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私人展销会（2 / 2）
吃饭的时候天佐说了下午的安排，“我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你那个辨认真假的能力是怎么回事？”
“一种感应能力。也不是辨认真假。主要是化学处理品留下了处理痕迹，我能……相当于看见。”
“这些小玩意虽然在上层圈子都有收集，标价也高，但终究是玩物。你玩玩就好了，不要花太多精力。你大舅以前喜欢倒腾这些，花了不少钱和时间，可关键时候一文不值，还惹了一身不愉快。雄鹿的角而已。
另外就是你刚才说的能力。你别说那么清楚，就说感觉进行了。藏拙，成功率调低一点，在小问题上出点错，在大问题上把握住。
在京城做这生意的人很多。也比较复杂，但也别怕，一般的事情我兜得住。事情大了，就不是冲着你去的，而是我。呵呵，想要对付我那问题不大。我倒想看看他们怎么给你下套。”
“也不一定给我下套啊。我就那么惹人厌啊。跟我交朋友不是更好。”
“谁知道呢。你的朋友有朋友，也有敌人。事情复杂着呢。”
“您这一说，是要我收着点？”
“你的能力上收着点。别让人太注意，起别的心思。再就是别在这上面花太多精力，玩玩就好。至于说跟人对上了，嘿嘿……”老爷子话锋一转，“我怕什么，你又怕什么。你能玩多大就玩多大。有什么手段都上，坑蒙拐骗都成。我就一个要求，别吃亏。”
“呦？您这是在试我的深浅啊。”
“你也不能只在我这里窝里横，是吧。”
“买卖个玉石能横什么啊。我是守纪守法的好公民。”
对方安排接送的车挺上档次的，这方面天佐又是不懂的，只看到车标是一个大叉子。
“邝先生，今天有点冒昧。我们老板是应约参加一个圈内的私人展会，刚好赶上了，就请您一同参加，请您不要介意。”还是那个程栋梁做接待。
“你们觉得方便就行。我一个外行，今天刚好见见世面。”
“您说笑了。那件平安扣我们老板说按规矩办，东西可以退，然后我们再赔三倍。您看是退钱，还是您再选三件？”
“那件东西就不退了。赔的钱先记账，如果我再看上什么，就抵个数。”
车开到了一处郊外的西式别墅，挺大的。接车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体格魁梧，浓眉大眼，身穿中山装，看上去颇为硬朗。
“邝小友，请见谅了。这第一次相约就把您带这里来。是我礼数不周。我叫马可仁，一般人戏称我马克。昨天的事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指出来，我这损失指不定多大呢。”
这马克就是昨天玉石店的老板了。做这个生意不可能只有那么一家店，肯定有更大的生意。在这个圈子，看人和看玉一样重要，这不是一块玉出了问题，而是一条渠道得重新审核，这是大问题。
“马老板言重了。我也就刚好碰上了，恰逢其会。”
“那我们进去吧？其他同行也到了不少。我帮你引荐引荐。”
“马老板好意我心领了。您看我这年龄，也就是家里管得不严，出来外面玩玩，当不起引荐。我还是先跟着您学习学习比较好。我外公说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低调、低调。”天佐装模作样的拱拱手。
“那我们先进去，边走边说。”马克也听出天佐话里隐含对“捧杀”戒备，看来自己表错情了。
马克一句介绍，今天是展，也是销。所有的展品都是可以报价购买的。在展品下面都有货主的联系方式，有购买意向的可以自行联系洽谈。
在晚上，还有一场拍卖会。这个拍卖会就比较自由了。做这一行的，没有个准价，能不能报价，敢不敢报价就非常考验水平了。
这马克带他进去，也是想摸摸天佐的底，昨天晚上的一口断真假，是有点玄乎了。行当里所谓的那些辨识技巧靠不靠谱只有自己心里有数，最后还是得上机器。可一般买卖谁让你上机器啊，至于成交后再说是假货，那也是私底下解决，还不一定能解决得了。其实大多数还是自己认亏的，私人交易跟那种对外销售可不同，是另外的规则。
天佐这一身打扮原本是很普通的，可往这群人里一站，再配上年龄就比较显眼了。虽然可以化了妆，往成熟了去表现，但二十岁不到的年纪还是比较另类的。会场也有年轻的公子哥，但也都有三十的样子。
