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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按照锐娅的话,林越走过一个个路口,最后,猎杀者工坊终于出现在他眼前,他可不认为这玩意能被称作为工坊,毕竟这真的能算上是一个大型的建筑物群了,说它是个小区都不为过。
林越可以肯定,猎杀者工坊在城内的地位绝对不低,因为他不仅是从工坊的规模上察觉到了某些东西,还从工坊周围市场的繁盛程度察觉到了相同的事。
不过在他踏入工坊前,有另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一个树立在工坊周边的大帐篷,通体的紫色上,还流动着金色的花纹,并且在洁白的珍珠门帘上方,还有一个巨大的招牌,上面是仍然在闪着光的几个大字。
“克莱恩的占卜小屋”
林越早就听说过富有传奇色彩的占卜法术,不过那在曾经的地球上,占卜只是一种被大部分世人认为是迷信的算命手法罢了,而林越,自然也是这大部分人中的其中一位,所以他很好奇,异世界的占卜到底是真是假。
“少年,你需要我的帮助吗?”纯黑碎发,褐色瞳孔,五官棱角分明,眼神深邃,似乎正是小屋主人的青年克莱恩正随意靠在小屋的其中一根梁住上,昏暗的灯光之下,暗红色的斗篷把整个人的气氛营造地很微妙。
“当然需要,请问现在提供占卜服务吗?”林越从麻布衣里拿出那一大袋的铜币,在面前摇晃了一番,他可不希望对方因为自己穿着破破烂烂,误以为自己是个穷光蛋,然后把自己赶走呢。
“来占卜的?没问题,只是在我这里占卜的费用因人而异,要完成我的占卜,就必须交出一样我认为是珍贵的东西,并且这样东西必须是归于你所有。”克莱恩说出了一句令林越意想不到的话,只能说占卜真的很神奇,竟然不是交钱,而是交出对方认为珍贵的东西。
然后,他就开始思考,只属于自己的珍贵,自己真的拥有吗?
“液体的血轮月圣银,有兴趣吗?”林越灵机一动,在刹那间抓住了那个答案。
“哦?你竟然还知道这个不过,既然你知道血轮月圣银,当然也知道最重要的东西吧,纯度。”克莱恩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林越知道自己已经得逞了一半,毕竟自己在身上,这说不定连珍贵都算不上。
“我无法保证包括纯度在内的任何事,但是我可以保证这是你从未见过的组合。”林越沉思片刻,他认为自己的血液中最珍贵的要素是新奇,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的血有何重大价值,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那么,请向我展示——”克莱恩微微弯腰,做出一个代表“请”的动作,他先是使用左手指尖划过斗篷正面的中心线,然后遏制住因惯性而向身体左侧游走的左臂,转而和早已手掌上翻的右手并列在身体右侧。
林越不知道这个有趣的动作,到底传达出何种不同凡响的含义,他只是能在迷惘中抓住对方的那一丝期待。
他顿时感觉自己格局显得小了,这家伙很会装逼啊,自己怎么又能简单被比下去呢?
林越也是微微弯腰,左手贴在身体左侧,右手在右侧打了一转,随即五指弯曲成兽爪状虚握在心脏前。
“这tm就叫活学活用!”他在心中感谢泰戈尔,当然也只是心中,因为嘴上得说其他话。
“timetohuntandkill,slayall”他在一股忧郁气质的衬托下,用悲伤且深沉的嗓音说出了这句话,这是前世的英文,意思是“猎杀时刻,片甲不留”,他坚信异世界没有英文,至少它不会是什么大众化的语言。
所以对方一定听不懂,这招叫做“虚张声势”,专门对付这种特别会装逼的家伙,要让他在精神上就输给你,他才会在行为上克制自己的那些会让林越不爽的习惯。对方的眼中短暂地呈现出思索之色,林越对于这个反应很是满意。于是很快啊,他一下子就中二起来了,他开始学习《进击的巨人》了啊!
