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洞中对峙,得幡毁幡(2 / 2)
凝神细看,只见那幡面上隐泛乌光,正反两面俱都密密麻麻绘有不少血色花纹,组合起形,正是两个形如恶鬼头颅的符篆,与以前听人说过的十地转轮幡十分相似。
正看时,又听那老人说道:“幡已给道友,可否将我徒放了。”
张元闻言回神笑道:“自无不可。”
说罢,暗运真气,一指剑光,便见剑光立时与人分离,又化一道光华,向张元疾飞而来。
回程之时,金芒收敛,渐而剑光由长化圆,等到回到张元手上,已复化为一粒晶莹剔透的晶丸,
司徒华见张元撤了剑光,知道此人真不是要自己二人性命,心下一定,望着张元道:“多谢道友了。”
张元闻言心知此人不过是屈服于武力,并非真心相谢,便是那一番保证,也说不定只是个临时话头,但是二人遭劫之期不远,尤其他煞气较重,真事到临头,必倒也无妨碍,便笑着对火光中隐现的人影说道:“多谢二字,便不必说了,只是望道友回头,不要自食其言。
人世间各派仙人弟子,多有奉他门规在外积修之人,他们隐迹潜身,平日只如同寻常人一般,但遇恶事,必不会置之不理,并且能手极多,你若一意孤行,必然性命不保,听闻道友之师李辟寒,无恶不作,被人所杀,说不定便是此类人物出手,我良言相劝,道友不可不听。”
随后又将目光转向瘫软在地正在大囗吸气的郑光,不由触动一点心思,说道:“你这人面相不恶,也由此在你用小六邪法出手摄那虎魂之时,我不曾当时下手,让你受飞剑之诛,此回我现身,话已挑明,你若是再犯,我必不如此时好说话。
“还有我看你师对你不错,你要念他之情,好好侍奉,有道是人心一慈天地宽,你须好自为之。”
郑光刚被从剑光束缚中放出,只觉骨痛筋软,一下倒地不起,正大口吸气,闻听张元后面之话,触动心思,又听得前番话语,心知来人已知自己的一切行为,故意警告。
想到自己因觉着其师平日十分小气,好些道法俱未向自己传授,心有不甘,但到底师父平日戒律极严,言出法随,多年师徒,奉若神明,也不敢叫嚣,又因有次与大师兄赵泰喝酒,无意中听其酒后之言,才知其师收自己六人为徒,只为作昔年斗法替身,不是好心,由此渐有反叛之心。
此次恰逢师父受伤力弱,救出之后,时日一久,不由又起前念,想着将师父制住,迫令吐露道法,等到将全部道法学会,便舍师而去,从此不受拘束。
否耐自己有此想法,但师父虽伤,仍有反制之力,再兼救出之时,传心铃未曾失去。
心知那传心铃,乃是师父本命之宝,与元神交感,师父虽然受伤,但宝未损毁,依旧有极大威力,而自己门中擅长咒禁之法,咒者,语也,音也,若以音声和于天地之律,便可召风雨,役鬼神,
此宝依不同手法心念配合摇动,便有种种异能,除能仗之以心灵传音和施展好些法术外,还有一重妙用,便是人不经师允许,无故靠近铃声三尺,铃音必响,同时预设禁制发动,其师周身等闲刀剑法术所不能伤。
有此原因,自己更不是师父之敌,而师父又精通百草百毒之理,心知下毒也满不过他。
但自己也不是毫无办法,因自己与大师兄赵泰交厚,赵泰见自己对他十分奉承,便背师教了自己几种法术。
其中便有一种法术,名唤阴阳水,乃是以禁咒敕成的法水一类,其水分阴阳两种,阳水只须寻常之水,便可炼就,有止血润泽之功,阴水却要采人兽生魂炼成,人若服后,凝而不散,以禁咒驱使,便可在体内行动,若行法人狠心,更可驱使此水钻破脏腑皮肉,使人受极大痛苦而亡,除行法之人,别人俱都一时难解。
自己此次逃离人家追杀,一路侍奉师父,装作孝顺之举,与平日同样。
但暗中却采兽类生魂炼制此水,想着出其不意,以此水禁制师父,但恐为数太少,到了此山还欲再炼,刚要采那虎魂之时,便被乃师以传心铃心灵传音召回,回来之后,又被斥责,不知怎的,平日时常能忍受的斥责之语,此回一听,却十分刺耳,一下将心中无明火起,于是借烤肉之机,将所炼法水,倒在肉上。
没想到刚准备好,便遇如此事故,侥幸未死,劫后余生,听得警告,恐犯对方忌讳,于是强撑起身来,回道:“这个自然。”
张元听罢,觉着事已做完,他二人未来如何,自己已不放在心上,
随即将那幡放到地上,弹指射出两点由三味真火凝聚而成的火星,只见火星触着那幡,便即化为一团烈焰,转眼之间,那幡已在火中化为灰烬。
而后便对二人说道:“多有烦扰,请勿见怪,我这便走,你二人好自为之吧。”
说罢又对洞口郑光道:“请让让”
郑光闻言,急忙走向侧面,便见洞中金霞再现,一道金光,直穿洞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