有了天佐的交代，马克并不主动介绍天佐，在别人问起时也只是介绍天佐是一个朋友敷衍过去。
“这里的标了所有者的物件一般是不出售的。是物主拿出来和大家一起鉴赏的。来，我也拿了一件出来，带你看看。”
马克带着天佐来到一个观音吊坠面前，一副神秘的样子。天佐看不懂。
“这是我去年淘的一块原石，花了十万。本来只是顺手拿的一个添头，结果开出这个冰种满翠。做出的成品就是这个，现在估价能去到六百万。”
“赌石？”天佐听说过这个。
“嗯。我们做面向顾客成品生意的一般不赌，不是那个路数的。只是偶尔玩玩，一般都是输。开出这个后，我就再没赌过了。”
“经历过了。就不再神秘了。”
“是这么回事。”
“颜色不同价格相差这么大吗？”天佐觉得有点不值。
“你看过原石就知道了，好品相的非常稀少。几百斤的大石头，出我这么大一块已经非常难得了。”马克有些自得。
“我看这里也不少啊。我看网上也有不少在售的品质都很高，比这里不见得差。”
“摆在这里的都已经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了。我以前也像你一样，以为这种品相的跟lv一个概念，是品牌溢价。跑了几年原石市场后，才知道这东西就是稀缺。至于网上的，你昨天在我店里都能碰到b货，那么网上那些有多少能信。说到这里，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刚好在这方面有点天分，抓住了一些技巧。至于具体的，就是商业秘密，不好外传啊。”天佐笑笑说道。
“是我冒昧了。不知道介不介意露一手？”
“哦？怎么露？”
“就我知道的，这个展厅里有一件处理后的物件。不妨试试能否找出来，如何？”马克出了个题目。
“您这是考究我啊。”天佐依然面带笑容，“如果我说我没兴趣呢？”
“呵呵。我没其他意思。依我看，你应该不是行内人。不知道这一手的价值。如果你真能办到，我愿意出一个数请你做顾问。”马克比了一个手指。
“一千万？”昨天那一单就花了一百五十万，又拿回一半的赔偿。怎么可能只值一百万。如果是一亿，那也有点多了，不靠谱，所以猜是一千万。
“嗯，一年一千万，无条件的支付给你。咨询一次，另付一百万。”
这是天价了。天佐摇摇头，说道，“我不会打工的，这辈子都不会去打工的。相识是缘，您这样谈就生分了。这样吧，这算我跟您玩的一个小游戏。如果我办到了，您借点资源我。至于咨询的事情，您什么时候有需要了，约我出来喝茶，我顺手帮您看看，钱的事情就不谈了。但话说在前面，我不对我的意见负责。”
“后生可畏啊。那我就多准备些好茶叶。你这借资源……是要进这行了？”
刚才通过天佑那边也查了些资料，恶补了些知识。自己的能力可以“看到”
质量分布，对颜色是没法看到的。但是颜色又是不同元素形成的，不同元素的原子质量又不同。以前是没做到那么细，也没这个想法。现在有了灵感，觉得可以尝试下。如果铬、铁的分布能通过感知能力区分出来，那技能就升级了。
赌石的赢面大了去了。那去涩跑一趟公盘，这钱就有正当来路了，刘彩霞的经济问题迎刃而解。
“也不算。刚才被您撩起了兴致，想趟一趟赌石这浑水。不过既然要玩，那么就玩好一点，这其中的道道需要摸清楚才好。纯粹玩票儿。”
“虽然我不跑原石这一头。不过朋友资源还是有的，可以找几个靠谱的给你带带路。”马克满口答应下来。
“我们边走边谈，随便看看能不能把你说的那件找出来。”这是对天佐不难，那些处理痕迹在感知能力之下非常显眼，即使用替代物填充也没办法掩盖。“去现场只是最后一步。第一步，我需要看物件，好的物件。我需要知道哪些是好的，好在哪里。这里品质不错，但数量太少。不知道马先生是否有资源让我有机会接触更多的成品。第二步嘛，我需要看原石，看哪些石头是好的，这个量也需要大一点。马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联系一些工厂让我参观一下。去公盘倒是不急，随时可以。如果有可能，我可以走几个场口看看。”
马克心里暗暗惊奇。一方面是这孩子应该已经开始鉴别了，但看不到什么动作，也不见太过仔细的辨认。这技术就有点神奇了。另一方面，要大量的成品学习，又要大量的原石学习，这是要玩票大的啊。不过这两项资源也就几个电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