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父与子(1 / 2)
“切断”与“剪断”在概念上确实有着微妙的差别。
正如喵喵所说的“弹开”。
橘猫出掌刹那,郑修实实在在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波”地一下被弹走了。即便郑修无法看见常闇后发生的事,可奇怪的是郑修在猫猫出掌刹那,诡异地自行脑补出那种肉感十足的弹跳感。
在猫猫剪满怀郑修愤怒中合上刹那,郑修心中明悟,【囚者】诡物的“形态肆”在创造时,便带上了“剪断”的属?,能卡察一声剪断任何他想要剪断的东西。
卡察!
一圈可怕的扇形扭曲,随着清脆的声音,以猫猫剪为中心,在同一个平面,向外勐然扩散。
凤北童孔微微一缩,头向一旁侧了半寸。
一缕秀发无声断去,如无根浮萍般飘着,落在凤北那白皙的掌心中。
天上乌云被切成两半,皎月光华自乌云的缝隙中艰难钻出,洒下一片如极光般薄薄的光晕。
一道锐利的切痕,在废墟上无声裂开,一直延伸到鲁镇的边缘。
“万物两断!”
若隐若现的脐带,连接着元婴与常闇,首先是猫猫吃饱了炸鱼饼拍出一掌,将隐藏在常闇中的母盘弹开,郑修下剪,弯弯曲曲的脐带应声剪断。
呼!
呼!
呼!
婴儿们的嬉笑、嘲讽、玩耍声,戛然而止。如山般扭曲挤压的硕大肉团,在脐带断裂的瞬间,蠕动的姿态呈现出片刻的停顿。
鲜嫩的肉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眼失去了光泽,紧接着开始萎缩、剥落、风化,随着一阵夜风吹来,剥落的肉屑化作了灰色的飘絮,吹向夜空,到了半空,便成了一阵阵灰色的尘埃,消散在鲁镇上空。
随着眉心传来一阵阵地刺痛,郑修眼前一花,眩晕袭来,粉色少女心猫猫剪消失于郑修手中。郑修背后的片翼忽闪忽灭,一眨眼消失了,郑修向地面坠落。
殷青青刚想动手接住少年,凤北轻笑一声,动作比殷青青快了几拍,飞身而起,将少年紧紧抱在怀里。
殷青青见状一愣,乖巧地站在原地不言不语不动,心中浮想联翩。
她早已猜出这少年便是赤王,赤王有着能返老还童的“易容奇术”,凤北的出现更让殷青青意外,至今她也想不明白远在赤王府的凤北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处。
只是如今,另一个疑问取代了之前的疑问悄上心头:凤北对待少年的态度,怪怪的。莫非凤北她竟喜欢这种调调?
只见半空中,凤北情深款款地注视着怀中稚嫩少年,空中旋转着落下,向外周撒着冷冰冰的狗粮,这一幕让殷青青越看越怪。
一旁,橘猫怀里抱着香喷喷的炸鱼饼,瞪大喵眼瞪着空中。在漫天飘絮中,婀娜的凤北与小马旋转落地,这一幕让橘猫下意识咂咂嘴,摸摸不久前被打得红彤彤火辣辣的翘腚,忽然怀里的炸鱼饼好像没那么香了。
【不不不!还是香的。炸鱼饼最香了!】
猫猫闻了闻包裹,自我安慰般肯定道。
想着,猫猫打开包裹取出一块,卡察一声在嘴里咬成两截,囫囵吞枣咽下。
二人转啊转,抱啊抱。
郑修懒洋洋地躺在凤北怀里,鼻息翕动,感受着大战过后的安宁与温存。
“好累呀。”
郑修咧嘴一笑。
落地后,少年仍死皮赖脸地蜷在自己怀里,平日赤王好面儿,变成少年倒是没这顾忌了。知道郑修心中小九九的凤北,也没点破,仍是抱着他,微微一笑:“结束了?”
“应该是吧。”
郑修不太肯定,仍怕出变故。二人望向肉团曾在的地方,巨大的肉山正在无声地崩溃着,黑色的气流卷上天空。
殷青青将所有人从“时妖空间”中放出,叶、蛇、喜儿一脸茫然。
君不笑躺着,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墨诳仍裹着茧儿,动弹不得。
老神医双目紧闭,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如果浏览不正常,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
退出阅读模式,可以使用书架,足迹等功能。
老神医双目紧闭,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做完这一切,殷青青倚在残垣一角,拧起的眉头舒开,双眸缓缓闭上,神情间难掩疲惫。
卡察!
安静的废墟上,时不时传出橘猫美滋滋咬着炸鱼饼的声音。
凤北与少年在一旁窃窃耳语。
“你那可爱的剪子……”
“别提了!”郑修捂脸,重复道:“别提了。”
新的“形态肆”自带“剪断”属?,好用是好用,但那造型,令郑修一言难尽,不愿回忆。
怎么当时就满脑子想着猫猫呢。
该死的猫猫你非要竖起两爪卡察一剪,作出这种既视感如此强烈的爪势呢?
郑修万万没想到,橘猫的爪势把他给带歪了。
如今形态已经成了,要改也改不动。
郑修只能无奈接受了“猫猫剪”的形态。
凤北点点头:“其实,挺好的。”
好个屁。
郑修腹诽。
他甚至开始脑补肌肉勐男郑善,摇出了猫猫剪,出现在战场上,让众人惊掉下巴的场景。
咦?
郑修摸着下巴思索,如此强烈的反差所带来的精神冲击,说不定还附带了“震慑”的效果。
换个角度想,这未必完全是件坏事?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
如今形态肆已然定型,做都做了。看着故作萌态啃着炸鱼饼的猫猫,猫猫这么可爱能有什么错呢?赤王只能这般默默地自我安慰了。
赤王仍心事重重地想着“猫猫剪”,远处肉块几近崩解干净,喜儿用手捂住口鼻,上前查看,忽然面色一变,惊呼道:“小少主!这里,这里还留了东西!”
众人闻言,刚平复的心情顿时再次提起,除了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伤员外,其余几人瞬间进入状态,各拿各的,奇术蓄势待发。
“没道理呀。”
郑修精神疲乏,应了一句。他刚才才用【灵感】确认过,那处已经没什么东西了。在灰色的尘埃飘絮中,郑修踏入废墟,这这时一声极其微弱的哭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喜儿面色古怪,两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婴儿!
婴儿皮肤白嫩,身长仅有拇指长,可他身躯虽小,五脏俱全,那精凋细琢的五官,正拧在一块嘤嘤地哭着,白皙的皮肤上血管纹路清晰可见,隐隐透着一层朦胧的辉光,那层薄皮吹弹可破,呈现出透明的感觉。
难怪喜儿的动作会这般小心,这婴儿可怜巴巴的哭态,那尚未化开的眼耳口鼻,从任何角度去看都是一位不久前呱呱坠地的人类婴儿。就是小了一点。
喜儿面露为难,在场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这婴儿来历不正常,甚至不是人。可如何处置?这才是令喜儿头疼的问题,于是她眼珠子一转,直接将锅甩给领导,道:“请小少主定夺!”
今夜发生的事太多了。先是夜探青楼扫黄,紧接着遇见烛的兰花化身,于外滩中穿梭行走,出来后又剪了一根脐带。接二连三地穿行外滩,输出奇术,诡物频出,其中所消耗的精力远超郑修往日。若不是客栈已毁,他接下来最想做的事便是洗一个热水澡,躺床上做一场春秋大梦,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