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地铁4(二合……算了就当加更)(1 / 2)
打架或许还不行,嘴炮可是我的长项!
说罢,他首先跑到了那个摔手机的游戏青年面前,张口便骂道:
“你的同事是**,你的老板也是**,当然!他们就是**!”
那个原本漠然玩着游戏的青年眼前骤然一亮,条件反射般叫道:“当然!他们就是**!”
“那你呢?”吴眠跟军训教官似的吼道,“你为什么会和这样**的同事老板共事?”
“我,我……”青年盯着屏幕上满是龟裂的自己,声音逐渐低落,“我也是**……”
“很好,意识到这一点,你就还来得及。”吴眠顿时换了一副温柔语调,“既然要抱怨,就要作出改变的努力。我看好你,你一定会甩掉那群**同事和老板。”
青年登时泪牛满面,朝他感激地不住点头。
“咳咳,到你了。”吴眠清了清嗓子,略微挪了一下目光,“有人派我调查你。”
“你找我么?”
坐在青年身旁的中年成功人士无神的双眼立刻变得警惕,看来关键词触发对了。
“我没什么需要调查的。”成功人士面色不改。
“你可以猜猜,我代表的是哪一边,是想搞垮你的对手,还是你那位野心满满的菲菲,还是她勾搭上的哪个妒火攻心的小白脸?”
成功人士沉默半晌:“……你肯定不是别的股东派来的,我没做对不起公司的事,他们不会做得这么露骨,和这么的,业余。菲菲她还需要我,也没蠢到这个地步。你说吧,是哪个小白脸,黄头发那个?还是光头那个?是会打网球的那位职业选手?还是那个瑜伽教练?总不会是比我还大一轮的那个按摩老头吧?”
吴眠一下子给整不会了,愣了足足十秒钟,才蹲下来,和他四眼处在同一水平上,轻叹一声,诚恳地说:“叔叔,我、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其实是小芳的男朋友。”
这下轮到中年男人愣住了:“她,她还有男……不对,她让你来调查我?”
“叔叔,我也是没办法,是她拜托我的。她想让你参加她的成人礼,她想要你陪着她,她最喜欢、也最讨厌你,因为你不顾家,欺负妈妈,还在外面有人。可,你始终是她的爸爸。”
中年男人略微抬了抬头,望向了天花板:“这真是她说的吗,为什么就不肯当面讲出来呢,唉,还得叫男……男同学来,真是丢人。”
“呃,她还说,要是那晚见不到你,就得让我来陪她过成人礼了。”吴眠适时补出了最后一击。
中年男人的表情登时精彩起来,他努力克制着肌肉的抽搐,咬牙切齿地说:“告诉小芳,我哪儿也不会去。嗯?等等,这不是三号线!该死,我要错过约会了。”
“小芳已经说了,要是你还跟别人厮混,她就跟我走。”
秉持着送佛送到西的精神,吴眠并没有因为达到了目的而收手。
“唉,大人的事你不懂,不过既然她这么说,我也会努力去改。”中年男人摆了摆手,见这个便宜女婿像是没有领会,依旧杵在身前,于是意识到了没有领会的是自己,“你想要什么好处?小芳除外。”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只是借你手机一用,要装着小游戏的。”
“行。”中年男人一怔之下,爽快地从衣袋里掏出了第三台手机,输入开机密码后递了过来。
吴眠接过扫了一眼,打开了上面的“地铁逃亡”,一个挺有名气的逃生跑酷小游戏。
他当然不认为这是逃离这列地铁的关键,也没打算拿这游戏打发时间,而是径直将手机递给了隔壁一列座上,那个妇女边上的小孩。
小孩很早就停下了啼哭,跟个木偶似的安静坐着,但看到手机屏幕上左右窜动的小人,他的表情也迅速明亮起来,怯生生地瞅了吴眠一眼,便接过手机左右划动。
“喂!你怎么回事!居然给他玩这种东西?快收回去!”被这一幕刺激到了的妇女眼神骤然犀利,厉声质问道。
