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南征(1 / 2)
公元1671年三月下旬,里海沿岸地区东部首府戈尔甘,正是一片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柫
尽管夏军的威胁还近在咫尺,但这座城市的埃米尔并没有将城市周围点缀在肥沃平原中的城镇村庄里的居民撤回城内避难,在他看来,夏军久久没有发起进攻,也不必冒着引发大规模恐慌的风险撤回平民。
而且,在戈尔甘的前面,波斯军队也利用过去半年多的时间建造了大量的军事据点堡垒,可以说是重兵把守,夏军没那么容易能够突破第一道防线打到戈尔甘城下。
对于戈尔甘埃米尔的举动,波斯北部防线统帅纳德尔·米尔扎·阿齐兹虽然有些不满,但他对此也是无能为力,波斯帝国的地方势力根深蒂固,若是在和平时期还不敢对中央的命令阳奉阴违,可现在军事上接连败仗,一些地方势力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无奈之下,统帅只能增加在里海沿岸低地的军事力量,防备夏军从这里发起进攻,低地的地形一片平坦,即便是波斯军队提前建造了大量的据点,夏军仍然有很大的可能从这里发起进攻。
阿齐兹不敢冒险,因为一旦里海沿岸低地被夏军攻占,那么夏军就等于撕开了他防线的侧翼,既可以冒险翻越山脉直扑伊斯法罕,也可以继续西进攻打东阿塞拜疆首府大不里士。
大不里士曾经是波斯帝国的首都,该地的影响力不言而喻,若是被夏军攻占的话,对于萨非王朝的威望将会有极大的打击。
事实证明,老将阿齐兹的预判的确成真,四月初,夏军正式开启南征,由希瓦都指挥使谭文为主将,黔国公次子沐忠亮为副将,大军自定南府出发直扑戈勒斯坦地区。柫
戈尔甘北部的波斯防线首当其冲,随即遭到了夏军的猛烈攻势。
戈尔甘北部胡大班德哨所,这座哨所因为其最高长官的名字而得名,四月初三,夏军军旗突然出现在远处的地平线上,那扬起的尘土迅速引起值哨哨兵的警觉,他眯着眼睛打量着那扬起的尘土,以及尘土中若隐若现的军队,瞬间意识到了即将到来的事情。
随即,哨兵敲响了示警的铜锣,在急促的铜锣响声中,他也快步朝着那放着狼烟的塔楼跑去,约莫几分钟后,一道黑色的狼烟从哨所腾空而起,就如同一杆利剑一般直刺天际。
飘起狼烟的可不仅仅是这一个哨所,在整个波斯军队的防线上,示警狼烟此起彼伏的飘起,那黑色的狼烟也迅速落入后方戈尔甘下辖的各个城镇村庄的居民眼中,他们先是愣神了数十秒,随后便陷入了慌乱之中。
夏军来了!
暂且不提后方的平民如何慌乱,在波斯军队防线外,第五、第六骑兵旅的夏军骑兵们朝着防线疾驰而来,他们看着那高高扬起的狼烟,如何不明白他们已经被发现了。
胡大班德哨所外,带队的骑兵都司眼见自己已被发现,便没有遮掩的想法,直接率领部下包围了这处有着一百余名士兵把守的哨所。柫
都司冷眼看着被他们包围的哨所木墙上急忙备战的波斯士兵,大手一挥,一门6磅骑兵炮便被拉了上来——为了能够尽快突破波斯军队的前沿防线,两个骑兵旅附属的骑兵炮营将火炮拆分,临时下放到每个营,确保各营都有一门火炮能够投入攻坚战之中。
波斯军队部署在据点堡垒前的前沿哨长都是以木制建筑为主,无法抵御火炮的轰击,6磅骑兵炮完全能够胜任攻坚,这也是这一骑兵营能够使用火炮战斗的原因。
“哦该死,这些夏人骑兵怎么会有火炮!”
木墙上,波斯百夫长胡大班德惊愕地看着被拉出来的火炮,忍不住发出失声尖叫,周围的步兵们也纷纷面露惊骇,他们眼睁睁看着火炮被拆卸下来,炮口在炮手们的合力推动下,遥遥对准哨所。
随后,炮手们便开始忙碌起来,为这6磅骑兵炮装填弹药,百夫长胡大班德见状,连忙命令步兵们离开木墙,避免被敌人的火炮杀伤。
在他的带领下,步兵们慌忙跑下木墙,但还没等他们都跑下木墙,只听外面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炮响,一枚实心炮弹呼啸着砸向哨所大门,那并不算坚固的大门直接被炮弹砸穿一个大洞,炮弹穿透大门后去势不减,又落入刚刚从木墙下来的步兵之中。
下一秒,肢体横飞,人的碎块和内脏伴随着喷溅而出的鲜血,在炮弹的撕裂下漫天飞散,虽然6磅骑兵炮射出的炮弹远没有12磅步兵炮射出的威力那么大,但对于人的血肉之躯来说,也还是足以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柫
眼见这第一次炮击正中大门,炮手们呼喊着,再次为火炮进行装填,数十秒后,炮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并没能命中大门,而是射中木门上的塔楼,又接连打出三枚炮弹后,那大门终于损坏严重,轰然炸开!
“进攻!”
眼见大门被炸开,骑兵都司高举指挥刀,高声怒吼道,并率先策马冲了出去,他身后的哥萨克骑兵们也纷纷拔出马刀,跟着朝着哨所奔腾而去。
哨所内,波斯步兵们已经被刚刚的几次炮击给吓破了胆,他们再看着那奔腾而来的夏军骑兵,心中战意全无,随即在百夫长的带领下放下武器,主动向夏军投降。
类似的情况在其他哨所比比皆是,在人数处于极端劣势的情况下,波斯人很难有坚决抵抗下去的决心,再加上这个时代并没有所谓的民族主义,王室也没有得到广泛的拥戴,他们自然就更不可能效死而战了。
前沿哨所被一座一座的拔除后,夏军接下来便直面那些相互勾连的波斯据点了,接近半年的准备,让波斯人在那平原上建造了大量的木制堡垒,彼此之间相互勾连,让夏军无法顺利穿过平原。
谭文与沐忠亮看着那如棋盘上的棋子一般星星点点点缀在平原上的堡垒群,两个人的脸上都不受控制的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柫
“涪侯,您怎么看?”
沐忠亮最先提出自己的疑问。
“还能怎么看?只能硬着头皮打过去了,大都护给我们的任务就是如此。”谭文瓮声瓮气地回答道。
他的能力其实并不太出众,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在史书上默默无闻,除了在提到夔东十三家的时候会提到他的名字外,在茫茫史书中就再也找不到有关他的事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