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开诚布公（1 / 2）
参加完同学会第二天，张嘉明带着天佐去探望自己的父亲。
是一座老宅子，不大的一个小院。是老爷子年轻时住过的，期间几经易手，最后是子孙辈手头宽裕后再盘回来安顿老爷子。
深巷窄径，幽静小庭，三两株错落的老槐树，配上斑驳的老院墙，犹如一卷古画。如果是配上吆喝的货郎和院内秋千的嬉笑，则另有一番趣味。
庭院不大，标准的一进院子的格局，但都相对都小一个尺寸。就是院子里小鱼塘和花卉占了大盘地方，显得有点拥挤。可见老爷子已经习惯了深居简出的生活，平时比较少接待来客，多数时间都在伺候这些花草鱼虫。
过来之前已经跟冯秘书打过招呼。老爷子现在在家静养，保健医生定期过来做检查。老爷子见客的时间是严格控制的，即便是家人的探望。到了老爷子这个层次，命和时间也不完全属于自己了。
张嘉明约的是午饭前的活动时间，九点半到十一点半。张嘉明到的早了十分钟，带着天佐在前厅候着。
“来啦。”老爷子在冯秘书的搀扶下慢慢走出来。挺准时的，正是九点半。
“爸！”张嘉明迎上去，扶着老爷子坐下来。
“姥爷，这是我给您挑的手链。”天佐很有礼貌地把礼物送上，东西是张嘉明帮忙准备的。
“好、好。来、来，让姥爷看看。这都多少年没见了。你的事情，我知道。难为你了。”天佑那边跟老爸混了有段时间了，通过脸色和微动作可以知道老爷子的身体并不理想。很自然地来了个免费全身ct，问题比较明显，就是在脑部。
“还好，就是有点困，睡得久了点。现在挺精神的。”天佐回应道。
“嘉明，听说你有扩大医院的规模打算。”
“嗯，有这个想法。目前只是个意向，什么头绪都还没有。”
“有没有回来发展的想法，你都出去很久了。回来发展吧，有人照应着，有些事情会顺利很多。”
“这边也是重点考虑区域。不过要考虑的因素很多。”嘉明把削皮苹果切成两半，一半给了老爷子，一半给了儿子。
“等下你找冯秘书，把你考虑的问题跟他交流一下，把资源整合下，尽快把事情定下来。”
“爸……”这种话老爷子以前从来没说过。以前都是三个儿子自己借虎皮来做一些事情，还得偷偷做。即使是事情毫不违规，被父亲发现后也难免一顿臭骂。现在却主动要“整合资源”帮杰明医院发展，这让嘉明很不适应。
从另一方面看，老爷子也认为自己的时间比较紧迫了。
“没事的。我以前有以前的坚持。现在有现在的选择。彼一时，此一时。我以前对你是关心不够的。但是，有些坎我自己是迈不过去的。你不要怨我了。”
“爸，不考虑下吗？”张嘉明小心地问。张嘉明也知道现在手术干预的成功率很低，但现在这种情况确实很让人煎熬。
“考虑过了的。成功率太低，风险太大。剩下的时间，我还能做点事。”
“你不用担心我们的。我们的事情自己能处理的。您多休息才是。”
“呵呵，你爸我一辈子都没怎么操心你们的事，现在该操心一下了。要说休息啊，以后休息的时间长着呢。听说天佐现在跟着你实习？”
“嗯，挺好的孩子。学得挺快的。”
“后生可畏啊。要不要到我这里来实习？”
“嗯？……”这个弯转得比较快。
“我这里最近会有不少人来拜访。人来人往的，冯秘书接待不过来，让天佐来帮帮忙。怎么样？”
这是在介绍圈子了，大好事啊，也不用跟邝正杰商量，张嘉明就直接答应下来了。“好，我那边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天佐就留在这边了。”
“好，好。小冯，去收拾一个房间，然后帮天佐办置一些生活用品。”
又唠叨了一会儿，两个小时的探望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嘉明将天佐留下来，一个人回去，顺便要了老爷子的病例资料。虽说用在老爷子身上的医疗资源肯定比杰明医院强，但自己这方面总要努力一下才安心。
事业上得到父亲的全力支持，亲情上与父亲有所修复，儿子现在又有了更高的发展平台。嘉明的收获远超预期，唯独父亲的身体令人担忧。
对于老爷子的话，天佐却是一句也不信的。
对于这一处别院，有过古代经历的天佐是特别喜欢，有一种亲切感。所以一进门就放开了感知领域，对周围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他分明“看到”老爷子端坐在房内，应该是等了很久的样子，却直到约定的时间才出来相见。出来后还装作刚醒的样子。
这是在拿捏母子俩吗？不应该啊。事出反常必有妖。
整个过程则是不断示好。本来用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来解释也过得去。可一想到自己是姓邝的，而姓张的同辈就在京城，为啥留我来身边？有这个资源应该放到姓张的身上啊，再或则找一个最能有效利用这个资源的人来接盘才是。自己这么个年龄，又是新面孔，不合适啊。
那句“你的事情，我知道，难为你了。”难道不仅仅是我沉睡的事情？
想到这里，通过天佑那边问邝正杰，“爸爸，姥爷都知道我什么事？”
“姥爷？你和天佐有心灵感应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还有你昏迷的原因。当初救护车上是有录像的，整个过程都被拍下来了。为了不被暴露，是我请你外公出面把相关的资料做的销毁处理，他应该了解整个情况的。”
原来如此，再结合老头子现在的身体状况就说的通了。
吃着苹果，看这老头，毫无亲切感。涩佐佑慢慢调整自己的状态，努力摈去身体的干扰，代入在梦境世界的感觉。
“老头，咱们打开窗户说亮话吧。”
“嗯？……”老爷子楞了一下，这娃怎么说话的。
“您要的东西，我没有。真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