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喀琉斯之踵”(1 / 2)
“所以,您还好吗?德安娜小姐?”
肖恩轻叩桌面,似乎,她在进行一场测试,她的目的并不是唤醒濒临沉睡的德安娜,而是看看她,是否真的有醉意。
德安娜在桌角的对面,低垂着眉眼,“你指的是我?哦,当然,我很好……”她咕哝地回答。
“可从我这里来看,您可一点都不好——您喝醉了,公爵小姐。”
“醉?”德安娜放下撑着头颅的手臂,“那只是你以为的罢了。其实,我根本、没、有、醉、”她一字一顿地说着,随后,她站了起来,可身形却不顾一切地向右侧倾倒。
肖恩连忙扶住了她。
“亲爱的,要我说,您就不要逞强了。”她把头颅靠在德安娜的耳边说,可她的眼光却一直看着斜对面桌子上的黑色小包。
“那会是什么东西呢?”肖恩想。
“不如,我就趁她喝醉了,稍微翻看一下吧。”
德安娜甩开肖恩抓着她的手,嘴巴一张一合,她攫视着黑色包中的骨笛,好像想说些什么。
“肖恩。”德安娜说。
“嗯?我在。”
“如果说……”德安娜坐在床上,望着窗帘外银色的月光,“如果说,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仅此你一人……你,愿意听吗?”她还想挽回一下。
肖恩站了起来。
“我的荣幸。”她欠身鞠躬,“乐意至极,卡尔贝隆小姐。不……亲爱的……我觉得,您只需要,好好地,好好地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马车夫暧昧的称呼让德安娜的颅内有些晕眩,她正在努力尝试让自己“酒醒”,但这位蛮横的马车夫显然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她一把把公爵小姐按在床上,用牙齿咬住了她的脖子——就像找到了一位全新的受害者,或是猎物……剧痛让她打了个寒颤,红色的鲜血从德安娜的脉搏处滴落到床褥里,源源不断,近乎浸润了半个床单,刚刚的受伤也让她一瞬间清醒了过来,扭头,一个翻着包裹的黑色身影正在桌子的正前方。
“肖恩·巴托里!!!”德安娜捂着脖子处的伤口,佯装痛苦地朝肖恩咆哮,“无赖!蠢货!你在做些什么?”她失望地叫嚷。
“只是在行使例行检查的权利罢了。”肖恩淡淡地说,她愉悦地转过身来,手上紧握着一枚黑色的哨笛,“看来,您带了一个不好的东西呢,需要我帮您收起来吗?”
“还给我。”德安娜在心底笑了一声,可她的声音却依然冰冷阴沉,“这是你不该拿的,它并不属于你——你这个怪物。”
“怪物?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德安娜的话,肖恩放肆地大笑起来,“我在伯爵夫人手底下当了许久的马车夫,要我说啊,你就像一匹不听话的小马儿,劝你还是乖乖闭嘴吧——可怜的甜心。”她抬起德安娜的脸,用手抚摸着她白色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