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疮疤(2 / 2)
可算知道为什么有人如此嗜酒,即使感知到当前的巨大危机,季晅的呼吸也没有紊乱一拍,心脏仍舒缓地跳动着,没有半点急促声色。
他决定睡他一觉,只有摆脱意升仙,才能追问后续的打算。
晚风吹寒的吐息很快吹散他的酒意,像是背部紧贴着一个巨大冰石那样渗入。
季晅从桌面伏起,身体是极乐过后的倦怠,他撑起头张望,左边脑袋一股被霹裂开来的疼痛闪进。
刚要去扶,那疼痛就像火烧连营般地环住整个大脑,是有人在贪吃他的脑细胞。
“……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东西。”
他捂住太阳穴轻揉,脑部却没有半点缓解。
这比他在百丝脉遇到的难题还要头痛十倍。
时间不会等待。
季晅顶着晕眩起身,刚站稳脚步,就一股酸热从胃里翻搅而上,强烈的呕心感让他只得又坐下。
他经验过这种感觉,那还是在方采寒带他飙马那会儿。
他要向天起示,自己再也不碰酒水。
端来黑玉桌上的两仪壶,他将内壶滑到清水那一侧,给自己酌满一杯清水缓缓,直到能压过身体各种不适,才起身收拾整个宴宾殿的凌乱。
不知道有多晚,月亮浮在湖面上,季晅终于结束一整天的辛劳,独自回到兮月厢房。
刚拉开门扉,正对的是兮月一贯地温柔相迎。
“辛苦啦!欸……老桑呢?”
季晅不知该如何解释,此刻他的表情,肯定也映满生无可恋的哀戚,让兮月擅长的笑脸不到两秒就被吸收干净。
他沉重的进入室内,倒躺软椅,才恹恹地反问。
“她没回来?”
“嗯,没回来。”
“反正一定是躲在屋顶吧……”
“那就把空间留给她吧。”
不同亲身经历的折磨,兮月很快地接受这一切安排,打起精神继续自己的生活。
总是这样,兮月能坦然面对所有事情,这点豁达,让季晅萌生无视敛红坊规矩的念头。
“今天我们接待到了王少爷。”
“哦!是那个赐海叔叔的长子!现在已经一表人才啦!”
兮月接话接得快,反应得慢。
“欸……这么说来……”
“没错……方采寒被揭穿了。”
“那不是糟糕了吗!”
“是啊,糟糕了……”有些不可思议,即使兮月如此躁动,这句糟糕了!对比季晅心中的忧虑,感觉竟是那么云淡风轻,将焦急缓和不少。
“王少爷说,除非敛红坊准备好十万黄金,否则明天就要押她回府。”
“十万黄金!怎么可能!大娘不会同意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老桑怎么说?”
“她……”正对兮月天真容颜,季晅开口好一阵子,就是不知道如何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