顿好了赵不雅——也就是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而已,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一切只需要等待赵不雅平安醒来即可。
女子见到云往一脸麻木的行尸走肉模样,偶尔抬起杯子僵硬的嘬上一口,不由得大乐。
现在知道疼了吧?哈哈哈哈哈!她的内心已经狂放得突破天际。
不过又想起这是由于赵不雅丢了大部分本源所至,她就又开心不起来了,明摆着这属于伤敌一千自损八千甚至八万!
唉,愁死个人——她多么希望自己没有夺取少年的本源,可是已经不可挽回。
不过她也知道,没有如果,即便有,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喜欢他了吧,想到这儿,她就有些迷糊,只觉得哪儿出了什么隐晦的问题,却想也想不明白,于是干脆也就不去想了。
自己重获自由化而为人不说,还有了一个那么惹人怜爱的“弟弟”,怎样都算是圆满,至于其他的有的没的,她懒得再想。
典型的被酸臭的某情冲昏了头脑不可自拔还怡然自得只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女子还没意识到自己正呆站在云往面前,早已经没有了兴师问罪的气势,反而还露出一丝傻笑,好像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姑娘,只是那血红色的冰冷妖异的迥异于绮澜所有人族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云往从回忆中挣脱,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然后以开诚布公的语气打断了她的美梦沉沦,“真要敞开了打,你没机会,你应该知道这些年我并非原地踏步,“尽力”的境界,我已经摸到了,生气归生气,我也不想毁了这风过原,也不希望赵不雅再出什么意外,而且我本就没真想跟你打生打死,毕竟,你确实救了他,以后莫要再惹我,到此为止,你愿意留就留下,与我无关。”
女子醒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又作出一副恼火愤怒要拼命的样子,却忽然想起刚才云往好像说了些什么,于是就以毫不相让的态度斥问道:“你小子刚才说什么来着?!”
云往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好像并不像在消遣自己,而是真的没听仔细,可这也正是戳中云往的痛处,她作为升龙境的绝世高手,这得是多大的心多满不在乎的走神,才能听不见近在咫尺的声音。
居然敢这么看不起人?真以为我云往如今式微,就奈何不得你了?!
云往深呼出一口气,像是在竭力压制自己不跳起来打死她,然后把刚才的话原原本本重复了一遍。
女子一瞬间就从怒不可遏换了笑意盈盈,“哎呦,还真是有修养得很,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呢。”
这股顺势而下的痛快劲儿,让云往一愣,立刻就要去想这厮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呢,“别作妖!我不会给你活着的机会!”
女子心思却全然不在云往身上,只是往他身后的屋子里努力感知,还是什么也感知不到。
她没好气道:“我本就是石妖!还作什么妖?你让我进去看看他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