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過去?系統?打臉（1 / 2）

下午的第一堂课。

“陆?明?萱！”朱老师耐心告罄，将教师桌拍的震天响，咆哮着。

眼底乌青的初三女孩，从几乎打呼噜的睡眠中，被惊得弹起来。

“妳究竟是来上课还是来睡觉？妳既然睡得这么香，回家睡觉去！这书你别读吧！”朱老师气得骂破了音。

“抱……抱歉。”陆明萱低下头，羞愧得无地自容。课室里，其他学生听见骂声都醒过来，翻白眼、窃笑、交换眼色。

这么多人打瞌睡，可天天都只是陆明萱被骂。

大家都习以为常。

“她怎么这么厚脸皮？换成我，钻地缝去了。”

“放学不知道到哪里浪，家里人也不管管……”

“看来溜出去陪什么人吧？你看她累得，像下地种田一整天。”

“家里没钱，十多岁就要出来做，你们都离她远些，不知有什么病。”

气苦了的陆明萱低头什么都没说。那些人整天猜测她，任她怎样解释也没人听。

她每天忙成这样，却连买一罐咖啡的钱也欠奉。不堪的流言蜚语，毫无意义的辛劳，让陆明萱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却怎样都不肯流下。

家里不是穷。可为什么要她放学去打工？为什么打工回来全部家务要全部做好？为什么要她做好家务到电影院帮姨母看档？

母亲说她赔钱货。

她性子是软，却不傻，家里对她的态度极其恶劣，绝对不单因为重男轻女。

四岁，母亲让她开始捡垃圾换钱；十一岁，楼下的小店请打杂的，她被推出去，当非法童工。

家里的脏活重活，做的也是她。

家里甚至多次要求她逃课，只是替母亲照顾的少爷去跑腿。

可即使如此，学校的杂费、买合身衣服的钱，要从母亲的口袋挖出来，比登天还难。

这些还可以归类为重男轻女。

可父母对她，不单是从来没有温情。连辱骂和冷嘲热讽，跟其他家庭也大相径庭。

姨母的小铺失窃，第一个怀疑上的是她。当时母亲扭曲的面容上，竟露出一丝笑意，说的第一句话是跟父亲说的。她说：“我说过吧？这种不好。”她这话说的模糊，陆明萱听不明白。什么这种那种？可那恶意的笑容，却深深刻在她的记忆中。

父母将一切恶意加诸她，窥探着等她变坏，好吹嘘自己看得准，还要沾沾自喜的，却是她陆家独有。

跟其他被苛待的小孩不一样，陆明萱虽然比较懦弱，不想跟父母起冲突，可也没太期望他们的关爱。

反而有种奇怪的疏离感。

她天生容颜姣好，曾经在小区里被骚扰。

第一次发生这种事，陆明萱当然是跟母亲说。

她母亲没作声，可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冷笑一声走开，却使她既震惊又困惑。此后，她只有自己想法子保护好自己。

她一直很聪明，假装有各种朋友庇护，自此以后，骚扰的程度限于遥距，言语上。

陆明萱自己没测过自己的智商。可她没时间温习做题，只靠边打瞌睡边听的课，却从来没跌出班级前五。

不过她对读书也没期望。她虽说是班级前五，可这实在没看头，丙班的学生，除了年级第一的郭廷礼根本没有谁能读书的。不过聊胜于无罢了。

这晚上，跟以往一样，一点多才睡到床上，过度疲劳的身躯一沾到床就睡着。

“嗨，陆明萱。”天色已经傍晚，陆明萱忙碌地在小餐馆摘菜，量太多，怎样也摘不完。老板娘回来见她摘不完，肯定要阴阳怪气，可她也只能无奈忍受人家的脸色。

母亲说她一个赔钱货，应该打工赚家用。

“陆明萱。”

带着一丝不耐烦，她没回头就答：“干吗？”

“喂。”

陆明萱皱眉，在小菜馆她地位最低，也轮不到她耍小性子，只好回过头来说：“什么事？”

身后没人。

“别摘了，你正在睡觉，难道妳连做梦也不能好好休息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