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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宿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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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道庭见赖炳荣等几个镖头们去而复返,跟韩四通、汤显圣、蒋龙威走在一起,不仅轻松自若,还笑容满面、容光焕发,好生诧异,将蒋龙威拉到一旁,小声问其故。

蒋龙威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明明朗朗,无一遗漏。

黄道庭听过,觉得蒋龙威愿景虽好,怕是难以如愿,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贤侄,镖局之间若真要达成联盟,就得选出一个话事人出来,主持内部事务,也就是所谓的盟主。而盟主一席,自古以来,有能者居之,全凭实力说话。放眼当今江南武林中的所有镖局,真正有资格做话事人的,也就你龙威镖局一家。你不会想做那盟主吧?”

蒋龙威笑答道:“叔,大伙儿若信得过我蒋龙威,小侄自是当然不让。”

黄道庭哼哼小笑两声,道:“贤侄,就目前的情况看,大伙信得过你,你也不能当这个盟主。”

蒋龙威迟疑道:“叔,这是为何?”

黄道庭答道:“贤侄,你想过没有,赖炳荣他们那些镖头之所以要跟你为敌,不过是龙威镖局发展迅猛,他们有着被被吞、或被挤兑出局的风险,因而心存恐惧之心。如若你再出任盟主一职,把持着至高无上的话事权,合盟只会适得其反,让他们更加恐惧不安,难以适从。”

蒋龙威一听,甚觉有理,道:“叔,那依你看,由乐叔叔出任盟主如何?”

段文通同着乐啸天走了过来,段文通道:“蒋少侠,虽说举贤不避亲,但段某还是觉得,乐镖头跟你都不适合出任盟主一职,另选他人为好。”

蒋龙威答话道:“段大侠,联盟在即,这一时半会儿,到那里去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

“蒋少侠,盟主一职,事关重大,随意凑合不得。若真找不出合适的人来出任盟主一职,与其凑合,不如暂且放下,等到日后机会成熟了,再来商讨联盟一事也不迟。”段文通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据我看来,人心就是私心,除了那些圣人可以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集体的利益可以大过个人的利益,一般人自是自我利益至上,你我也不一定例外。”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各家镖局的规模有大有小,所处的地域有繁荣、偏僻之分,各自为了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明争暗斗、勾心斗角之事时有发生,甚者层出不穷。联盟一旦形成,若让一个实力跟威望都不济的人来出任盟主一职,执行起职务来,很难对下边起到震慑作用。若事事只能用‘武力’来较真,或是不能及时对肇事者做到小惩大诫,久而久之,盟主的权威就会慢慢淡化,联盟也将形如虚设,跟不联盟没什么两样,甚至更糟。

蒋龙威想到对黑虎寨众兄弟的承诺,巴不得立刻能跟几位镖头们达成镖局间的联盟,让韩四通黑虎寨这些当家的看到希望,放下心头的包袱,实心实意地跟着自己走出黑虎寨,做个帮手,一起对付屠龙会(青龙堂的那些杀手们。

有着强烈的诉求,蒋龙威自然不想因为一个盟主人选,就将联盟的事搁置下来。朝段文通好声问道:“段大侠,依你看,这个盟主需要具备那些条件,赖炳荣他们六个镖头有没有出任盟主一席的资格?”

段文通好声答话道:“蒋少侠,正所谓在其位,谋其职,负其责,尽其事,联盟若不想形如虚设,作为盟主,声望、才华、品德都应该是本行业的佼佼者,有时为了大伙儿的利益不受侵害,还得对敌对势力讲一个‘勇’字。据我所知,赖炳荣、樊万盛、薛金贵那六人,不管是从才华、才德上看,还是从当前的威望名声上讲,都不适合担任盟主一职。”

蒋龙威苦言道:“段大侠,今日落实联盟一事,于我蒋龙威来说,势在必行。能不能有个折中的法子,先选出个人出顶替一下,日后再来从长计议。”

黄庭道人觉得蒋龙威这种想法不可行,插话道:“这那行。轻易地将人选为盟主,又轻易地将人拿下马,那联盟不就是你们说了算,于大伙儿心中,还有什么可信度。”

“世间之理,莫过于中庸之道,万事讲究一个恰到好处,做事过分就好比做得不够一样,皆不妥当。虽然有些规章、制度、法则,或想法,非常适用于当下,但不适应于时间、或不适应后人,可用一时算一时。如若一开始就不适用,就得朝令夕改,让参与者极为不适应,渐渐痛失人心,再想将此事办好,难如登天。”段文通叹息一声,接着说道:“破身外之贼易,破心中之贼难。小事没办好,伤害面小,有时可勉强为之;大事办不好,伤害面大,切不可图一时之利,执两用中。”

蒋龙威听后,心中很是难过。

心想,圣人曾说,尽其性,则能尽人性,尽人性则能尽物性。万物皆备于我,我也在万物之中。我一心想着往好的方面发展,来个联盟,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当选为盟主,甚至连个合适的人选都难以物色出来。

他忘了,大伙儿都是凡人,凡人又怎能在瞬息之间想的长远,凡事想到的自是自己当前的切身利益,不到万不得已,很难从思想上做出让步。

参到山穷水尽处,山河大地是如来。

可世间又能有几人,不是在‘山穷水尽’处死,而是在‘山穷水尽’处生。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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