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女杀手的叛逃(1 / 2)
风吹帘子翻飞,夏纪心口灼热,喉咙痛的说不出话。
很快马车停了,掀开帘子,灿烂的阳光刺的他双目眩晕。谷雨把手掌摊在他面前,上面有两粒药丸。
“吃下去。”
他盯着那两颗药丸发愣,突然发了疯,挥舞着双手试图将她推开,那里是她的对手?
“你,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他哽咽道。
“你不能死,你知道的。”她捡起地上的药丸,重新将掌心摊在他面前,“吃吧,我们继续赶路。”
夏纪绝望的似一滩烂泥,丝毫动弹不得。
谷雨不耐烦看着这个废物,一把捏住他的嘴,硬生生将药丸灌进去。
夜里,闻见烤肉的香味,他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作响。可脸皮上挂不住,忍着饥寒缩着。
“你想吃就滚过来。”
他想扶着侧壁站起来,可腿肚子打颤,试了几次都半途而废。谷雨将他扶起,在火堆边相对而坐。烧的噼里啪啦的枯枝上面架着两只野兔,他接过来,咽了咽口水,瞪着她看。
“怎么了?”
他不出声,直接用手去撕,很快又缩回手,烫的生疼。
谷雨将匕首递给他,顺便回去给他拿水壶。刚走了几步,猛地回过头来,他果然毫不犹豫的将匕首对准了她的心窝子刺下去。
刀尖刚刺破皮肤,他被谷雨凭空一脚踢开。
天幕一轮圆月,澄辉蔼蔼,照的天地一片清明。
两天前,他最大的烦恼还是和几个兄弟在父亲面前的明争暗斗,他虽是残疾但父慈子孝,是一段流传甚广的佳话。
没想到转瞬之间,自己死在进京贺寿的路上,就能为沸腾的民怨再添把火。
以贤明闵孝著称的夏大人痛失爱子,忍无可忍,率诸部讨伐无道昏君,以图匡扶正道。
派夏顺去拦截他们,是为了给父子一场一个交代?
半夜时分醒来,面前空无一人。她的冷汗冒出来,举目四顾,天色已经发青,空寂的林子只有薄雾,连风声都停了。
“夏公子,夏公子—”
找啊找,急的她满头满脸的汗。他陷在沼泽里,幸好只有一条腿能使力,淤泥只淹没在了小腿处。
谷雨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将他拉出来。
两人在沉默中对峙,终于她先爆发了,冲过去将他推到在地,劈头盖脸打的他口鼻都淌出血迹才停手。
“疯子。”他轻蔑的啐一口。
再次上路,气温越来越温润,夏纪发觉这不像是去尧光的驿道。夜里她弃车蹬马,伸手去拉他,他不动。
“你会骑马,你的腿是三年前才瘸的。”
“你要带我去哪里?”他问。
轮到她不出声了,天快亮的时候,她将马车赶入山隘中。两人吃了干粮,靠着石壁歇息。
“你不跟着我走,只有死路一条。”
她亮晶晶的眸子里有几分讥诮,几分恼怒,皱着鼻子,不像个冷面杀手,倒像是个故作老成的小大人。
夏纪看着她,突然垂下头。
面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若是生在好人家,怎么会干这种勾当?一时间,他心里五味杂陈。
“你怎么了?”谷雨不明白。
“你叫什么名字?”
“谷雨。”
“你放我走吧,”夏纪说,“我父亲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能到尧光倒罢了,你带去我翼望城,无异于自投罗网。”
谷雨忍不住笑起来,嘴角弯弯。
“你笑什么?”
“令尊的确有些本事,可是和‘彼岸’相较,没有丝毫胜算。”
“‘彼岸’?”他想起在书房被打断的谈话,“你就是他们的人,是吗?”
“是。”
“‘彼岸’到底是什么?”
谷雨想了想,答曰,“我说不清楚。”
凭她的武艺,那‘彼岸’的确不可小觑,他们为陛下效命,是为了钱财,抑或功名?夏纪想不通,这些东西,他父亲若是成事,一样给得起。
“你们为何为陛下效命?他值得吗?”
别的不说,这几天在路上就看到不少流民,扶老携幼,都是害怕战事,从北边逃过来的。
夏纪忘记在哪里看到过,说二百年多年前,华照才是战事频发之地,很多百姓从东南三郡北迁,与轩辕人混居,羽族因此慢慢消失在时间中。
“他是个酒囊饭袋,不过,”她顿了顿,“也轮不到沽名钓誉的夏家父子来说三道四。”
此言放肆至极,夏纪呆呆的望着她,“你,你——”
“我说错了?”
夏纪呐呐的避开她的视线,可是她不放过他,“夏大公子有没有想过,要是夏大人如愿以偿,攻下尧光,你该怎么顺理成章的坐上太子之位?”
“你,我从未,从未想过这些?”
“真的?”
奇怪的是她并无半分嘲弄,很无谓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