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随军北上(1 / 2)
这悲凉的曲调,不仅吹懵了汉王,也让太子和赵王同时愣住。
还得是老三朱高燧反应快,瞧了瞧二哥那发绿的脸色,不禁捧腹大笑。
“大侄子,哈哈,真有你的!”
“你这孩子,从哪儿学的这淫词烂调?还不停了!”
朱高炽虽是斥责,但脸上的笑意却也藏不住。
意思到了就行,反正也把二叔恶心了,李煜停止吹奏,随手把唢呐一撇,跟着老爹和三叔走进灵堂。
朱高煦从供桌下扯出仨酒杯来,一一放在供桌上,瞥了一眼大侄子:“没点眼力见,倒酒啊!”
这货心里有气,这是故意报复呢。李煜并未计较,谁让自己是小辈呢,反正今儿是来瞧二叔热闹的,便依了他,索性拎起酒壶,把三个杯子一一倒满。
“不是来吊唁的吗?敬我啊?”朱高煦取了一杯酒,不满的看着太子和赵王。
太子和赵王一时无语,也取过酒杯,与老二碰了碰,一饮而尽。
“你俩说也别劝我啊,谁劝我谁是王八蛋。”朱高煦忿忿的把酒杯一扔。
这话说得,太子张了张嘴,刚刚想好的说辞全被堵了回去。
“行了,这人也见了,送别酒也喝了,都回去忙吧,等回头下葬了再过来上柱香就成。”
太子爷动了动嘴唇:“不是,老二,你这,这,真是要归西啊?”
“那肯定啊!我二叔乃是战场上的英雄,说一不二的铁血硬汉,一口唾沫一颗钉,灵堂都摆上了,岂有不归西之理?二叔,等回头吃席的时候叫我哈!”未等朱高煦答话,李煜便坏笑着抢先挤兑了一句。
朱高煦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腾的一下再次变绿,幽怨的瞧着大侄子。
李煜心中乐开了花,该!让你作妖,让你摆谱让老子倒酒,倒酒就倒吧,你还就拿仨酒杯!
“胡说个什么!不许再说话了!”朱高炽憋着笑,再训了儿子一句,赶紧打了个圆场:“二弟,这孩子没大没小,你别忘心里去。依大哥看,你还是跟我进宫一趟,给老爷子磕个头,认个错,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放心,一切有大哥呢,大哥帮你担着。”
朱高燧也帮着劝说:“就是,二哥,赶紧着吧,这事儿听大哥的,这样,我陪你喝完酒,咱仨一块进宫,给老头子磕个头认个错,他那张嘴饶过谁呀,这马上要打仗了,正是让你出力的时候,他得敲打敲打你呀,这傻子都看得出来啊,你说对吧大侄子?”
啥玩意儿?李煜听得一愣,三叔你个丧良心的,话里话外的埋汰谁呢?
“不去!”朱高煦直摇头,拍拍手,站起身,幽幽长叹:“这回呀,谁劝也不好使!我还真就不伺候了!”
话说完,朱高煦一个翻身,爬进那“棺材”里,骨碌躺下,悠哉悠哉的哼着小调。
“我呀,现在就等着老头子派来的人,我就等着看看,他能把我怎么着。”
老大老三凑上来,李煜瞧了瞧“棺材”里面的陈设,蓝绸的被褥,有那么点出殡的样子,最绝的是,里面还放了糯米,咋滴,这是防止尸变?看我怎么挤兑你!让你玩以退为进!
“不是,二叔,这东西是个柜子吧?还是槐木的,二叔,槐木聚阴,这可不兴葬啊!回头尸变了算谁的?以您的身份,那不是金丝楠的,也得是黄花梨的,要不您等……”
“小兔崽子你闭嘴吧。”朱高炽一瞪眼:“老二你……”
“二哥你快别玩了,这不吉利啊!”
“一时半会儿没找到合适的棺材,哼!等会儿圣旨到了,就把老子这么埋!”
朱高煦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声尖细的呐喊:“圣旨到——”
朱高煦依旧一脸不服不忿,躺在“棺材”里动也不动,太子爷领头,朱高燧和李煜跪迎圣旨。
小鼻涕带人进来,问安完毕,几人起身。
“汉王呢?”小鼻涕在殿里看了看,并未发现朱高煦身影。
李煜指了指“棺材”。
小鼻涕凑到“棺材”前,朱高燧不服不忿的哼了一声。
“二爷,您是成心不出来是吧?”
“不出来了!”朱高煦嚷嚷了一句,闭上眼睛,一副你能把老子怎么地的模样。
“那成。”小鼻涕脸色转为严肃:“传陛下口谕,按照规矩,赐陀罗尼经被一床,丧仪整套,停棺二十一天入土!二爷,得罪了!来!”
小鼻涕招手,带来的一队太监鱼贯而入,小太监手里个个托着托盘,上面摆放的是皇帝御赐的丧仪,包括整套的寿衣。
四个小太监放下东西,拉起陀罗尼经被便往朱高煦身上盖。
这玩意儿是前元传下来的,绫质,上面绣满了藏文喇嘛教的往生佛经,富有超度的寓意;按制,大明皇家乃是汉人皇朝,正式的丧葬是不用这东西的,大概是老爷子为了恶心二儿子吧,便赐下了这汉家礼仪之外的随葬品。
朱高煦的脸色第三次发绿。
他一把扯开陀罗尼经被,团了团,气愤的扔出去:“干什么!拿走!滚!”
“二爷,您就当可怜一下奴婢们吧,让奴婢回去之后也好交差啊!”小鼻涕可怜巴巴的哀求着,手一挥,一小太监捡回扔出去的经被,重新塞进“棺材”里——这次倒是没往汉王身上盖。
“陛下特意叮嘱了,您既然停了棺,总不能敞着盖吧,这回头诈了尸算谁的……”
小鼻涕一边嘱咐着,俩小太监抬着柜子盖板便扣在了“棺材”上,不等朱高煦反应过来,另一个机灵的小太监手拿锤子,邦邦两下,便将一根三寸长的棺材钉子砸进木板上,手不停,眨眼间砸上了四颗。
朱高煦大急:“干什么!干什么!”
他躺在“棺材”里面,想撑开盖板出去,可惜,盖板在棺钉的加持下,纹丝未动。
小太监手里的活不停,邦邦邦又砸上了八颗钉子,好在最前面还知道留下一道缝,免得憋死了汉王爷。
见事情愈发的不对劲,太子扯住小鼻涕:“哎,陛下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