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亡命2(1 / 1)
原来何良与沈红烟两人藏身暗室中,观察厅内的一举一动,眼见戚小婵失手被擒,两人心中都是焦急万分,那沈红烟于一旁更是急得哭了出来。何良寻思一阵,忽地想起萧雪晴所授保命三招里的那招“飞针入穴”,这壁上小孔足有铜钱大小,且童皓等人便在近处,或可趁机发针偷袭,于是回想萧雪晴所授手法,指扣两寸钢针,瞄准洞外的童皓,发针往其手背要穴上射去。
岂知何良这招飞针入穴初学乍练,未能随心所用,一连三针皆与童皓擦身而过,若非童皓方才与戚小婵交手险些败阵,此刻心神不宁,否则以其眼力,必能察觉飞针自小孔中射出。何良眼见不断错失良机,而童皓便要动手脱去戚小婵上衣,危急之际,见童皓已站定不动,又正对着自己,于是赌上一把,屏气凝神,弹指飞针便朝着童皓左眼激射而去。
大凡学武之人为提防暗器,于那观微辨器上都有一定修为,而暗器当眼射来更是易被识破,因此何良此着实乃孤注一掷,若无法顺利得手,只怕让童皓有了提防,便再无良机,幸而童皓此时未加留心四周,又被戚小婵的尖叫声所扰,是以才刚察觉微光一闪,便已闪避不及,当场中招。
何良飞针得手,心中振奋不已,于是趁机再发两针,分往那架住戚小婵左右边的两名官兵后颈上射去,那第一针正中右首官兵的秃肥脑袋,直入风府要穴,那第二针准头稍偏,正巧那左首官兵转过头来,那飞针如毛,竟这样无巧不巧便往其招风大耳里钻去。
那两名官兵中招后立即暴跳起来,想是飞针入穴极深,一时间难以取出,虽仅细如牛毛,但刺入痛处,直令人难以忍受,只见一人猛抓后脑,一人猛挖右耳,都是鬼吼乱叫,便似着了魔般,难以自制。其他官兵见状,直看得一头雾水,但放眼四周并无其他人等,这戚小婵也是瘫软在地,毫无出手余力,莫非当真是众人冒犯了佛祖,因此佛祖特来显灵降罪?众官兵纷纷转头瞧向那佛像,只见那佛像双眼半开,隐隐有神,倒真像是朝着自己盯来,不禁都吓得冷汗直冒,头皮发麻。
童皓见那两名官兵的痛苦模样,猜想定是萧雪晴又突施偷袭,一想到自己瞎了左眼,气得大骂道:“姓萧的!躲躲藏藏算什么好汉?有本事的便站出来,瞧老子打还你一双眼!”但话才出口,便感后悔,其心想这萧雪晴武功高深莫测,一手飞针更是出神入化,自己已瞎了一只左眼,即便是和余下官兵联合起来,只怕仍非萧雪晴的对手,因此当下不敢再继续叫阵,见萧雪晴迟未现身,反倒稍松口气。
童皓方才擒得戚小婵,本以为立下大功,谁知竟遇上了厉害对头半路搅局,心中暗骂倒霉,但想保命要紧,此处不宜再留,因此瞪了戚小婵一眼,再朝那佛像啐了口唾沫,喝道:“滚你妈的,咱们撤!”说着一边张望,一边小心翼翼退出大厅,就怕突然又有飞针射来。
其余官兵听得号令,亦是不敢久留,将那两名发狂官兵也一起拉了出去,那原本哄闹的大厅登时寂静一片,便只留下戚小婵一人,以及那风雷门大汉的血染尸身。
清恩及一众女尼远远见得童皓等人仓皇离去,一时间不明所以,还道是戚小婵出手打退了众人,等确定官兵皆已走远,何良与沈红烟正巧也从后堂里走出,这才一同上前查看戚小婵伤势。
何良见戚小婵一脸茫然呆坐原地,满脸泪痕,想是惊吓过度,但伤势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戚小婵一见到清恩等人围了上来,又见到沈红烟在一旁柔声安慰,想到方才差点惨遭一群恶人当众蹂躏,一股热气冲上心头,当即往沈红烟身上扑去,竟是“呜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沈红烟见状,亦是相拥而泣,其他女尼们见了,也难忍惊吓之情,张目对望后,亦纷纷啜泣起来,这慈云庵大厅里登时人人哭成一片,就只何良呆立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清恩身为住持,比起其他女尼毕竟较为沉着,稍作拭泪后,深吸口气说道:“方才多亏了姑娘,才让那些恶人知难而退,贫尼在此谢过。”
戚小婵啜泣几下,擦干眼泪,指着那风雷门大汉的尸首,一脸疑惑摇头说道:“方才除了拿下这淫贼,其他的我什么也没做。”
清恩奇道:“喔?那为何他们…”
一旁的静音余悸犹存,语带哽咽说道:“我说一定是佛祖显灵,将那些恶人给赶跑了。”其他女尼听了,纷纷点头称是,几名年长的女尼当下便双手合十,对着佛像喃喃诵起经来。
沈红烟待要将方才何良暗中出手一事告诉众人,何良心想这些恶人之所以找上门来,可说是自己大意所致,又哪敢再居功?赶紧摇手示意沈红烟无须说破,跟着上前对清恩说道:“住持师父,都怪在下一时疏忽,这才把官兵引来,让各位师父受惊吓了,何良在此向各位师父赔罪。”说着便朝众女尼弯身一拜。
清恩一见,赶紧将何良扶起,说道:“何公子快快请起,出家人如何能受这种大礼?”
其余女尼此时方知何良竟是男扮女装,都是连声惊呼,那静音方才遭到官兵轻侮,现在又发现这几日同处庵内的何良竟然是名男子,当下又是吓得连声啜泣起来,而几名较为年长的女尼则是指着何良议论纷纷,脸上尽是不悦之色。
清恩见状,叹了口气,上前要众女尼勿再多言,正色说道:“阿弥陀佛,孰男孰女皆是因缘业报,于佛祖面前皆是凡人,有何不同?心思纯正,即使同处一室,又何愧之有?这位何公子之所以扮作女装,也是情非得已,这几日来,我见他居心良善,并无非份之想,因此这事便到此为止,无须再提。”几名方才连声指责何良的女尼,听得清恩之言,心中虽仍不满,却也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