原本紧贴着左腿的左手上升,最后在口部停下,他用力咬下,疼痛之后,金色在左手背面流淌起来。林越重新站直,他右手的大拇指滑过伤口。也正是在这时,伤口正好愈合,原本流出的金色血液也全被吸收,只剩下大拇指上的那滴,他将它横于二人之间。
在克莱恩惊喜的神色之下,林越看着他从柜台下拿出一颗透明的小圆球,只在林越大拇指上轻轻一沾,血液就全数消失了,转化成圆球中那一袭袭的金光,照亮了林越的双眼。
“我很满意,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占卜了。”克莱恩认为自己大概知道了对方的身份,然后,很遗憾他猜错了。
“首先,我决定来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我是一个弦月级别的占卜家,分别掌握了‘水月波纹’和‘星辰指引’,前者比较靠谱,但具有很大的局限性;后者比较晦涩难懂,但是可能会获得意外之喜。当然你只能选择其中一个作为占卜方法,因为做人是不能太贪婪的。”但是这又能影响什么呢,鬼知道他们以后还会不会见面,克莱恩,更像一个不属于猎杀之夜的过客。
“这简单,肯定得是‘指引’啊,咱这玩的就是心跳!”林越几乎是在瞬间就做出了选择,在他的印象中,占卜这种东西那肯定应该是晦涩难懂的啊,选‘指引’才是正道!
“很有勇气的选择,那么现在,请再重振自己的勇气,做出第二个有关占卜内容的选择吧,答案必须是一个尽可能简短且易懂的名词,这样才能把占卜的功效发挥到最大。”克莱恩继续向林越介绍占卜,他希望早点把事情办完,好好和自己另一个领域的同行们分享那看起来就很神秘的金色血液。
“嗯这真是个难以做出的选择呢。”林越在帐篷中来回踱着步,他徘徊着,找不到自己真正想要占卜的东西,或许是他心里那个不为人知的想法在作祟——命运不可反抗。
克莱恩默不作声地来到帐篷中心的两个石制水盆边,拉动吊绳开关,打开了天窗,霎时间,夜空倒映在两个水盆之中,只是一个没有倒映出了繁星,另一个没有倒映出银月,林越大概知道那个是自己将要用到的了。
“诶对了,可以说一个你可能陌生的词汇吗?”突然间,林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当然,占卜家只是起到引导作用,我们从来不会过多解释那些本就没有正确答案的占卜结果,换句话说,就和你说出的那些陌生词汇一样,我们占卜家得到的答案,有可能对于我们来说也是陌生的,重点在于你的理解。”
“圣兽,神圣的圣,野兽的兽。”林越思索片刻,还是说出‘圣兽’,因为这可能是和自己最息息相关的事了。
克莱恩向林越微微点头,然后就和林越所想那般,来到了倒映出星辰的那盆涌泉旁,他将右手的五指微微弯曲,十指相扣于右手手背之上,五个指尖都与水面相接,泉水的起伏不断让莱克恩的手指在水面上荡漾。
“各星辰所属的众神啊,请包罗万象,自万里之外齐心协力,共同为你们的臣民降下恩赐吧!”克莱恩的声音被帐篷紧锁,在林越的耳中被放大了无数倍,似乎能冲破这片夜空一般。
“愚者之行径,无人指引,徘徊不得归途,复思不得轮骤,诡秘之秘,无人胆敢言说!”克莱恩双手上升至头顶,在此期间右手五指逐渐伸直,飞射出的几朵水花,湿润了林越的麻布衬衣。
“占卜家·弦月奇迹·星辰指引。”说完最后的字词,克莱恩回归于他原本随意的站姿,靠在了梁住上,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和略显粗大的雪茄,一时间火星四溅,云雾在斗篷上缭绕。
“完事了,你自己去看看吧,看完就赶紧走,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我再也不会多跟你说一句话了。”
林越走进了那盆泛着星光的涌泉,繁星在他眼中分裂增殖,重新排列,最后汇聚成两行罗兹语。
“不再选择灭杀同镇压”
“而是被迫交融随驯化”
就同克莱恩所说一般,这是一句晦涩难懂的暗示,隐晦到林越可能永远无法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弦月啊,记得好像比残月还要牛逼一个等级来着,他的占卜应该不会忽悠自己吧。”林越看得那是一头雾水啊,虽然语言的确是自己前世所熟悉的中文,但是这实在是太离谱了,鬼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灭杀、镇压、交融和驯化,这些到底都啥和啥啊,真tm谜语人啊”
思考着星辰的那句指引,林越缓缓向门口走去,有左手轻轻拨开门帘,原本的伤口早已消失不见,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有剩下,要是前世的自己有这样的能力,也不至于在感情中受那么大的伤了吧,哈,又是个冷笑话。
明明是在夜间,但比起帐篷内昏黄的黄色灯光,纯洁的月光还是更加明亮,林越甚至被月光刺得有些恍惚,他想起罗姆的话,指不定哪天它就变成红色的了,到了那样的一天,我的命运,又会如何呢?
