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如日初升（1 / 1）

叹什么一无所有，来干下这杯老酒；喊一声兄弟老友，抛却掉苦恼烦忧；豪气干云走一个，只求他梦里江湖剑侠醉春秋。

萧笛清豪气顿生，举剑照做，只听得一声闷响，他的笨笨剑突然轻盈起来，一层钝铁掉落深潭，一柄利剑闪着寒光傲然面世，雪无影随之一声嘹亮的长嘶。“苍穹归来！苍穹归来！”李戈文高呼。

与此同时，清风明月之间裂出了一道缝隙，并不断扩大，直至上面完成了呈现出六个字。

“小子，你是不是看到上面有几个奇形怪状的字，你当然没有见过，这是上古的文字，世所罕见，你要完整地记住它们的写法，然后写给我看。这道缝隙很快就将消失，那几个字也将消失，清风明月将恢复原来的模样。”李戈文道。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萧笛清竟然认得是“山与海，封禅地”，从小母亲就教他识写这样的文字，并且告诉他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他认得这样的文字。于是他装作很努力地去记，可是仍然记不住的样子。

直到清风明月渐渐合拢，那六个字渐渐消失的时候，李戈文追问“记住了吗？记住了吗？”可是看萧笛清无奈摇头的时候，他虽觉痛惜却也理解，“我就知道这几个字你肯定记不住，太早的文字了，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记住，就是记住了又怎样呢？谁能破解古文字之谜呢？”

萧笛清于是追问何为苍穹，清风明月背后到底什么故事，李戈文都似失去了兴致，默然不语。这让萧笛清倍感无聊，好吧，练剑！这把不再笨拙的笨笨剑似脱胎换骨，原来的每个简单的招式，现在都如有神助，这让萧笛清惊奇又惊喜。守岁就是李戈文的默然无语和萧笛清的彻夜练剑，洛安城的喧闹与他们无关，竹里馆的小团圆也与他们无关。

元旦日，萧笛清走出了石洞，雪地上的阳光煞是喜人，洞口一株红梅，远处一大一小两批骏马奔驰而来，一匹是雪无影，而另一匹则跟它一样浑身雪白，无一丝杂色，只是身形小了一号，却同样神采盎然。两匹马在萧笛清身边绕了好几圈，雪无影将头靠在萧笛清肩膀上，似有泪光闪闪，小马也很亲切地贴着萧笛清。好久之后，雪无影向北奔去，小马追了好几里路，萧笛清也追出了里余，终究无法追上，只有一道逐渐淡去的影子以及一声和一声眷恋的嘶鸣。

萧笛清精疲力竭，直挺挺地躺在雪地上呼呼出气，他想起了小时候母亲跟他说起的关于雪无影的故事，这是一匹天山神马，当它自觉老去的时候，它就要回到天山，而它的后代将接替它成为主家的新朋友。约摸一刻钟功夫，那匹年轻的马折返回来，围着萧笛清磨磨蹭蹭。望着无垠的雪地，他赠予它名字“雪无垠”。从此，雪无垠将见证他新的征程。

当新的一年开始的时候，我们的主人公迎来了苍穹面世和无垠雪来，也告别了“笨笨剑”和雪无影，冬去春来，四季交替，让他从一个懵懂的少年逐渐蜕变，如那初升的太阳朝气蓬勃，又如那初生的牛犊豪气干云。他在心里默念，纵使我一无所有，我依旧执着我想，纵然依旧不敢看那林疏影的眼波流转，可他要勇敢地赴那上元节佳人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