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 皆是老奴一人所为(2 / 2)
“多年来,大人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替侯爷办事,实则从头至尾,犯下这滔天大罪的,都只有老奴一人。”
“陛下,是老奴辜负了侯爷的信任,又欺骗了大人……还请您千万不要因此而责怪侯爷,千错万错,都是老奴的错。”
祝管事拿脑袋咣咣撞了地,安平侯听罢,不由闭目仰头,长长叹了口气:“祝丰,你——你真是糊涂呀——”
“你怎么会这般糊涂,干出这种罪大恶极之事?”
“侯爷,老奴一生不曾成家,没有妻儿。”祝管事抬头,满面苦笑,“没有妻儿就无甚牵挂,年幼时又穷的怕了,老了老了,见到那些银钱,便失了控。”
“侯爷,老奴的确是上了年纪,越发的糊涂了。”
“老奴这一遭,怕是难逃一死了,不过这也是老奴罪有应得,只要不连累侯爷,老奴便瞑目了。”
“只盼侯爷往后能照顾好自己,莫要为了老奴的事劳心伤神,那不值当。”
他言辞恳切,说得众臣不禁隐隐为之动容,这祝管事的确是糊涂至极、罪不容诛,可他也的确是位难得的忠仆。
都怪权势熏心、利欲迷眼。
朝臣们举目望向高台上的帝王,想听听他究竟要如何处置,不料云璟帝翻着手中纸页,忽的蹙了眉头:“祝丰,你还没说清,为何要调换陈飞章的答卷。”
“朕方才翻了下礼部交上来的试卷,发现陈飞章原本所写的文章便很是不错,即便比不得卢子修那般惊才绝艳,也称得上是难得一见的佳品。”
“且不说稳入头甲,他想要凭着自己的本事考入殿试,应当也是绰绰有余,你为何要多此一举,反惹出了这许多的祸端?”
“陛下,您有所不知。”祝管事轻声叹气,“那陈飞章家境并不算好,往年读书之时,亦多得侯府资助。”
“自然,侯爷此举本是惜才,并无他想,但老奴却希望陈公子日后能为侯爷做事,想着若他能在侯府帮助之下,一举拿一个状元,于侯府与侯爷,定然都是好事。”
“加之卢公子的文才实在惊艳,又不肯受大人的举荐,老奴一念之差,便……”
“那他,知道你们给他调换了答卷吗?”云璟帝随口一问,目光却飘向了陈飞章,看得那书生皮子一紧,险些一个晃神,瘫软在地上。
“起初是不知道的,”祝丰瞟了眼陈飞章的神情,果断说了真话,“后来知道了。”
“好,如此,朕清楚了。”墨景耀颔首,至此却仍未给堂上的几人定罪,反而转目一瞅晋王,“皇兄,慕国公还没回来吗?”
“陛下,国公爷与臣是一同赶到皇城门口的。”墨景齐拱手,“只是从晁大人府中搜出来的东西着实太多,装了足有四五辆车,进不了宫门。”
“国公爷那头忙着拆卸,这才耽误了时辰,不过算算时间,也该到了。”墨景齐道,顺势转身看了眼殿外,长眉一扬。
“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