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零五章 栽赃嫁祸(2 / 2)
偷偷溜出来见他的。
依他三哥那简单又粗陋的脑子,
他听罢了他的这一番言辞,定会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届时,他就能借着“叙旧说话”的由子,将他拐进他三皇子府的书房——
嗯……听闻晋王不日便要押着随聿那一干人等进京回禀父皇,三哥他惊惧哀愁之下,畏|罪|自|戕什么的……
应当也是极为合情合理的吧?
左右,这像是他那好三哥能干出来的事。
墨书远低眸轻哂,而后拉上面巾,匆匆朝着那三皇子府的方向大步奔去。
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重重房檐之上,先前那两个杵在门边、小声唠着嗑的禁军兵士,见状不由微微舒了口气。
“怎么样,五殿下这会应该跑远了吧?”左边的禁军轻轻拐了拐手肘,语调间是满满的紧张之意,“我刚刚演得怎么样?像不像玩忽职守的,有没有破绽?”
“嗯,他跑远了,人都没影了。”右边的那个点了头,随即颇为郑重地伸手拍了拍左边兵士的肩膀,“你放心,你刚才演的可好了,一点破绽都没有,贼像!”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那兵士应声松着眉眼抚了胸口,一面忍不住拿眼角瞄了眼远处的房檐,低头细声嘟囔了一嘴,“也不知陛下和世子爷他们是怎么想的。”
“既下令让我们把持住了五殿下与三殿下的皇子府,又命我们暗中给府中人放水,让五殿下他们得以成功出府……”
“诶兄弟,你说,陛下他们这不是在拿这两个殿下当耗子耍嘛!”
“害,谁知道呢,主子们的心思,咱们可不敢乱猜。”右边的兵士摇摇头,顺势冲他身侧的那个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得了,兄弟,咱先好生守会夜吧。”
“不然,等下入了子末,到了丑初,咱们又得演那一派‘疲惫懈怠’的样子了。”
*
墨书远趁着夜色赶至三皇子府时,守在皇子府外的禁军兵士们刚刚换防完毕,守备还不算严密。
他回忆着探子白日里给他画下来的地图,找见了那处地角颇为偏僻、守卫又甚为懈弛的偏门小路,瞅准那守门兵士起身小解的时机,猛地翻过了院墙。
夜近三更,皇子府中的下人们早已安然入了梦,四下一片静静悄悄,除了他鞋底踩在石子路上发出来的细碎声响,他便再听不到第二种声音了。
——近来有皇城禁军把守各处府门,皇子府内外是难得的安宁,府中原本负责守夜的侍卫们这两日亦不需辛苦巡夜,这倒是极大地方便了他的行动。
青年想着搓了指尖,随后就近挑了条能通往墨书昀书房的路,快步向着那书房飞驰而去。
小楼的一楼尚留了两盏暖黄的灯笼,二楼书房所在之处却浑然不见半点光亮。
墨书远见状轻轻挑了眉梢,最后到底是自屋檐轻巧地翻下了房角。
为防惊动了府中下人,他不曾点灯,好在窗外的星光足够明朗。
他借着那星月之色,小心摸上了书架,继而他轻手轻脚地旋开了那处暗格,取出怀中锦盒,将那盒内的书信、玉坠并上那仿制的金纽玉印,一股脑地塞去了暗格中。
这一切的一切都顺利非常,甚至顺利得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心脏禁不住狂跳起来的青年,手脚麻利地将暗格恢复作了原样。
拾掇好那一摊零碎之后,他正欲翻身跃出窗台,便听一声木门吱嘎,烛光霎时照亮了大半个书房——
“咦?五弟,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