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三五章 造锤子反(1 / 2)
墨景耀的这一嗓子喊了个中气十足,穿过玄关,直直荡在了大殿之上。隴
才行至高台边缘的墨书远惊愕万般地循声回头,抬眼便瞅见了那在墨绾烟与离云迟二人陪伴下大步而来的帝王。
他瞧着他那红润而丝毫不见疲态的面色,瞧着他足下近乎生了风的稳健步调,险些当场被骇破了胆。
“父……父皇,”冷不防被吓没了通身气势的墨书远僵硬地牵了牵唇角,开口时面皮止不住地打了哆嗦,“您、您怎的来了?”
“怎么,难道今日朕不该来?”云璟帝应声挑眉,边说边似笑非笑地睨了青年一眼,“还是说,老五,你觉得这乾阳殿,单你们来得,朕来不得?”
“儿……儿臣不敢!”墨书远硬着头皮低头拱了手,“儿臣……儿臣只是听宫中御医说,近来您一直身体抱恙,所、所以才在见到您后觉着有些惊讶罢了。”
“抱恙,惊讶?”墨景耀慢条斯理地将这两个词放在舌尖滚过一遭,少顷浅哼着一声轻哂,“不错,你确乎是该觉着惊讶。”
“毕竟,那碗被人掺了夺命毒蛊的滋补药膳,本就是你遣常阳送进宫里来的不是?”隴
“要不然,你今日怎会有这般的底气,敢带着兵马闯进这乾阳殿来,跟着良王当堂叫板!”帝王微立着眉头骤然拔高了声线,墨书远闻此当即大变了脸色。
他铁青着面容戳在原地呆立了良久,半晌方恨恨出了声:“原来,您早就知道了……”
“可施雅那女人明明说——”
“给你制出这毒蛊的确实是个能人,朕当日也确实是差点中了招。”云璟帝稍显不耐地挥袖打断了青年的话,“不过可惜,有玄霁小道长在朕身侧,替朕解了那毒蛊。”
“你们想出的那道毒计,打一开始就没能发挥作用。”墨景耀道,话毕牵着离云迟略略上前了半步,半是讥嘲半是轻蔑地微垂了眼瞳。
“是你?!”墨书远瞅着孩童那粉雕玉琢而微带赧意的小脸,几乎立时便发了疯。
——当初墨君漓随运粮队伍离京时,他也曾在宫中看到过这孩子两次,只是那时他以为,这孩子不过是他那个一向标榜自己仁义的弟弟在滥好心发作之下,随手捡回来的孤儿,哪想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小东西,竟是墨君漓留给他父皇的一张底牌!隴
见——鬼!
青年狰狞着咬紧了牙关,在这一连串刺激之下,他那本就理智缺缺而不甚清明的脑子,登时发热得愈加厉害。
他抬头定定望着那距他仅一步之遥的高台,与那看似触手可及的、至高无上的帝王权力,下一瞬忽的狞笑着发了癫:“哈。”
“哈哈哈哈哈——”
“父皇,就算那毒蛊无用如何,就算您一早便勘破了儿臣的伎俩又如何?”
“如今慕氏兄妹远在大漠,慕国公与七弟又尚在归京的路上,晋王父子早已被您调去了京畿——京中仅剩的那几千号皇城禁军,也压根就不是定远侯麾下五万大军的对手!”….“——事到如今,您不还是孤立无援吗,父皇。”隴
“然后呢,你准备做什么?”云璟帝眉梢微挑,平静万分地看着墨书远在台下啰嗦着他那些无用的废话。
“然后?这事态不是很明显了吗?”笑够了的墨书远高吊着长眉踏上了台阶,他这会状似恢复了些许理智,眼瞳却已然被欲望熏成了一片癫狂色,“儿臣想要皇位——”
“父皇,您该退位让贤了。”
“你们这些人的眼睛是怎么长的?陛下眼下旧疾未愈,这会又怎能沾风?”
“还不快把陛下扶回去好生静养!”自觉胜券在握的墨书远招手示意殿外兵士上前,帝王闻言却只面无表情地攫紧了青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