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故旧之敌(2 / 2)
在酒馆里呆了两三天了,似‘聚源钱庄的珠算比赛’这类杂闻消息,即便不打听也能随时都听到,林书航不过只是随口一提而已,至于川蜀籍贯,也不过是随口报上,因自己本就是川人,对古川语也有所研究,口音比较相似,冒充起来也方便。
这个时代是没有身份证一说的,官员有鱼袋可以证明其身份,老百姓则只有男丁,才在当地官府有户籍登记。
短短几天时间内,对方根本就不可能到四川去求证,这种盘查,其实更多的还是在考验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能露出什么慌乱来。
除此之外,捕头们也会随机询问一些问题,比如户籍所在当地的风土人情之类,又或你这一路从何而来,沿途途径何地,有些什么见闻之类……这些捕头们走南闯北,见识极广,这个时代的交通又并不方便,相对于大多数旅客而言,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太多外地的东西,反而捕头们什么地方的方言都能说上几句,对各地风土人情也相当了解,还懂得人性和心理学,不要说直接答错了,但凡你的身份和回答稍有出入,很容易就被他们嗅出味道、再把你揪出来。
当然,这一套对林书航显然是无效的。
论心态,那叫一个稳如老狗。
论计谋反应、文字游戏?林书航对这些捕头们才是真正的降维打击。
再次轻松蒙混过去,还坐在大厅里一边品尝着美酒,一边看着那些捕头审讯,顺便还趁捕头歇息时,邀他喝了两杯,套了个近乎,可惜对方职位卑微,没能弄到点什么有用的新信息出来,只是对他这川蜀富商的身份算是再三确认、确信无疑了。
对方出招,自己拆招,虽是对方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等所有有利因素,但自己只一招不变应万变,便已可稳如泰山。
大概是在找人上面屡屡受挫,让宝华寺那位大为光火,且又坚信林家那穿越者必然还呆在城中,因此等到傍晚时,终于是放出了最后的大招。
官府大肆张贴榜文,大意是说,林家勾结妖邪祸乱开封,罪该万死,皇帝本是念其功绩,只暂且将其羁押,却不想其首犯林特杀官越狱逃跑,且用官差尸体当做替身蒙骗世人,在逃跑后又再次伙同茅山道人陈乐之在开封府散播谣言,其心可诛!
如今圣上下令,要求在全国境通全面缉林特,除非林特主动投案自首,否则截止明日正午,要将林家上下十一口押赴菜市口,全部斩首示众。
看到这消息,纵是林书航也不禁脸上生起一丝寒意。
这招有点狠,这还真是被人掐住命门了……
自己穿越的任务是为了保住林家血脉流传,倘若任由林家人被杀,那就算实力恢复后再怎么大杀四方,也挽回不了任务失败的结果。
虽说可以重启场景,但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不说,一次性通关任务的奖励也会直接减半,总是让人不爽。
可要说去的话,明日午时,自己的恢复时间还没到,自己是第一天下午申时进入场景中的,便也要到明日下午未时,即中午一点以后,才能恢复灵元与肉身。
这中间至少足足一个小时,弱不禁风、普通人的自己,落到那帮妖魔手中,怕是连快皮都剩不下了。
林书航不禁有些泛起难来。
前面的招都被他轻易化解了,可这次被拿住七寸,该如何破局?
……宝华寺。
夜已深,人已静,满寺的和尚们呼呼大睡,而在那三宝殿外,此刻却是盘踞着十几条人影。
领头那人穿着一身大宋官服,正是刑部郎中吕夷简的父亲:大理寺丞吕蒙亨。
他虽看起来已年过七十,但却气色红润、身材健硕,说话时中气十足、毫无衰老之象。
在他身后,则是跪伏着十几个黑衣人,那黑衣明显是特制,上面画有古老的符纹,似是抑制妖气所用,可即便如此,从那些黑衣人的眉宇间,依旧能感受到淡淡的妖气散发,邪异非常。
只听那吕蒙亨笑道:“吴兄,吃了那老和尚,占了他的皮囊也就罢了,怎的还真学上了虔诚礼佛念经?每次都约在这佛寺之中,虽有法宝隔绝我等妖气,但与佛相伴,可不是我辈的习惯,这毛病,该改改了。”
话音落时,前方三宝殿的殿门被一阵风吹开,一个宝相庄严的老僧已站到了大殿门口来,正是宝华寺主持慈法大师。
他双手合十,微笑着冲吕蒙亨说道:“世人有说借花献佛,我却偏爱借佛炼心,我等虽是为妖,但谁又不渴望有飞升之日?重楼兄弟,吞了这老和尚,汲取了他诸多记忆之后我才明白,佛陀的智慧浩瀚如海,经文中往往藏有大道法则与真理,多多参详,终有一天可以修成正果,摆脱这妖身与骗人的皮囊。”
那被称为‘重楼’的吕蒙亨嘿嘿一笑:“嘿,就怕咱们恶事做得太多,佛陀不收呢。”
“佛陀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渡的有缘人,不是你口中的所谓善男信女,可不似天庭仙道那般讲究出身……”慈法大师微微一笑:“罢了,不与你争辩,明日菜市口处的布置可已安排妥当?”
“放心吧,我已将锁灵法器深埋入地下,只要他敢来,必教他有来无回!”
“也不可大意。”慈法大师说道:“你被锁在镇妖塔已有整整四百年,最后一次接触他的信息也已经是百余年前了,谁知道这百余年间他有没有什么改变提升。”
“嘿,这可是寒武法器,威能无限,我在镇妖塔中时听过不少秘辛,据说当年曾让仙界众多圣人都吃尽苦头。”吕蒙亨笑着说道:“我已试过多次,只要一经启动,方圆十里范围内灵气收禁、太虚隔绝!休说他区区一个地仙,便是天仙、金仙来了,也照锁不误!保证他半点法术也用不出来、半点灵元也提聚不起,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说着,他脸上渐渐狠厉起来,似是想到了什么难忘的过往:“说好了,你事后要如何利用他,我不管,但首杀得我来拿!我要好好折磨折磨他的肉体,让他也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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