“我的天空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
林越又想起《白夜行》这本前世的悬疑小说,这是一本让他印象深刻的小说,作者好像叫什么东野圭吾来着,印象深刻,纯粹是因为这本书给他带来了最痛苦的体验,以前从未有任何一本书能把他恶心成那样。
白夜行大概讲述了两个人渣,相依为命,且不断让周围的人都陷入苦难的故事,林越实在是不喜欢这种风格的小说,如果让他选,他更愿意读《萤火虫小巷》这种小清新风格的小说。
但他自然也不会将它全盘否定,就像现在,文章中的这句经典台词,在此刻出现就并不显得突兀。
如果孩子们一出生便是猎杀之夜,或许他们真的不把暗夜当成暗夜了吧,就像现在的月光,在林越眼中是那般明亮,或许自己的故事从来不是发生在暗夜中的,而是发生在一个不会结束的白夜中吧。
“但是我的故事,可能永远不会是萤火虫小巷那般充满着欢声笑语的吧,毕竟,它需要猎杀与血肉。”林越举起右手,月光的某些部分甚至穿透了皮肤,与里面流动着的金色相互映照起来,不过这也可能只是林越的错觉。
“咳咳,对不起,串味了”林越尴尬地挠了挠头,没有网抑云的日子,就总是需要人为的伤感嘛,习惯了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改的。其实他认为,不管是白夜行还是萤火虫小巷,乃至世间所有的故事,所谓味道并不是看它讲述了一个怎么样的故事,而是看它是如何讲述一个故事的,由自己讲述的故事,就根本不可能悲伤好吧。
“这tm有什么好抑郁的!”林越想起了那抹火红,心道只要有妞泡,自己也就没什么怨言了,快乐总得是自己找的嘛。想想鸣人整天被乡亲父老欺负,还不是一口一个佐助,那叫得可叫一个甜呐。
突然间,林越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回头一看,妈呀,克莱恩的占卜小屋就和从未存在过一样,眼前的只是一片空地,林越觉得自己真是活见鬼了,这克莱恩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过想想他也就释怀了,反正人家也说了交易结束,他就是偷渡到苍白之城的都不管自己什么事。
在这个小插曲之后,林越重新向着锐娅所说的方向行进,如今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扇雕刻着绿藤的,敞开的大铁门,看见林越上前,面相凶恶的看门狗开始狂吠,吵得林越都快开始耳鸣了,不过还好,有人制止了它。
那是一个面相慈祥的老头,林越第一眼看过去,就有一种冥冥之中的直觉,他估计不是什么简单货色。他那眯成缝的双眼只是简单一瞪,看门狗就开始发出受挫的呜咽声,不过,换句话说,这也是可以理解的,狗狗会永远害怕自己从小到大的主人,就和林越以前相依为伴的那条“黑猫”一样,虽然是狗,但就是叫猫,哈哈。
“少年,你有什么事吗?”他只是随意靠在门边,但在林越看来好似一座珠穆朗玛峰横在门口,甚至在得到他的允许之前,林越根本不敢动弹,这家伙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股股的高人风范。
“咳咳,这位先生,我是受泰戈尔先生的邀请,来这里应聘猎杀者的,能否放我进去呢?”这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让林越说起话都小心翼翼起来,在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之前,就要尽量稳一点。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放你进去当然可以,只是进去之后,你又决定如何找到泰戈尔呢,或者说,进去之后,你又将何去何从呢,工坊很大,够十个你在里头迷路了。现在你还想进去吗?”老人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颇有股英雄迟暮,仍然豪气冲天的气魄,林越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老头会那么有魅力。
其实要说他的长相,真的很普通,黑平头配胡渣脖,脸上的皱纹深一道浅一道,构建了整张脸,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时刻咧开的嘴和永远眯缝的眼了。那象征着他是一个思维境界很高的人,否则如何让自己永远那般快乐?
