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他(1 / 2)
一个月之后。
城中暴乱,到处都有大大小小的阵垒,国内矛盾激化,使得起义队伍愈发强大,他们挥动着反抗的旗帜,几乎充满了整个巴黎。在巴黎市区东部,建设有一座巨大的堡垒——巴士底狱。起义军们手持武器,拿上从四处找来的旧火炮,跟那里的守卫发生了激烈的交战。炮火声响彻云霄,德安娜在距离较远的医馆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仿佛它们近在眼前。
“好大的阵势。”特卡佩看着蜂拥而上,前往巴士底狱的人民,不由得感叹。
“别感叹了,大少爷,要不是你们之前救过很多贫民,恐怕也像其他贵族一样,被赶得远远的,有可能还要掉脑袋——我之前就看到一个走在路上的绅士就是如此,咔嚓一声!”一位头上打着绷带的病人说道,他身强力壮,身上的肌肉线条十分明显,看上去是铁匠铺的好手。
“有点吓人,他真是当众被……?”
“那可不,当众!哗啦一下,溅得满地都是。”病人眉飞色舞地描述着当时的情景,用词毫不遮掩,甚至还进行了艺术性的夸大——听得连德莫克先生都皱着眉头放下了早餐,实在是吃不下去。
病人可没有感觉到周围人的不适,他继续开着低俗的玩笑:“还有还有,我之前还看到一个,长得不错的小男孩——长得确实不错,水灵灵的像娃娃一样。后来我又遇见了他,在一间屋子里碰见的,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你猜怎么着?他被——”
“打住,打住。”德安娜掐断了他的对话。
病人却一脸无所谓地吹着口哨。
“哎呀,你们这些家伙,都这么不喜欢听那些少爷小姐们的风流韵事吗?亏我还有闲心讲出来。”他有些失落。“其实你们也不用担心,这其中有一些事情是我编的,只是编的太像了一点。要不我在讲讲别的?比如某家的阔太太,其实是位寡妇,这我就不指名道姓了,有一天,她——”
“我的老天爷,你别再讲了!”德安娜有些愤怒,“低俗!无聊!这一点都不好笑!”她说。
“当着孩子的面,有些话还是不要说了,死脑筋。”躺在病床上的一位老人劝他,“更何况这里有这么多需要静养的病人,让大家都清净一下吧!”
“怪我,怪我,实在抱歉。”身强力壮的病人服软了,他向德安娜道歉。
“满脑子都是浆糊,说出来的都是些什么鬼话,恶心!无聊透顶!”德安娜在心里咒骂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不过好在让她稍微放心的是,前几天,父亲和他的兄弟已经搬走了,也得亏德安娜感知到了事态的严重,劝他们赶紧离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还有一件事。
德安娜替病人们换好新一轮的绷带,便找了个借口出门去了,去的地方正是街头的皮革店——她之前曾帮助弗兰克离开监狱来着,该他守约了。
“我从老远就看到你了。”弗兰克从摞高的皮革上跳下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店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穿着土里土气的灰衣,弯弯的眼睛如狐狸一般狡黠。
“其他人全部都去参加起义了,我负责看店——话说,你找到要我帮忙的书了吗?它在哪儿?”他疑惑地问。
“今日中午12点,圣婴公墓旁,铁器街见,我会用某种方式把书转交给你,记得带一个严实的木盒子,把它运到这里——索邦学院旁,一个修道院后门的草坪上,放到那里就好,我会亲自来取的。”
德安娜笑着说。
告别满脸不解的弗兰克,德安娜来到了大学内,这座大学在这几天里遭受了很多——各院院长几乎拦不住愤愤不平的学生,他们在街上组织了大量的示威游行活动,就连大厅内都有凌乱的、未完成制作的标语。
“让你见笑了,德安娜。”艾梅拉女士尴尬地清理地面的残渣碎屑,“虽然不知道你现在回来做什么——而且课程已经暂时停掉了。”
“我只是回学院药材房看看而已,就不打扰您了。”在帮助艾梅拉女士打扫干净地面后,德安娜找了个借口。
她需要一个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药材房?好吧,我替你开门,不过只有半个小时时间,我在门外看着。”梅莉塔女士有些不可置信,但还是照做了——虽然里面都是十分珍贵的药物,一般人不可能随便出入此地,可或许是入狱那一件事情,使得德安娜声名远杨,让她有了充分的信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