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藏宝图(一)(1 / 2)
猫熊城有条由北水门入,蜿蜒至东城门之外,又回转经南水门出的河流。被唤作阳光河。
阳光河将猫熊城分为了三块。东北块是猫熊的居所,是茂密的丛林——猫熊林。东南块有一座突兀的高山,被唤作谢阳山。山上有条小溪,流入阳光河。四季的溪水,各有风味,深得猫熊城人们喜爱。传言,喝了夜晚子时的溪水,会做最香甜的梦。失眠的,没失眠的,喝过的,没喝过的人,在深夜夜游有一部分是奔着这个最香甜的梦而去的。其他大部分区域是居民住宅生活区,夜猫世界占据了东面大部分,这里是主要商业活动区。
体型庞大的曜,作为客人,被安排在谢阳山上休息。谢阳山同时也是猫熊城居民的伙伴们——那些不受拘束的灵物们的另一个家。
曜在谢阳山之巅睁开眼,看着这个陌生又热闹的城市。不知道为什么,夜晚的光,夜晚的这座城,让它觉得有种深冬篝火旁取暖的错觉。
子时将近的猫熊城西面大部分陷入夜的黑暗和宁静,而东面的夜猫城是璀璨的灯火通明的不夜城。稀稀两两的火光正渐渐入侵猫熊林和谢阳山。
美丽的曜的到来吸引了一众灵物,它们很乐心地为这个初来乍到的客人介绍着谢阳山的一切。它们取来了溪水,曜饮下,闭上了眼,休憩。它已经很累了,好久不曾感到这般温暖了。
灵物们自动维持静默,将曜包围,静静地欣赏世间最美丽的灵鸟的睡容。
夜猫世界的狂欢已经落幕,可是,人流仍不断在这三路汇集点聚拢。
“绿,你看到那只仙鹤了吗?”人潮拥挤,他们只能选择缓慢前进。会飞的绿是他们的引路者。
“看到了。我看到它也在往我们这边来。可是,它似乎也只是在慢慢往前。我想,也许它和我一样作为一个引路者。飞远了,你们就看不到方向了。”绿扑扇着翅膀打旋。它四下环顾,惊奇地发现,虽然人确实很多,可是,很明显,人群是将他们两队人重重包围。绿皱着眉头,说:“好奇怪,明明路这么宽,旁边还有很多空间,他们偏偏往我们这边挤。”
若风悄悄用用风魔法四下将人们的声音聚拢而来。所有的声音都被放大了。
“这里怎么这么挤?”
“那只仙鹤低飞,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
“那只妖精真美,它飞着是在表演吗?”
“听说妖精都会很多魔法,很漂亮的魔法。它难道是今晚的夜猫世界,另一个狂欢吗?”
绿叹了一口气。哎,这群肤浅的人类,他们竟然不知道妖精都是高傲的呢。除了,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妖精才不会去迎合别人。我才不会做这种事呢。
绿低头看了眼自己喜欢的木仙。娇小的木仙正一脸困扰地闪躲着与他人肢体上的接触。它知道有洁癖的木仙肯定受不了这拥挤的人群,何况,这还是个大夏天,人身上都是臭汗。它也讨厌沾染到别人身上的臭汗。思及此,绿有了主意。
绿高飞,变出了一簇簇花朵,如天女散花般撒向旁边宽敞的路边。
纷飞的花朵,宛如真的一般,还带着各种清香。被风吹散的花瓣飘飞,当人伸出手触及的那一刻,便消失了。人群纷纷伸手去接。
“总算宽敞了。刚刚我差点忍不住我恨不得”被人群踩了一脚尾巴的小白咬牙切齿。
人群散去,董缘也长吁一口气出来,总算可以吸口新鲜的空气了。她看了眼正恶狠狠的小白。小白想起董缘的吻,一下子对她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可这笑容,在董缘看来,意味不同。小白什么时候变得更怂,更孬了?看得她都不好意思欺负它了。
在绿的帮助下,互相奔赴的两队人之间,终于少了重重人群阻碍。他们远远地看到了彼此。
“幸会。”玉怜对班伸出了手,笑着说。
“幸会。”班握住了玉怜的手。
林木看着握住的手,木然的脸变得复杂又疑惑。他只是盯着玉怜。
有所感应的玉怜,转过头,看着林木的眼睛,对他勾出了甜甜的笑。那张木然的脸瞬间变得柔情。只可惜,面具遮掩住了大部分的脸,让人看不到。
“我喜欢你的音乐。”玉怜摇了摇手中的器乐。
“我也是。”班说,他将自己的骨笛递给玉怜,“请收下我的骨笛吧。”他解释:“在我家乡的传统里,将骨笛送给自己的知音,代表着对她最大的祝福和感谢。如果,骨笛能为你所用,自然更好。那也将是我的荣幸。”
玉怜莞尔一笑,而后也将自己的器乐送给了班,“这也代表了我最大诚意的祝福和感谢以及尊重。”
“哎。你们怎么不送没吹过的骨笛?这样不是没有口水在上面。”粗大汉的珥表示不理解,别人的口水不脏吗?纵使他粗鲁可也做不到吃人口水。
焱仙一下子来了说话的兴致,“是啊。自己吹过的乐器别人也吹了,那不是间接接吻吗。不过,这么想也太俗啦。我知道,人不要太拘泥小节啦。想想,将自己最珍爱的东西送于欣赏自己的人,是人与人之间多么美的互动啊。”
“那,其他骨笛不行吗?班身上有其他没吹过的骨笛。”一根筋的珥还是不懂。
“因为,是吹奏的这个骨笛牵引了这种美妙的缘分啊。”焱仙拍了拍高大的珥的手臂。珥的身高,让焱仙够不到他的肩膀。这是自来熟的焱仙对于兄弟的尊敬。
“我明白了。哈哈。”珥粗粗的嗓音豪气地大声笑着。
“可是,我不明白耶。”大家的眼睛如聚光灯照在了焱仙身上。焱仙大大方方受着。
“为什么你跳的舞,会让人感到很欢乐,又让人很恐惧?就是这样。”焱仙模仿着小虚的舞蹈。跳得不伦不类,毛发遮掩面孔的小虚都笑了。
个子瘦小,可爱桃子头的柏说:“小虚跳的舞,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在进行一种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