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又至(1 / 2)
“死了,我死了吗?想不到以这样的方式死去,幻境应该破灭了,可是为什么好疼,为什么我的身上好疼,眼前漆黑一片,这是为什么?”
缓慢地睁开眼,头顶的木板好熟悉,可是白玉进发现他浑身不能动弹,左手尤其疼痛,双脸也被纱布裹了起来,浑身唯一能动的就是他的眼睛。
不明所以时,白玉进听到了一阵关门声,接着就是几人的脚步声夹杂着焦急的商谈:“五娘,何苦救他?他招惹了那些人,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够插手的,你今即使救了他,来日保不住惹火上身,你本是外地流落至此好不容易有了个安稳的日子,何苦作践自己?”
“老刘,怎么都是一条人命,你当初救我不也没考虑那么多吗,云帝在上,他会保佑我们的。”
“哎,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哪里会去管我们这些人的生死。”老头嘴角一啐,接着拍了拍自己的嘴吧,闭口不言。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白玉进还是只能看到头顶的木板。
一阵阵膏药味道扑面而来,白玉进只看见一双手在他的身上动来动去,拆起了纱布,涂抹上药,接着换洗一番,再次将他包成一个团偶。
晚饭是幺六送来的,小姑娘一边喂他吃一边不断地哭着,白玉进看不见,但少女的手不断地颤抖并夹着低低的啜泣声。
“这是幻境,这是幻境。”白玉进内心不断告诉他自己,这是幻境,一切所见皆虚,一切所经皆幻,他一定有办法回到他那个世界,他是白玉进,他在东荒地底,他要回去,回去。
只是徒然在楼顶的小屋躺了半个月后,白玉进被人搀扶着走下楼,一如既往,这里什么都没有变,唯有他缺了只左手。
只身坐在酒楼的桌旁,从正午一直呆呆地望到夕阳落下,白玉进沉默不语而同样幺六也静静地陪着他不说话。
正在白玉进木讷时,五娘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朝着白玉进走来,问道:“今后有什么打算,不嫌弃的话后厨还缺个厨师。”
“五娘,他们是什么人?”白玉进看着飘着空荡荡的左手衣袖,不悲不喜道。
五娘走开将酒楼木门关上,没有回应白玉进的问题,只是平静道:“过去的就过去了,捡回一条命还不够吗?”
白玉进起身对着五娘恭敬一礼道:“五娘,这些日子拖您照顾,谢谢。我”
白玉进话还没说完,五娘正在收拾起桌子上的老酒,一时气急反乐道:“你是潇洒自由,说来来说去去,快意恩仇好不豪气,你知道吗为救你一条烂命老娘半夜里渗血背着你回来,求奶奶告爷爷地请医师给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了,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废人一个,出了这个门你能干啥,凡人一个,好好活着不比什么都强?”
“凡人,我是凡人。”一句话如同钻心之箭射过白玉进的胸口,让他往外迈出的步子顿住了。
“凡人,我是凡人?不,这里只是幻境,我是白玉进,我是拥有魂力的人,魄魂后期的魂境,不应该没有,不应该!”白玉进试着感应周围魂力,内心急切渴望力量的来源,但他单掌拍在木桌上连个木屑都没激起。
“不!”白玉进不信,失神喊叫了出来。
这一切不应该是这样,幻境,都是幻境!
一旁的幺六看着神情激动的白玉进,泪流满面轻轻抱住白玉进空荡荡的左袖,泣声道:“大哥哥,不要走,会死的。”
比想要复仇却没力量更为让人感到无助的是,被人告诉他这个事实。
“幺六,走吧,让他一个人想会。”五娘拉开幺六转身进入后厨,这种事旁人劝没用,而且对他来说确实需要时间来接受。
右手摸到左边半截的空袖,白玉进坐了下来,死亡并没有让他离开幻境,在五娘救他之前他就已经死了,但一股超脱于生命的力量让他恢复了意识,到底是谁要困他在此?
不让他死,又将他原本的力量封印,如果只是让他感受失去力量的痛苦和无奈,白玉进自认为这人已经成功了。
“这里是东荒,东方恪说过这里是上古神兽的封印之地,而当初封印它的人是永劫帝君,群山似的层层阁楼像是墓碑,如果说每一个房间中的光点都是一个幻境,那所有人是会在同一个幻境,还是各自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