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春日阳光（1 / 1）

关上手机，墨染习惯性的点燃一根烟，顶楼的风吹得有些刺眼。春明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递给她一杯咖啡，“半糖的”。“应该点一杯不加糖的。”墨染接过咖啡，把烟递给春明。“今晚过来吗？”春明含住印有墨染口红唇印的烟。“今晚不了”“怎么了？”春明垮了一步站在墨染面前，握住她的手。墨染把手抽出来，转身背对春明，“我开不了口。”

墨染和常河相恋八年，这八年里墨染追常河就用了四年的时光。常河爱我吗？墨染时常这样问自己。恍惚的抬起头，正对上春明的目光。他示意自己看手机。墨染打开手机，看见春明发来的邀请，“晚上来吧，想吃什么我下班去买给你做。”墨染犹豫着没有回复。“一起喝一杯吧，你最近压力太大了。”“我等你好吗？”“那我下班先去买菜了，我等你哟！”。面对春明的热情，墨染第一次有些胆怯。

那是墨染刚到公司不久，业务不熟，人际关系也一般。春明自告奋勇要带墨染，给她介绍客户，帮她联系业务。墨染为了感谢春明总是请他一起吃饭或者一杯咖啡，二人久而久之就熟络了起来。九月，亦或是十月，只记得天已转凉。那天见完客户已经十点多了，春明饿的直嚷嚷，“平时都是外面吃，干脆今天来我家吃吧，我给你露一手你就知道外边的东西有多难吃了。”

春明和墨染来到超市挑选食材。“煎个牛排吧，你第一次登门我不能太不像样。”春明推车走在前面，墨染跟在他身后。春明高高大大，剪一个寸头干净利落，乌黑的剑眉伴着一双大花眼，戴着一副金属黑色细边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硬朗。与常河文质彬彬的书生气完全不同。“再做个麻婆豆腐吧，我记得你爱吃辣，再配个罗宋汤，主食再来个炸酱面，咱今天就中西结合吧，都是你爱吃的就行。”春明笑着往车里拿这捡那。墨染笑着附和。一头乌黑的长发趁着她雪白的皮肤仿佛散发着光芒，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笑起来俏皮可爱。“我发现你很少笑。”春明把一瓶红酒放进车里说。墨染依旧是笑了笑没说话。她不光很少笑，也很少说话，常河就是如此。他的孤冷慢慢磨碎了墨染的热情，也把她变的像另一个自己。

春明的家简单干净，整体黑色的装修很符合他的气质。春明把切好的牛排递给墨染，又给她倒了一杯红酒。“今天咱们不谈工作就是放松。”春明举杯一饮而尽，墨染喝了一口，放下酒杯。“怎么不喝？不会怕我是坏人吧！”春明哈哈大笑起来。墨染低头扎了一块牛排咀嚼起来。“对对对，吃饭吃饭，咱们不是都饿了吗。”一顿饭安安静静的吃完，红酒所剩无几。

墨染起身要走，春明拉住了她。“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我喜欢你，你的眼睛能看穿一切。”“没错，我也看出了你想睡我。”墨染淡淡的说。“就这么一瓶酒你我都不至于醉了。”春明放开了拉着墨染的手。墨染拿起外套向门外走去，“我送你，最起码我还是个人。”

路灯一盏接着一盏闪过，昏黄的灯光照着墨染的脸明暗交错。春明痴痴地望着她，“喜欢就跟人家说，傻看着有什么用，小姑娘这么漂亮再不下手就是别人的了。”司机大叔的话逗乐了两个人，一夜的尴尬就这么化解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常河早已睡下。没有电话，没有微信，没有询问，没有关心。墨染躺在常河身边，感觉入骨的寒凉。

从那以后春明开始了恋爱攻势，毫不避讳的追求墨染。每天的爱心早点准时摆在墨染桌上，知道墨染没有吃午餐的习惯就准备切好的水果中午和她一起在公司附近吃，下班送她到车站看她上了车再离开。周末陪她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或者一起到春明家有时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各自做各自的事可以待一整天。春明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热情，仿佛给墨染无趣的生活照进一束暖阳。

“你是不是也爱上我了？”“我有男朋友。”“去告诉他你爱上了别人”“可我并不爱你”“别再撒谎了，你的眼睛骗不了我。你只是不想放手你八年的青春。”和春明闹掰的墨染独自来到顶楼抽烟。

墨染拒绝了春明的邀请，应付完主管的批评和怒吼，强撑回到家。常河正在厨房做饭。“我回来了，今天好累。”常河低头看着手机，没有吭声。墨染积压的情绪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