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宛若天音（2 / 2）

屋子里是浓重的铁锈味，红色的东西吸附在她的皮肤上、衣服上、地板上……发烂、发臭。

地面上还有一把带血的刀。

造谣的人最终被关进监狱——没有死刑。

那些砸他家门的人，也仅仅只是被关了两三个星期。

网络上的人哀伤的缅怀他的妻子。

他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是这个说着“如果正义可以及时到达”的人当初说着“这种女的就是贱”，还是那个说着“造谣者死全家”的人当初说着“出轨女不得好死”。

亦或者现在爆出造谣者个人信息的，当初是否也爆出了他妻子的个人信息。

令人作呕。

他妹妹生下闻臻时，他还处在癫狂中，有一次还误以为闻臻是他跟妻子的孩子，差点将孩子抱走，一直到闻臻五岁时，他看到小孩子还是会一阵恍惚，趁没有人的时候抓着他的肩膀略带疯魔的跟他说要为妻子报仇。

他要让那些人死。

他终于在长达十年的研究中有了突破，可又少了可以散播“种子”的渠道。

榜上有名的科研家，除了他碰不了的忠于国家的“合作伙伴”柳夫妇，就是满怀热血独自闯荡的徐辉。

可惜徐辉根本不懂他的良苦用心，还大骂他是个疯子。

疯子？他是疯子，可那些人呢？

什么样的东西才会发出那些肮脏的言论，什么样的东西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去砸门、泼油漆、辱骂哄笑，什么样的东西才会在事情出现反转的时候又毫无心理负担的去他妻子已故新闻底下惺惺作态，然后转头冲向下一个“战场”？

萧晟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徐辉前脚刚走，网上就爆出他的抄袭言论。

既然你不懂，那就让你体验一下吧。

医院大门口处，有一个很大的喷泉花圃，花圃里种满了不同颜色的月季花。

萧晟的办公室里，也有一束月季花，单一种粉色。

清烟放下资料，看着正给月季喷水的萧晟，他的眼里满是温柔，与刚刚讲述过往带着病态癫狂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痛恨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网络暴力的人，结果最后你也成为了施暴者。”

萧晟的手一顿，扭头的瞬间神色又变成熟悉的“温和”。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又面对面坐了回来。

“从她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注定会坠入深渊。”

清烟被关在了地下室。

玖儿在她脑子里“啧啧”作响。

地下室堆满了尸体，不知道萧晟怎么做到的，居然闻不到腐臭味。

几架病床上还有几个奄奄一息的病人，神色死寂。

工作台上有一份资料和一张作品照片，那是清烟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月参加竞赛时上交的资料，这些资料以外还有一些东西压在底下，标题上写着：“个人背景”，全是狄依依的个人信息。

萧晟在用这些逼她为他制造传播毒药的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