“这还得听从您的高见。”林越示弱了,连平时略显高傲的头颅也微微地下,仿佛是理所应当般的行为,甚至心里在做出这个选择之后,还觉得有些许的舒适。他不知道这是为何,但是发自内心地讨厌这种舒适。
“措辞上的示弱叫有教养,可是肢体语言不会骗人,年轻人就应该有年轻人的冲劲,可不要在这个年纪就染上市侩圆滑,这不是你该摆出的姿态,它会让你永远活在强者的影子里。”老人的语气变得严肃,一字一词像利刃割在林越的心头,林越呆滞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没过多久,他心中有一种名为感谢的情绪在酝酿。
“感谢您的指点,我认为您说得很对,并且我会永远记住的。”林越的背脊弯得更低了,不过这回不再是示弱,而是转瞬即逝的感谢之情的流露,那是一个为配合语言上的感谢而生的鞠躬动作。之后他重新挺直了腰板,没有仰着头的蔑视,只有平起平坐的那一丝随意。而原本的威压,似乎也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就知道,泰戈尔看中的人不会太差好喽,不逗你玩了,泰戈尔已经收到了我的信息,他正在赶来的路上,他会告诉你一切,那个人终究不会是我,毕竟老朽只是一条工坊的看门狗罢了。”老头自始至终得倚靠在铁门上,林越可以肯定这个姿势很舒服,否则老头为什么要一动不动呢?
“雅各布,你果然来了,不过这考虑时间实在是比我相信中的要短了许多呐,明明连十二个小时都没到,方便透露为什么这么快就做出决定吗?”泰戈尔从远处走来,兜帽被缠着绷带的手缓缓摘下,显露出那抹熟悉的棕色。
这次相见,泰戈尔不再是林越记忆中那副西装革履的模样了,他换上了一身黑色斗篷,质感有点像被烧焦的破布上均匀遍布着龙鳞,裙摆被左右对称地分成四段,每一段末端的样式都不相同,从后往前分别是‘龙翼’和‘龙爪’。被摘下的兜帽,则是在顶端镶嵌着两根龙角;厚重长靴的鞋尖处,则是像极了横生出的龙牙。
“卧槽,这也太拉风了吧,这弑杀气息简直扑面而来。”秉承着“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林越在心中对泰戈尔的这一身黑龙斗篷生出向往之情,甚至有些对于将来的猎杀有些期待了。
“还能如何,‘野兽总得归群’呗。”林越穿过敞开的铁门,到了能和泰戈尔正常交谈的距离,他还俏皮地用对方的台词回答了对方问题,引得泰戈尔脸上一阵阵笑意浮现。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向前走着,林越见罢,自然是赶紧跟上。
“你知道自己的野兽叫什么吗?”当行出一段距离之后,在穿过形形色色的人群之后,在林越不断向周围投射出好奇的目光之后,泰戈尔终于开口了,也是一个疑问句,不过很遗憾,这个问题,林越无法回答。
“很抱歉,其实这是一个我也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林越发现称工坊为小区还是有些不妥,应该称作它为一个城中城,各类设施一应俱全,分明就是一个可以独立生存的猎杀者之城。
“不用太在意,有很多和你一样误入超凡的人,反正总有一天,工坊会让你明了答案的。”看见林越有些苦恼,男人朝他莞尔一笑,疾风扬起他飘逸的斗篷,气质直接点到了max。林越表示就是一头猪穿上,估计都比现在的自己要帅。