“我只想让他开心起来。小孩子就该是灿烂的,就该,嗯,沐浴着阳光尽情欢笑。你在他童年里刻下的每一道阴影,都有可能成长为无法弥补的深渊。你不应该那样对他。”
吴眠硬着头皮说道,他并不擅长说教,本已做好了和对方大吵一架的打算,不过自己真诚的语气似乎侥幸地打动了对方。
只见妇女怔了片刻,内疚地低下头来:“我、我也明白,自己只是在迁怒。可,他就是不爱看书,一直在玩着那只丑兮兮的塑料蛤蟆。”
“不爱看书不是他的问题,是你的问题。”吴眠绞尽脑汁地组织着词语,“下策是强制;中策是利诱;至于上策,就是让你自己也喜欢读书,哪怕是装装样子,小孩子自然就会模仿你的喜好,久而久之,不用你督促,也会自己找书来读。”
听着这番循循劝导,妇女的眼睛逐渐变得清澈,若有所思地说:“这番话说得、说得很有道理,就和我很久以前读过的那些育儿书一样……好吧,我会当好这个榜样。对了,这班地铁怎么这么久,不是只有三个站么?那个怠惰的死鬼,今晚会给我们做饭吗……”
“还有一个忠告,对孩子的玩具好点,那是他的伙伴,不是物品。呃,还有,手机偶尔玩玩得了,别让他沉迷。”吴眠忙不迭地把话抛完,转向了最后的那位,那个拿着雨伞乱敲人的胖子。
“喂,卖保险的……”
已经在物理意义上变成了二次元的胖子生无可恋道:“我才不是卖保险的,我卖的是减肥仪。”
“……”吴眠瞅了瞅他变成皮囊也依旧瞩目的肚腩,一时噎住。
没等吴眠说话,胖子抢着说:“挨了你一下,我气也消了。你也不用灌我鸡汤,这种东西我从老板那儿听过太多。这样吧,我答应你,明天就找心理医生看看。对了,我怎么站不起来了?”
“不用站起来,你有一张嘴就够了。”吴眠将双臂枕在脑后,假装这胖子的“残疾”与自己无关,打了个响指道,“听着,帮我一个忙,随我一块去给别的乘客灌灌鸡汤。”
“好嘞!”胖子欣然答应,轻飘飘地任由吴眠提了起来。
另一边厢,那位恋爱脑女士业绩竟然更加惊人,一眨眼功夫,便已成功让十几个因为失恋而情绪低落、因此被困在这里做秘密实验的男性重新体验到了女性的温暖,成功摆脱了列车的操纵。
被开导的人转而变成了开导别人的人,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主观上大约只过了两个小时,整条列车的乘客便都挣脱了情绪的束缚,恢复了清醒,也重新认识到了现实的危机。
“你是说,我们的灵魂被困在了傀儡里面?”约谈了上百名男士的恋爱脑女士不知是晕乎乎还是轻飘飘地扶着腮帮子,在人群最前头发问。
被人墙重重围住的吴眠点了点头:“没错。现在第一步已经完成了。诸位都已醒了,我们必须联合!”
“联合!”
刚解决掉心病的人们分外亢奋,丝毫没有对发生在眼前的超自然力量感到畏惧。
吴眠接着说:“一,我们要打开车门,或者打烂它;二,我们要停下列车,或者想办法安全地转移出去。至于幕后黑手,出去后我会想办法解决。”
“我们该去车头车尾看看。”铺在地上的卖保健仪的轻薄胖子提议道,踩在他身上的几个人这才惊觉退开,连声道歉。
“我已经去过。”说话的是那位中年成功人士,“正常而言,两侧都各有一个控制室,但它们和连通着的好几段车厢一起,都被一道怪异的铁门给堵死了,门上带着密码锁,不是地铁该有的东西,门后似乎没有活人,我让人敲了两下,没有回应。”
忙着心理疏导的吴眠一直没来得及巡查,心里给这位便宜岳父竖了个大拇指,便说:“有可能黑手就藏在其中一边,我可以试着把门拆掉,就先去车尾吧。”
“不必。可以分头行动。”便宜岳父下意识地摸了摸鼻梁,大概平时有戴眼镜的习惯,只是为了赶赴情人的幽会而临时摘下,“我找到了乘客里的一个开锁师傅,他也随身带着工具。我们跟他去车头,你负责车尾。”
“我、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