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告别（1 / 2）

小禾去客栈看华彬，他竟发烧了。

小禾伺候他喝了药，出来看见他们包裹都收拾好了，侍卫们结了账，马车等在外面。

“你们不等他好些了一起上路？留下他怎么办呢？”

惠伯远使了个眼色，几个人都偷笑。

颜嘉成还记挂着昨天的事，“黄姑娘，你师姐没事吧？我昨天一时求胜心切，还请她别见怪。”

“小雨姐姐没事，她已经离开华照城了。”

“她走了？去哪里了？”

“她一直想去游历四海，我们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陵楚对她笑一笑，“说华兄的身子要等几天才能上路，我们留了人照料他，只是——”

“只是黄姑娘心慈，不会不来看他的，对吧？”惠伯远抢着说。

大伙儿心照不宣的笑，笑的小禾无力反驳，没好气的说：“难怪我师姐说你们都不是好人！”

陵楚为她解围，“黄姑娘，郎中说不过多等三五日，你就当可怜可怜华兄。”

进去和华彬招呼一声，大伙儿竟撇下他回尧光去了。

想到他是为了自己受的伤，小禾有些歉疚，摸了摸他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喝了药还是很烫，这可怎么办呢？”

难得见他没精打采的样子，可背上的药也是刚换过的，没什么能做的了。

他很憔悴，满脸病容，直愣愣的看着她，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小禾在他的目光中无所适从，只好告辞，“我不打扰华公子养伤了，明日来看你。”

华彬突然抱住她，一双铁臂紧紧箍住，她在怀里使劲挣扎，动弹不得，急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你，你，你放开！”

从未见过她这么慌乱，更没见过她哭，他的心也慌了，犹豫的间隙，她不动了。

他的身子在发抖，声音也是，“你不记得了，我，我们曾那么好。”

小禾不响。

“那时我，我不敢见你，”他惶恐的把她抱紧些，“这两年一直想着你，可你，你已经把我忘了，我喝了酒，去‘探春楼’只是，只是气不过。”

“因为我是营妓的女儿，对吗？”

他的身体僵住了，她看着他的眼睛，“如果没有师父陪着我，我会一直等下去，你会来吗？”

华彬被她眼里的泪光和苍凉震慑住了，嗫嚅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静悄悄的房间内回荡着外面的叫卖声，风声，来往的车轱辘的响动，侍卫们在走廊上小声说着话。

“没人知道我爹是谁，我娘也不知道，”她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她死前对我说，都说黄将军是个好人，那就让我去做他的女儿吧，黄将军收下了我。”

“我知道。”

小禾苦笑，什么事是权倾朝野的华将军不知道的？

“遇见小雨姐姐的时候，我睡在街上，有天半夜她从我睡的墙角经过，叫醒了我。从此以后，我跟着她和师父，赶也赶不走。”

他虎目含泪，重新把她拥进怀里。

过了很久很久，小禾叹道：“我现在过得很好，你应该替我高兴。”

他像个孩子，霸占着她不肯放手，“一想到你，我的心里不好受。”

“等你回到尧光就好了，”她安慰他，“你年纪不小了，回去定一门亲事，有个知冷热的好姑娘陪着你，没几天就忘了我。”

“我不敢定亲事了。”

他的神态既弱小又无辜，小禾忍不住破涕为笑，他笑不出。

祁沐岚见她的院子里发呆，问起他们：“他们都回去了？华公子的伤不碍事吧。”

把他留下养伤的事告诉他，祁沐岚失笑，“他倒是会装蒜！”

“他的伤口没好，留下来养几天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