“所以,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林越不想和这个帅到不行的男人再多废话一句了,除非让他也能穿上和他一样的服饰,否则和他讲话只会挫伤林越本就所剩无几的自尊心。
“首先,我需要你清楚一件事,我的邀请只代表着你能在成为正式的猎杀者之后,能拥有一群不错的队友,但是我可能永远也不需要兑现我的承诺,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坚持过新血的训练的。”
腰间长刀在他身体的起伏中摆动,那是一把正面刀刃,背面锯齿,略微弯曲的骨质长刀,颜色为暗红色,像是干涸的血液,或是已经熄灭的火山岩,尖端还套着某种生物的硬质化产物,充当刀尖。
握柄处是和泰戈尔双手上的灰白同样材质的绷带,似乎是直接使用布条做出的刀柄——刀柄靠近刀刃的末端,有着一截向着刀柄斜着延伸出来的,类似于倒刺一样的东西,可能是简易的护手。而另一个末端,则是一根粗短的骨刺,它是以垂直方向延伸的。林越能保证,被那玩意敲中脑袋,肯定不舒服。
“而现在,我会把你引荐给新兵连那些管事的家伙,然后你可能会填写几张表格,就是为下一年的新兵训练报个名什么的——在一切顺利进行之后,你才能加入我的小队,但是这为期一年的训练,绝对会令你印象深刻。”
林越大概明白猎杀者是一种怎么样的职业了,有志之士自远方于此相约,共同参加某场训练,然后成为为人类而战的勇士。工坊则是像前世的部队,为何如此说呢,因为它两有一个共同点,战争时期和非战争时期性质完全不同,前者很可能是以命相搏的职业,后者则是通往美好生活的“捷径”。
“一整年?具体是怎么样的一整年?”当然,疑问肯定还是有许多的。
“问那么多问题干嘛,到时候报名的地方自然会告诉你所有,我可没那么多空给你解答这些问题。”似乎是有些烦躁了,泰戈尔加快了步伐,虽然还是呈现出行走的姿态,但是林越想要跟上,已经必须要开始小跑了。
林越知趣地闭上了嘴,他可不想得罪自己未来的队长。至于什么恐怖训练,林越前世也听说过部队的新兵,甚至是特种兵的训练,总之就是怎么折磨人怎么来,林越认为,自己说不定已经做好一部分心理上的准备了。
果然,在加快步伐之后,终点比林越想象中的要更快到来。那些想要成为猎杀者的人,陆陆续续地进进出出于林越眼前的建筑物,它很有宗教风格,比起房屋,它更像一个大教堂,却接待着形形色色的人。
他们中,有的像林越一样浑身破破烂烂,估计是乞丐;有点像是林越想象中的贵族,一身华美的服饰,甚至随行都有护卫陪同;有的像莉希雅一样,穿着灰色的工作服,可能只是追逐梦想的可伶工人。
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男性,且年龄不会太小,也不会太大。
泰戈尔和前台那个死鱼眼大叔打了个招呼,就自顾自地走了。离开前还给林越比了个手势,他估计大意可能是“加油”吧,林越见罢,只好硬着头皮加入了队伍,等待着轮到自己动笔。
但是你认为他会好好呆着吗?你觉得林越是那种安分的人吗?
“嘿,这位帅哥,你也是来报名新血的吗?”他拍了拍前面那个人的肩膀,那家伙明明是个男人,但是脑后黑白相间的长发却遮住了整个后颈,他是害怕利威尔削他后颈吗?
