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乱世的人心如同飘忽的雪花(1 / 2)
“呜呜——”
一辆火车缓缓驶入站口,车站早已等候了许多人,这些人都是国外友人招来的“帮工”说是凡事去干活儿的至少有一百文。
城中的百姓哪会信他们这些话?但还是不得不过来了,因为听说没来人的家里全是了枪声,等火车停稳后帮工们便开始往上面搬运军火。
“来来来,快点都快点!”
钟安平和两人吃力的推着一门火炮上了火车,一旁负责监督的一个八字胡瘦老头拿着喇叭叫喊着。
“赶紧干活!都特码没吃饭吗!”
“啪,啊!”
左侧一人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正在推着的那人一下子就脱了手,快要上坡的火炮一下子朝下滑了过来。
“甲子!稳住稳住!”
钟安平和甲子脸都憋红了,沉重的大炮根本不是两人能够扛得住的,不远处的帮工赶紧丢下手中的活儿过来推住了。
那老头见他倒了下去,上去又是两脚踢在他的后腰上。
“fake!你们怎么搞的,快点推上去!”
一个蓝眼白皮肤的士兵提着步枪跑了过来,一枪托砸在了那老头子的八字胡上,力道大的直接让他在地上翻了一圈。
瘦老头顾不得别的赶紧又爬了起来,捂着被砸破了的嘴和一颗牙对着士兵点头哈腰的,完全没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模样。
士兵把步枪背到背上,然后伸手抓住瘦老头的衣领狠狠的拽到面前说道:“你要是让他们把火炮给摔了,那就给我等着吃子弹!”
一把将他像丢垃圾一样扔到一旁,又看了钟安平一眼后转身就走了。
“哎哟喂……我的牙……”
老头儿坐在地上一手捂着嘴,看着另一只手上托着一颗牙哭着。
钟安平在众人的帮助下将火炮推了上去,然后转头扶起刚刚那个被抽了一鞭子的同伴,然后看向那凄惨的瘦老头:“哼,姓金的可算是遭报应了。”
“嘶,安平安平轻点轻点!”
原本他就瘦,结果刚才那一鞭子还给抽实在了,背上现在火辣辣的疼。
钟安平赶紧松开放在他背上的手,然后夹住他的胳膊慢慢朝远处的椅子走去。
“好好好,我先带你去歇会儿。”
刚才的那个士兵刚好看到了他们两个,皱眉朝他俩喊道:“站住,你们想去哪?”
“长官!”
钟安平赶紧朝他笨拙的敬了个礼,然后哀求的说道:“我扶他去歇歇,求求您,让他歇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钟安平扶着同伴赶紧回答他,原本他以为要遭到训斥时,却没想到那个士兵上前来帮忙搀扶住了另一边。
“这…这。”
士兵帮他把同伴带到椅子上坐好,然后对他说道:“没事,让他歇一段时间也没问题,但你要赶快去工作。”
这让他意外极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洋人竟然这样好说话?
又有一个带着高帽的意大利士兵走过来朝那个美国人递来香烟,然后用生疏的英语说到:“长官,你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好?”
那个美国士兵接过香烟后看了看他的肩膀后笑着说道:“这就是你官职没我高的原因了,下士。”
“要记住,当一个国家对人民比对敌人还坏时,那么他们甚至会和敌人站在一块的。”
他们两人用的英语所以丝毫没有顾忌钟安平,钟安平一边给同伴喂水喝一边偷听着他们的对话,可见钟安平还是学过一点英文的。
“要懂得把握人心伙计,他们现在可是恨透了这个该死的朝廷了,我可以想象他们有多乐意让我们赶跑那些家伙。”
“哈哈,那临走时给些小费想来他们也是十分乐意的,长官到时你要拿些什么?我听说他们的画……”
钟安平背朝他们低着头没有说话,这两人显然不知道有人在偷听他们说话。
钟安平听到后感觉头都慢慢发懵,他听懂了那洋人的话,也深知现在的朝廷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在这乱世之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每天只要安分守己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大概就是大多人的想法了罢。
“嘿,把他留下,你该回去干活了。”
身后美国士官的喊声唤醒了他,钟安平连忙点点头就朝火车那走去,等他快要走到时,那些暂时没货装的人就赶紧围了上来。
一个看着黝黑壮实的汉子擦着汗来到他钟安平旁边,和他走在了一起:“哎?老钟,那洋鬼子居然没为难你俩?”
钟安平转头看向了他,一旁的汉子被直盯得都变得不舒服了。
“大山哥,你觉得咱们这样过着有意义吗?”
丁大山听后一愣,随后咧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嗨,我又不像你上过学堂还跟洋人打过交道,这辈子啊也就只为了家里我娘,我媳妇儿,还有我那四岁多的小子了。”
钟安平转头看向火车,后面一长串的车厢中堆满了军火和洋人。
“可我不甘这些啊……”
“啥?”
他看着那木箱的缝隙中露出的步枪低声说道:“我想干些大事,嗯,一定要。”
丁大山要比他大上不少,听后一惊赶紧看了看四周。
“你小子可别给我胡来!你山哥是没什么文化但大道理还是知道的,你…你忘了西路那家的姑娘文洁了吗?”
“我没忘,我只是不想再过的这么……”
钟安平看到一旁老大哥那黝黑的脸,面上满是担心的神色。
“这么平凡,唉……”
火车已经装满了,前方的车头传来尖细的口哨声,车旁的人纷纷把装货用的铁板拉了回来。
“或许,我可以等别的机会。”
…………………
“嘟—嘟——”
机车放气的声响老远就听到了,在路过车站时一下也没有停,直接就跑了过去,铁路旁有眼尖的百姓看到那些伸出来的炮口不由得惊呼起来。
“fake!昨天晚上前面五公里又有三节铁路断了,一定是那些人搞的鬼!”
一个身着华贵的洋人将电报单拍在了桌子上,那蓝色的眼睛凶狠的盯着电报员,把他吓得直缩脖子。
又不是我拆的铁路,怎么跟要吃了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