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断与牺牲(3)——泣不成声(2 / 2)
“所以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绘梨衣是整个事件的核心。”源稚女打开大门,狂风吹动着他身上那副执行官的黑色风衣,他脸上流露着淡然的神色,黄金瞳微微亮起,“我会把找到绘梨衣当做优先任务。”
黑夜的尽头,黑色的悍马打着双闪停靠在街头,今夜台风足足有十二级,几乎每家每户都把门窗给锁住了,街头到处都是毁坏的树枝,以及被随风卷起的垃圾,狂风与大雨厚重地像是魔鬼一般,只找寻那可以让他们肆虐的物品。
悍马里那个男人,正襟危坐,几乎是数着节拍在等那个电话打过来的,他本来对橘政宗下了死手,不过果然如那十几年前的那个男人说的那样,橘政宗一向小心行事,外出从来都是皮套演员加最新的窃听设备,那名负责狙杀橘政宗的杀手六小时前已经失去了联系,恐怕凶多吉少。
按照他与十几年前那个男人布置的计划来看,今夜蛇岐八家的少主会给他打个电话。不过夜已经很深了,源稚女迟迟没有来电,龙马弦一郎自感“现在的一切都只能信任他了吧”。
橘政宗的反应很快,追杀龙马弦一郎的执行官已经在东京的大街小巷冒着十二级台风寻找他的踪迹了,他切断了一切与外部的联系,包括车上的gps与可能出现的定位系统,平时用的电话卡也丢进了下水道里面。
日本分部的人倒是被龙马弦一郎蒙在鼓里,目前已经被橘政宗全部调去追杀逃亡的鬼,龙马弦一郎面对的橘政宗是一个强大的对手,他孤军深战,已经到了寸步难行的底部,倘若没有深谋远虑的计划与绝对的力量,杀死一直作恶多端的鬼,是几乎无法完成的任务。
今夜最重要也是最危险的举动就是他接下来跟源稚女的对话,电话的时间只有两分钟,他必须在两分钟内把接下来的安排告诉他,打完这个电话之后,他就要离开日本了,或许今夜他就会被杀死。龙马弦一郎握着悍马的方向盘不禁心生留恋,他留恋这个家族,留恋他的养女绘梨衣,留恋这个岛国,这个岛国活着他的爱人,活着他的回忆,活着他的全部。
他绝不允许邪恶的人染指他的最美好的回忆!
电话声响了,龙马弦一郎身躯颤抖了一下,推了推眼镜,他这种日本中年大叔的打扮曾经看淡多少风风雨雨,如今倒也坦然,他按下了那个象征着危险的红色接听键。
“是龙马先生么?”
源稚女出门之后避开了之前他们来的时候开的车子,而是直接一拳击碎了路边停着的私家车,把里面的接线口拆开,点火点着了车子,他的全身都湿透了,刘海斜撘搭地披在额头上,寒冷的风暴卷了进来,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鲜血淋淋地放在副驾驶的座椅上,手里紧紧攥着的是即时通讯电话,来之前准备好的。
可他现在冷的直哆嗦,眼眶却不知不觉地湿润了,他曾经抱有希望,希望镜像世界中说的话是反话,他的确从小跟橘政宗对着干,但那就如同父亲与叛逆孩子之间的所谓的‘爱’的游戏啊。
拥有着皇血液的他比平时所有人都要来的暴虐,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没想到他的老爹是披着面具的恶鬼,龙血高涨之下的他已经数次差点失手杀死橘政宗,他看着橘政宗说出他预想中所有勾引他上圈套的话,几乎完美。
他使劲拍打车子里面的喇叭,车子终于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巫女神社,他不想,也不愿意有人看到他眼前落魄的模样,他忽然想起了源稚生,他最爱的哥哥,此刻多么想打电话远在法国的他,可他不能,他不能把源稚生也卷入这次事件中。
“哥哥啊,我该怎么做?”
也许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吧,温柔而又幼稚的他总是那么相信他人,这个永远活在双重身份中的男人,曾经在黑夜中与他们并排数着星星,在温泉处与他们泡澡,在富士山的铁轨上一一抱起他和源稚生,去一探窗外的空气。
他曾经数次不满橘政宗稍多偏离对他哥哥的爱,现在看来也是珍重这个男人的吃醋啊,他曾经看着橘政宗在人群中替他鼓掌,只因为他刚上初中就拿下了第一名的成绩,他曾经披着家族的荣耀舍生入死,只是想获得他老爹的一句肯定,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对他哥哥的偏爱。
车子终于抛锚了,他开光了所有的油,私家车打着双闪在暴雨中,雨刷也停止了工作。
远远地,源稚女骂了声脏话。
最终趴在方向盘上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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