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现在，我已经分不清了（2 / 2）
只有在背对着楚楠的时候，她才会露出凶狠的一面，认出这是她一生最恨的人，想起自己求而不得的遗憾。
当楚楠和南云抱在一起的时候。
身为长辈，她应该祝福。
可她只会诅咒。
诅咒这孩子和他的小狗永远得不到幸福。
唯独与楚楠对视的时候，她只想保护这孩子，仇恨心理被源自身体本能的母性所压倒。
她非常矛盾，矛盾到纠结。
这让她说了不少错话，出了不少洋相，甚至差点儿让这孩子误会。
可她不觉得那很丢人。
她早就没了脸面。
还怕继续丢人？
今天中午，当楚楠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完全是靠着敌意来维持自己的理智。眼前的楚楠已经完全成长为少年的样子。这让她好几次都忘记了本分，想把男孩儿扑倒，质问他:你到底是楚楠还是顾楠？
而当楚楠提出要和她做师徒的时候，她别提有多开心了，心想:这都是为了报答萍老师的恩情，一定要让这孩子比他父亲还优秀，绝不许他再发生可怕的悲剧。
她越想越开心，越想越光明，仿佛看到了这孩子接手第六室时，荣登讲台，对师生讲话，城大历院所有高层为他鼓掌，而她也是其中一员，站在讲台下面，作为副室长，辅佐这孩子向着院长进发，成为历史学院最高权威。
她兴奋地睡不着觉，觉得自己的生命迎来了第三次春天，可当她兴高采烈地来到教室，发现楚楠没有来上课，她双眼一黑，到处都找不到楚楠。
她只觉自己被骗了，做了一个可笑的梦，想要哭出来，恨不得去死，直到一个女生告诉她，有个好看到不可思议的男孩儿去了图书馆，于是，她才重燃希望，立刻请假，在图书馆里找了三遍，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找到了楚楠。她才放下心来。
她本想上去就给这孩子一个拥抱，但她没有。
她太高兴了。
因为楚楠在看《魅魔灭绝史》，这证明楚楠完全接受了魅魔的身份。
她没有打扰楚楠读书。
而是悄悄地把书单里的其他书籍找到，放在楚楠的旁边。
找书的时候，她想了很多很多，多到可以写成一部二十万字的小说，全都是她和这孩子的未来。
她怕了。
怕自己再次失去楚楠。
到底怎样才能把这孩子锁在我的身边。
只靠师徒关系是不够的。
也不能成为亲人。
更不能产生爱情，
那就只能是……仇人。
能够产生利益的仇人。
除了亲情与爱情，也只有深不见底的仇恨与休戚相关的利益，才能把两个陌生人牢牢捆绑。
于是她抓住少年的尾巴，也把藏在心里十年的怨恨一口气，全都倾诉了出来。
“这是我今天要教你的第一课，也是你父亲最希望你学到的一课，假如你被伪装成猎物的女天骄抓住尾巴，你该怎么办？”
她死死地捏着这条她爱不释手的尾巴，嘲笑着脚下的少年，感受着楚楠对她的怨恨。
没错，说那些让楚楠愤怒的话，让他恨我，给他伤害，再给他力量，让他把我当做食物，一点点吃掉，这样他就无法离开我了。
趴在地上，忍受拽尾之苦的楚楠，开始分析向老师刚才说的那些话。
“身体动不了，那就用尾巴……”
“用尾巴干什么？”
“分泌化学物质。”
“什么样的化学物质。”
“首先是麻痹剂，使其挥发于空气，削弱天骄的敌意，接着是诱惑素，涂抹在女天骄的手掌，钝化其直觉，然后是止痛剂，化痛苦为快乐，趁其不备，夺取其体力，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直至其无害化。”
“虽然不是标准答案，但你说得不错，可你懦弱的父亲，会做得比你更好，他会在女天骄无害化之后，把强欲素直接注射到对方体内，让对方跪地求饶，却不满足对方的需求，冷笑两声离开。”
“他绝对不会，那太残忍了。”
虽然楚楠的记忆里只见过父亲一次，可他绝不认为那个叫顾楠的温柔少年，会把强欲剂注射到人类体内，那种激素会对大脑产生不可逆的伤害。
“就是因为他不会，所以他没能活到今天，否则以他的魅力，早就征服了所有天骄，甚至天凰道的各位殿主，你只有比他更狠，更会利用女人，你才能拥有一切。”
说罢，向老师折叠他的尾巴，给予他刻骨铭心的剧痛，进一步抹杀他的善良。
然后用脸颊摩擦折叠的位置，缓解楚楠的疼痛，满是疼爱与怜惜。
“那么接下来，楚楠同学，请你把刚才完善过的答案，对我这个恶毒老师，实践一遍，从我手上挣脱。”
“我不要，那对老师你太过残忍。”
“你以为那种事情能伤害到我吗？我可是魅魔专家。”
“万一伤害到老师了呢，我付不起这个责任。”
可恶啊！
这个说辞和语气好可爱啊。
好想把这孩子带回家里，关进笼子，保护起来。
“那我只好把你现在的蠢样子发到全校，让南云丢脸。”
“说不要就不要，被学姐看到了，她只会心疼我，
而且，我只是想成为学者，根本不在乎你和我父母发生过什么，我的诉求很简单，老师您也是学者，学者就少一点儿感性，多一点事业心，你干嘛那么激动！”
这孩子！
怎么和我不在一个频道！
要是他不理解我的苦心，那我不就白做这些事情了？
向晚秋现在有点儿骑虎难下。
“还有，为什么我背对您的时候，您讨厌我，我看着您的时候，你却疼惜我，这太怪了！！”
说罢，楚楠双手撑地，扭过脑袋，与向晚秋对视。
当两道目光接触，剑一样的目光刺入她的心房，向晚秋立刻就害羞地低下脑袋。身体微微发抖，不自觉地把尾巴抱在怀里，用脸颊讨好，只差咬上去。
毕竟这是除了腰和脚底之外，楚楠唯一的弱点。
与此同时，楚楠眼前的界面立刻发生了变化。
『人物:向晚秋』
『好感度:8%』
『建议:你对她撒娇，她给你一个拥抱，你夸她美丽，她给你一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