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怒起杀人(1 / 2)
入得城门,季江南匆匆见了季怀远,将之前之事尽数说来。
季怀远沉吟半晌,道:“果然,是冲我季家来的,今日倒是苦了你了,本应是我应这一劫的。”
季江南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大哥,那玉扣之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这些日子忙于处理族中事务,倒没发现那是何时不见的。”季怀远谈及此事也一头雾水,“眼下陆家认定我是凶手,这一关怕是过不去了。”
“还有别的办法吗?”季江南挣扎着开口。
季怀远沉默。
“你去找一个人,若他愿为我作证,倒也不是没有机会。”季怀远说。
“找谁?”
“沈云川,就是那日与你在八仙楼起冲突之人。”
“他?他到底是什么人?”季江南脑中浮现出那名黑袍男子的脸,那日在八仙楼被季怀远喝止后,季怀远让他先回季家,自己与那黑袍男子单独聊了一刻多钟。后来只见季怀远下楼,那黑袍男子却不见了踪迹。
“他是潭州天风堡之人,我此次湘南行商,回来时救下了一人,是天风堡堡主的小公子,他邀我到天风堡做客,而小公子的好友,也是天风堡客卿沈云川沈公子要前往灵州梅花山参加落梅山庄举办的四方会,是以与我一同前行,一路走来,沈云川一直与我一起,若能说服他出面作证,我或许可以逃过此劫。”季怀远说道。
“那他人在何处?”季江南问。
“我也不知,那日在八仙楼,他说四方会尚早,会在江州府呆上一段时间,至于他现在还在不在江州府,又在何处,我不知。”季怀远叹了一口气,“若能寻到,便是我的缘法,若寻不到,也是我的宿命。”
“大哥你别跟湘南那群和尚一样神神叨叨的,我会找到沈云川,说服他出面作证的。”季江南站起来坚定的说道。
眼见季江南推门出去,季怀远轻轻一笑,神色莫名,闭目养神,室内又恢复一片平静。
季江南出了季家,游走在江州府的大街小巷,街巷间的积雪被清理到路边供行人走路,但地面始终潮湿,季江南脚下的鹿皮靴子开始渗进寒气,可他还是没有找到沈云川,眼前行人熙攘,可偏偏找不到要找的那个人。
八仙楼,朱雀街,龙生祠,凡热闹的地方都找了一个遍,却怎么也不见。
季江南心下越发的急躁,脚步越来越快。
而朱雀街裕丰钱庄旁的枯树上,一身黑袍的沈云川好整以暇的靠在树干上,黑袍和黑黢黢的树干融为一体,不仔细些还真发现不了。
沈云川打开酒壶喝了一口,冷的一哆嗦,连忙把酒壶盖上,嘶——算了这种天气不适合喝酒。
抬眼看了看在街巷间焦急不已的季江南,侧过身子托着下巴自言自语:“咦?这戏怎么没唱起来?看样子还缺了点东西,罢了,看不了戏,就只能自己上台演咯!”
季江南这边刚因为走路太急撞到了一个人,那人一个趔趄站稳后破口大骂:“谁家驴崽子出门没带眼睛?撞了本公子今儿个你别想走!”
季江南没理,继续往前走,谁知那人竟一把拉住季江南的胳膊,看清后呵呵一笑:“这不季三公子吗?怎么,今儿个出门,没带眼睛啊?”
季江南冷眼看着这人,这人二十多岁年纪,身形瘦高,穿着华丽,眼底泛着纵欲过度导致的青黑,一双三角眼,此人是江州府一世家孙家的长子,吃喝嫖赌无一不精,而这位孙长仁公子,还因为强抢民女被季江南好一顿暴揍,事后孙家主还要带着他到季家请罪,眼下季北思死讯传开,江州府大小世家心思也活络了起来,此时见了曾经高高在上的季三公子,也敢冷嘲热讽起来。
季江南冷冷的瞟了他一眼继续走,他还有事在身,懒得理这种货色。
许是季江南如同看垃圾一样的眼神太过明显,孙长仁怒了,抱着手凉飕飕的开口:“哎哟,这季家的公子就是不一样,哦,对了,听说,季二公子和他新婚的夫人也没了?啧啧啧,可惜了可惜了,陆家五小姐嫁了这么个短命鬼,倒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季江南脚步一顿,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孙长仁:“你是在找死吗?!”
孙长仁被突然转过身的季江南吓了一跳,突然反应过来季家如今已经没落了,刚准备再次开口,就见一抹白光闪过,这是孙长仁公子看到的最后一抹色彩。
无头的尸体顿了一下,突然从断口处开始喷血,头颅在地上骨碌碌的滚了两滚,滚到路边卖包子的小摊贩脚下,小摊贩看着脚下死不瞑目的透头颅抖如筛糠,突然发出一声惨嚎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巷子里,街上吓呆了的行人纷纷回神,尖叫着四散奔逃。
季江南冷眼看着到底的尸体,大片的鲜红在扫露出来的青石板上蜿蜒,温热的血液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冒起一缕缕淡淡的白烟。
树上的沈云川眉头一挑,有些意外,季江南出手之果决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这出戏倒是越来越有看头了。”沈云川自语,那边的季江南似乎察觉到了沈云川的目光,转头直直的看过来,目光锐利准确。
“被发现了。”沈云川索性也不躺着装树杈了,直起身子做好,静静的等着季江南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