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调虎离山应有恨,悔之莫及望风崖(1 / 2)
清点了人马,十几个练家子在府外排成长龙站定。
鹤唳青霄,碧空中层云密布,已是傍晚时分,金乌将坠。
林崇吉有意在燕碧纱跟前显显威风,就命林好取了一套披挂来。
该说也是是林如许闯荡江湖数十载,老来得子,对这林崇吉是万分的纵容。
林崇吉爱植花弄草,一贯不好耍弄刀枪,林氏刀法学得手生,林如许也不逼他,只重金招来了护卫在旁保护。
而少年郎岂有不争强好胜的,他又时常提着刀与左右人比武。
林成、林就两人怎么敢真和少爷动起手脚来,每每退让几分,佯装输他个一招半式,才养得他如此自视甚高。
此刻人靠衣裳马靠鞍,穿上这大红袍,玉束带,金锁甲,九云烈焰冠。
翻身上马,林崇吉威风凛凛,再加上他那玉质金相,谁看了不称一句英雄少年郎。
林崇吉自鸣得意,向燕碧纱望去,却见燕碧纱只是盈盈笑着与陈旷说话,不由得脸色一青。
余何意换了身蓝衫短打,走出府门来,见外头一干人等都已整装完毕,两眼一巡,就问道:“咦,刚才那个传令的小厮呢?”
林崇吉没好气道:“我林家堡里上上下下数百口人,哪里就非要他跟着上山,你少磨磨蹭蹭的,要是怂了怕了,只管在这儿给燕小姐下跪磕个头,也就饶了你出言不逊。”
余何意自行走江湖来,虽然因年岁之故,所来往者并不算高门大户,但也都有名声,对他也是礼遇有加,哪里见过林崇吉这等不识好歹的武林二代,当下就想发作,但立时转念道。
‘既然已经答允了,此刻强逞些口舌之快又有什么意思。’
林崇吉见他听了这番话,毫无反应,似聋哑泥偶一样,心中更是自得,只道,‘这小子是个脓包,并没什么本事,只是强撑着面子罢了。’
他便又去问燕碧纱道:“燕小姐,要骑马还是坐车。”
那头,燕碧纱正和陈旷谈及华山派九思剑法是如何精妙,什么‘生而知之者上也’又譬如什么‘君子见得思义’谈得兴起,两人以指作剑,比比划划。
燕碧纱虽然性子刁蛮,但于武学一道,却是赤子纯心,全无他念,她原意是想见识这所谓的华山大师兄,有几斤几两,不想谈论起来,大有所得,早把之前的记恨抛却脑后。
还未她说得尽兴,林崇吉就来打搅,这令她老大不快意,她原是要骑马的,但这会儿临时改了主意,转头向陈旷道:“咱两个一起坐车吧,我还有不少问题向你讨教。”
林崇吉原本就有不满,这会只差把脸耷拉到地上去了。
他刚想说自己也跟他们一起坐车,但这身披挂穿脱老大不易,倘或要再换身衣服来,耽搁了时辰,父亲就算再疼爱他,也不免要发火怪他耽误了救人。
想到此处,也只可暗暗地发恨道:“咱们早点儿上山吧,耽搁了救人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