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倾3(1 / 2)
季晅还没弄清楚状况,不晓得整个坊内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
“呵……有一半是你造成的。”
“她要将你留在坊内?”
“我像是这种人吗?这里闷得生臭,一刻都不想多待!”
季晅看着方采寒身上点点受虐的痕迹,与她每日每日相处那个渐渐痊愈的方采寒相去甚远,他甚至不知道她被人受虐,还是梨钰。
“雨晴,端水。”
“阿,这就去!”
季晅一去,白玉倾这才全数卸下方采寒外衣,讲解病况。
“死毒已有好转,但还须多加小心注意,一有不慎,仍会复发,还需按时放血;身上血瘀有此草膏清敷,数日可愈;还有这手……吾替你换个扎式,忍住疼痛。”
“怯……真不习惯。”
“何事?”
“你居然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白玉倾贴得有十分近,她雍容华贵的手卸下所有戒饰玉甲,白皙而毫无瑕疵地托住方采寒右膀,只有那个位置轻微的挪动不会使方采寒生疼。
白玉倾只是瞇唇,甚至看不出来在笑。
“作为艺女,你很出色。但作为女人,你很失败。”
“恶——”适时地一阵呕,完全将方采寒的心思表露无遗。
她侧过头,将因毒血渗入食胃中的排血呕出,吐在一侧梨钰替她准备的陶碗中。
随意擦拭领口,她嘴角甚至还带着血渍。
“恶心!你是假的白玉倾吧?”
白玉倾娴熟包扎技术,季晅端来温水,她便再唤他去取直板木条,认真的神情没有立刻应和,只是用水轻柔抚痛方采寒满身伤痕,取出身携的草膏药罐,在方采寒身上涂满青草大地的气味。
这是时隔一月来,方采寒第一次闻到青草香息。
“怪不得梨钰要拿你出气。”
“什么?”
“在坐上大娘之位前,吾好歹也是一名坊花。”
“很恶心,真的。”
“那接下来会有些痛,忍着。”
抹过整个身体膏伤,白玉倾手腕一转,探入她腋窝间,将有整个月裹布未脱,臭味混入地下湿霉的裹巾卸去。
每一次震动,都引得千万根神经挑起疼痛。
在梨钰次次施暴下,方采寒得以压住哀嚎,却也是她身上始终好不起来的一个缺口,如今还有万虫啃噬舔血疼痛。
“外伤已平、内骨受挫难以痊愈,吾帮你换个方式扎起。”
季晅恰巧送来木条,大娘又命她在古明画的工作室中寻来一个手模,以及周旁一罐树酯。
白玉倾目光犀利,先点入方采寒右手臂碎骨刺痛的关节,好似三两下就摸清楚方采寒右手臂的状况,接着放板固定,用布带一层层绕起方采寒手臂上最脆弱的三处断裂处。
待到季晅送来手模与树酯,说是手模,更像是一个能套住手的木制长筒。
她将木桶灌入树酯,接着依靠转动裹住方采寒整只手掌黏腻。
这方法就像是要在手上安住什么机关,因此要先取出手臂模型的样本,化与在旁惊叱。
方采寒无力,只能放着白玉倾在自己身上胡来乱搞。
至少与梨钰相比,她看起来确实友善多了。
直到树酯填满,她的手臂有泡入泥浆般沉重,甚至抽不出来。
每一次细微动作的刺痛都惹得她额头生出一颗豆大的汗珠。
季晅的瞳孔死盯着白玉倾的手法,神情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