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过往(1 / 2)
夜晚,初露月牙。
随着一阵急促的,刺耳的“吱呀呀”声停止后,十三和素娘从绣着海棠花开的薄被下钻了出来。
“郎君,奴家今日方知作为女人的快活。”
素娘眉宇间,还带着一丝痛苦,可话语中却是无尽的贪恋。
十三却是满心的疑惑,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素琴,你竟是第一次?”
素娘情绪低落了起来,眼中有庆幸也有悲伤。
“是不是奇怪奴家一个寡妇,却还是完璧之身?”
十三右手将素娘揽入怀中,左手在素娘光滑的后背轻抚着。
“若是伤心记忆不愿提起,可以不说。”
素娘心头一暖,将惹人疼惜的脸蛋贴在十三的怀里,将曾经的过往娓娓道来。
“奴家是乐伎出身,凭着琴技和相貌,也曾受万人追捧。
也是奴家年轻,高官富商奴家不爱,却偏偏看上了一个俊俏的穷书生,刘焕章。
那时的刘焕章,虽父母双亡,却还有些上进模样,一心苦读,梦想着有朝一日能东门外唱名。
可未想到因为奴家的一场争风吃醋,他被伤了男根,从此一蹶不振。
奴家本就对他有情,这时更心生愧疚,便不顾他人反对,嫁给了刘焕章。
初始还好,奴家用多年的积蓄为他寻医问药,也供他读书。
可有钱难养药罐子,渐渐的奴家的积蓄便花费一空。
无奈何下,奴家只能重操旧业,而苦难也随之而来。
没有了奴家的看顾,刘焕章因为久药不医的怨念,在几次同窗聚会受到嘲笑后,彻底爆发了出来。
每次酒醉归家,便骂奴家以色娱人,是千骑万爬的臭婊子。癫狂时,更是对奴家棍棒相加。
可第二日清醒过来,却又痛苦流涕,跪地求奴家原谅。
也是心软,更是愧疚。
毕竟,他没了做男子的资本,成了如此模样的原因,就是因为奴家。
奴家一次次原谅了他,渐渐的也麻木了。
就当是嫁了个恶夫,这世间多少女子,不都是这么在丈夫打骂中过完了一生?
可他没了男根,无法行人伦之道。为寻刺激,却添了烂赌的毛病。
而秦淮河畔烟花之地,向来新人辈出,而奴家又已成了人妇,自然不如往常受人追捧。
这一日日的营生做下来,却不够还他一夜输的赌债。
而已经彻底沦为赌徒的刘焕章,更是灭绝了人形,几次想要将奴家典卖。
也是运气使然,连续遇到几位豪客,挣回不少钱银,这才让他放弃念头。
可奴家却已经心如死灰,再也不对他抱半分期望,每日里过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哀大莫过于心死,奴家心生死念后,便纵身一跃,跳入了秦淮河。
是在码头谋生的大山哥,将奴家从水中救了出来。可于奴家而言,若是回到家中,奴家生不如死。
大山哥便将奴家藏在了家中,自己奔波在外,为奴家探听刘焕章的消息。
也是命道该然,刘焕章没了奴家供给赌资,便被赌坊围堵追债,每日里东躲西藏,也无暇寻我。
可赌徒已然不是人了,为筹赌资,刘焕章心头一横,便当街抢劫,追逐中被巡城衙役失手格杀。
如此之下,奴家才重新振作,走出了大山哥家。
先到衙门收拢了刘焕章的尸首,又用一年时间还完他所欠的赌债。
而后,便在这街市上,卖起了这狮子头。
原想着等奴家完全放下这段悲伤过往,便嫁给大山哥,以报救命之恩。
却未想,遇见了郎君你后,奴家这心中便再次泛起潋漓。”
素琴如说似泣,泪水打湿了十三整个胸膛。
十三默默听完素琴的赘述,一时间心痛如绞,却只能玩笑的转移话题。
“素琴,你是要用泪水为我洗澡吗?”
素琴“哎呀”一声,连忙起身下床,拿来毛巾为十三擦拭着胸膛。
“郎君怎么不早说?还一直忍到现在?天气本就闷热,如此黏糊糊的,肯定不舒服。”
素娘认真的伺候着她第二次选择的男人,表情是那么谨慎。
十三看着浑无一物遮体的素娘,却没再次心生邪念,而是暗骂自己的无耻。
孤独会刺激一个人,让他变的不是曾经的自己,从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特别是十三这样突然失去原本的亲人朋友,和那一身伟力的人。
对素娘,他纯粹是色心作祟,看中的就是她寡妇的身份,不会在意将来之事。
可如今,十三却知道自己做错了。
无情莫对有情人,莫到真时真有情。
但十三不后悔。
素娘这视夫为天的表情和行为,再次让十三有了家的感觉,那颗孤独的心受到了无尽的慰藉。
“啪!”
十三再一次的抓住了素琴的手,在素娘惊呼声没有发出之时,便堵住了她嘴。
“唔!”
素娘睁大着双眼,幸福的窒息感让她意乱情迷。
揽腰翻身。
十三的动作几乎接近狂野,双手在素娘的浑身曲线上疯狂摸索着。
那张绣着海棠花开薄被,被十三的脚指轻轻一挑,便又一次盖在两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