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2 / 2）

“你疯了！？德安娜小姐？！”肖恩震惊地抹着脸上的血液，“您究竟在做什么？我们给您的服务还不够吗？您到底想怎么样？如果您再继续这样做——巴托里伯爵夫人，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肖恩在黑暗中的尖叫和哭泣声让德安娜有些不寒而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她动手了……不……不……这一切都很不对劲。肖恩声音的音调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它已经转变成了近似蝙蝠的音波——她明明就是个怪物！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正确的！

德安娜看着手上的深红色粘液，放肆地大笑了起来，“是的，是的！”她疯狂地拉住眼前的“怪物”，肖恩……什么肖恩？！那就是一个古怪的“夜魇”！一个吃人的眷族！她已经死去了——而她现在的模样，是从一个死去的生物上剽窃下来的。

“我就知道，你是它们的手下！”

一拳。

“你们这种败类，去死吧！”

又是一拳。

“竟然还想阻挠我，如果你不能为我所用，你的灵魂，就是肮脏的，有污点的！”

还是一拳。

冰冷的地板上，肖恩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德安娜站在一边……可恶，可恶……她捂着头，那种奇怪、朦胧的声音又出现了！昏厥、窒息的痛苦让德安娜跪在地板上，什么，竟然还出现了音乐……某种管弦乐队组合的曲章也开始响起了——这一切究竟是什么声音？！

“告诉我，究竟是谁？！”她不顾一切地嘶吼着。

……

“起床了，德安娜小姐。”温柔、熟悉的女声响起，德安娜惊恐地睁开眼睛，她的头发散乱不堪，身上也缓缓流淌着虚汗，连她的呼吸声也变得急促——好像，刚刚发生了一些恐怖的事情。

声音又从门外传来：“德安娜小姐？您能答应让我进来吗？”门外的人问。

是肖恩。

得到德安娜的允许后，肖恩进来了，仍然是熟悉的马车夫衣服，仍然那张是面带笑意的脸。在她看见德安娜狼狈不堪的模样时，她表现出了一丝丝的惊讶，但出于对对方隐私的考虑，她没有第一时间询问，而是走向了窗台，将手放在了窗帘上。

“您看起来做噩梦了呢。”她心疼地安慰德安娜，“不要担心，噩梦只是噩梦，它们都是假的，或许也有另一种说法——它们都是另一个空间、世界的产物、杂糅的交织……”

德安娜用手捂着额头，只能点头答应。

刚刚的事情……的确有点……

肖恩点点头，但当她准备拉开厚实的窗帘时，有人却出声制止了她。

“那么，肖恩·巴托里小姐，告诉我，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德安娜直视肖恩的眼睛。

肖恩温柔地笑了一声，“不打开窗帘怎么知道呢？德安娜小姐。”她眨了眨右眼，做了一个嘘声大手势，“今天我们有别的安排，当然，是只对您一人的安排……”

她掀开了窗帘。

窗外，是美妙……如此美妙的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