“明知故问。”对方清冷的声音传来,他缓缓转过头来,那冷漠的眼神林越估计壹辈子也忘不了,这家伙为啥能露出怎么高冷帅气的眼神,林越表示他也想学,用来撩妹那肯定事半功倍,咳咳,对不起说出了真实想法。
他拥有一双深邃的竖瞳,外部天蓝色,瞳孔则是冰蓝色,这和他的个性很相符。他皮肤比林越见过的很多女孩子还要白皙,包括身上的衣服比很多女孩子都要华丽,但又不失男子气概,林越敢肯定,他是个贵族子嗣。明明脑后是比起林越来说较长的银发,但是正面却很是修整好的短发,透露出一股桀骜不驯的风范。不过个头却比林越这个发育不良的家伙还要小,同时配合他那稚气未脱的脸庞,这当然是象征着他的年龄估计要比林越更小。
“这个就是你不懂了,人有时候就是需要某些废话,来开启一段有趣且不失深度的谈话的。”林越没有因为对方的高冷而放弃谈话,毕竟再高冷,也肯定耐不住自己的死缠烂打,哈哈哈哈!
“有什么事吗?”林越自认为幽默的话语并没有打动银发男孩的心,他似乎是一个观众,从来不带入真正的感情去演人生这场戏,但实话告诉你们,他可没有装高冷,人家只是懒得和一个自己不感兴趣的人多废话。
“重要的事倒是没有,不重要的有一大堆,比如说名字,年龄,喜欢的东西,讨厌的东西其实吧,哥哥只是想认识一下你这个可爱的小弟弟,毕竟成为猎杀者之后,我们说不定可以互相帮助呢。”
“杰克,14岁,没有喜欢的东西,讨厌的不清楚”对方将字词的数量降到最低,林越听后,捂着脸吐槽起来。
“杰克小朋友,你实在是不会聊天啊,人有时候是可以多说几句的不过既然你喜欢这种说话方式,那么我也试着模仿一下吧,说不定这样会让你我今后更有共同话题——雅各布,年龄保密,可爱的女孩子,软弱。”其实林越也想说出自己的年龄,但是奈何他根本不知道啊,自己也忘记问锐娅了,什么时候真的得问问她有关自己的事了,哪有人对自己一无所知的?
眼看杰克还想再说些什么,他的嘴巴刚张到一半了呢,可惜这被死鱼眼大叔打断了。
“下一个我说下一个,小鬼你听到没有!”这家伙说话很不讨人喜欢,张口就是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林越很熟悉这种姿态,它常常受弱势方的年龄的大小影响,这点林越深有体会。
“听到了。”杰克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狼尾发甩动,林越仿佛听到了迷妹们的尖叫声,这小鬼估计是自己来到异世界之后遇见的最帅的家伙了,林越幻想着要是他能长大一些,再配上黑龙斗篷,那是何等的惊天地泣鬼神!
只见死鱼眼大叔递出一张白纸,正反面都印着密密麻麻的罗兹铭文,而杰克仍然是面无表情地接下。
“这些东西,填写之后应该给谁?”迫于无奈,杰克开口了,却迎来对方的一顿臭骂。
“你们这些家伙,耳朵是有问题吗!为什么每一个都要重新问我一遍这个问题!都说了去交给那边的老头!”死鱼眼的手指,先是指着杰克的鼻梁,然后便指向教堂的某处,那里坐着一个同样死鱼眼的老头。
杰克转身离去,而林越上前,接下一张一模一样的纸,上面印着自己熟悉的汉字,当然他还不知道在苍城这叫罗兹铭文,只知道自己在异世界好得不会语言不通罢了。
第一张似乎是关于猎杀者新血训练的,最后还有一个是否同意条款的选项;第二张似乎是个人信息的,全文需要本人主动填写。但是问题来了,林越没有任何笔啊,总不可能滴血成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