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婚礼(一)(1 / 2)
&2年元宵节。
首都热闹非凡。
到处张灯结彩挂着红彤彤的灯笼,各大荧屏里放着关于元宵节的视频。
商场里的销售都在卖力营销着。
从晨间开始,各大活动接连不断。
好日子就罢了,又恰逢老天爷给力。
正月十五的艳阳天,是首都这个春节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年的春节,三天晴三天雨,交叉进行,以至于温度一直升不上去。
一直都在个位数中徘徊,元宵节这日,气温骤升,逼近二十度。
许是难得的艳阳天,又是节日,首都街头人满为患。
傅奚亭这日,上午去了趟公司,下午起了心思想带妻子出门散散心。
提议出来时,被人拒绝了。
原因是有约。
咖啡馆里,江意看着坐在对面的司柏。
二人静默无言,江意在等着司柏的言语,而后者似是在斟酌。
大喜之日,本该在家准备当新郎的人眼下却出现在自己跟前,江意一时间不知道作何感想。
街头,人潮汹涌。
咖啡馆里,她与司柏好像圈出了一块地,形成了自己的小世界。
许久之后,服务员送饮料上来,司柏看着她对面的那杯温水,浅勾了勾唇:“恭喜。”
江意靠在椅背上,一手扶着杯子,面容淡淡:“谢谢。”
“傅董知道吗?”
“你希望他知道还是不知道?”江意反问。
司柏似是调整好了情绪,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我希望天底下,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包括你吗?”
“我?”司柏笑了声:“江总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向死而生,有些人活着是有使命的,”他活着并不单纯。
从九年前的那个雨夜开始。
从司家险些被灭口开始。
“如果江总是在仇恨中原谅世界,那我应该就是在仇恨中毁灭某些人世界的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恶制恶,这些都太公平了,我要的,是不公平的猎杀。”
江意很幸运,遇到了傅奚亭。
能间接性地帮着她得到一切,亦能强大到可以让她依靠。
但他没有。
张家人都该死。
且不能死得太平静。
恶行告知世界才能被人看清真面目,不然、他们只会披着慈善家的外衣游荡在世界中,受人敬仰。
“不公平的猎杀?”江意呢喃着这句话,继而又道:“那梦瑶呢?”
“你圈了一块领地出来,像统治者一般将那些人一个一个地请进你事先计谋好的囚牢,想将他们一举歼灭,那梦瑶呢?八年的青春呢?司柏,魔鬼就是魔鬼,即便死后到了天堂那也是魔鬼,黑白无常入仙籍,那也改变不了他们是勾魂索命之人,你想用前程过往的恩怨情仇来获得梦瑶的原谅,那无疑是天方夜谭。”
“人活一世,谁没有阴暗之处?谁没有苦苦挣扎过?但这些都不足以成为你伤害别人的借口,你的使命是报仇,但梦瑶的使命不是拯救你,牺牲自己点燃你的事情她不会再做第二次,司柏,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江意一番干脆利落的话直接将司柏的想法扼杀在了摇篮里。
约莫猜出来他今日的邀约是什么意思了。
“苦难不能成为你作恶的资本,报仇可以,但你不能伤害一个陪了你八年的女人。”
江意说完,拿过一旁椅子上的包准备起身。
司柏见此,语调急促:“你我是同一种人。”
江意起身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望着司柏:“谢天谢地,你千万别把我跟你归结到一起去。”
“我杀仇人,但不杀战友。”
而司柏,连战友都杀,这种丧心病狂的人也配跟自己相提并论?
咖啡馆的路边,多的是行色匆匆的游人。
路对面,是一所小学,似乎正在举行亲子活动,隔着栅栏都能看见里面呼天抢地的加油声。
相似而生之人站在热闹的街头,跟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显得格格不入。
朝气,生活、平静而安心的气息,与此时的江意好像是两个世界。
她驻足街头良久,久到一个小孩的气球从自己眼前飞过。
小孩儿追着气球过来撞掉了她手中的包。
父亲走过来接二连三地道歉。
江意连连道没关系。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以后的傅奚亭,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会不会因为孩子的冒失频频跟人弯腰道歉。
如果是———她估计会成为一个暴力的母亲。
尘世间,能让人心甘情愿弯腰的,也就是父母跟子女之间了。
司柏何错之有?
父母一夜之间双双殒命,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报仇而已。
但梦瑶,又有何错?
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有属于自己的无可奈何,都有无法做抉择的时候。
她不选择司柏,也没错。
他选择复仇,也没错。
错的是天道。
是命运,是那些明知不可能在一起却还偏偏把人交错到一起去的因缘际会。
她跟司柏————不会成为同一种人的。
这辈子不会,下辈子也不会。
“您没事吧?”
气球飞走了,小男孩儿的父亲又在街边老太太手中新买了一个,转身回来见江意站着不动,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
后者牵了牵唇瓣摇了摇头。
那位父亲才安心地点头离开。
江意转身离开,也幸好,这条街区离自己住的地方不远。
中午,江意打开社交平台,隐隐的看见有人在张家的陪着张乐弄出阁宴。
而身为新郎的司柏尚未到场。
谁能想到,今夜,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位落进尘埃里的公主。
张乐啊!必有一死。
婚礼晚宴定在五点,江意与傅奚亭都收到了请柬,二人一前一后进场。
傅奚亭刚进场,便被人团团围住。
商界精英,聚在一起能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男人一边跟人寒暄着,一边间将似有似无的目光落在江意身上,注意着她在会场的一举一动。
司柏的婚礼现场,有人联想到了傅董的世纪婚礼。
闲来无事之人用这二者做比较。
“张家的门庭自然是不允许大肆操办的,至于傅董,商人多钱财,又无后顾之忧牵制,想怎么办不是凭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