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衷肠付之一笑(2 / 2)
“哎呀,你千万别笑话我哈……”她以一种咬牙切齿但又极其尴尬、极其八卦的语气道,“哎呦喂,我那个前未婚夫,——他还跟我暗恋的人跑了!”
敏静在吃了个大瓜的同时感到心里被锤击了一下。
“哎对,所以我就是在两个断袖分桃之士身上浪费了我纯情的眼泪——啊,我真的好瞎啊!我人生的污点啊!”她自己痛心疾首地以手敷面,然后自己沉痛地总结道,然后发出一声凄惨的呻吟“啊——丢死人了!!!!为什么我看男人的眼光这么烂!
我肯定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侯爷,快,给我介绍工作,我下半辈子全得靠我自己养活了。”她抓着敏静的胳膊摇晃。
敏静用尽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听到这个消息,他感觉欢乐之情要冲破心海溢出来了!他忍笑忍得腰都弯了,舒夜以为他身体不舒服,赶紧低头查看,却发现敏静是在用尽全力憋笑。
“哎呀,你笑,你还笑!”
敏静已经彻底憋不住了,笑的直接从椅子背后倒了过去,倒在地上还在笑。
他用笑的快抽过去的断断续续的气息问道:“你是凡看上的、认为风度翩翩、气质仪表不错的男子都不喜欢女人是吗?”
戈舒夜突然锤了一下手,道:“对了,萧怀遇!他……”
这一波周敏静已经放声大笑,笑到满眼是泪还满地打滚了,直到他稍微能够稳住气息,才从口中说道:“他年轻的时候还暗恋过我长兄,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以后看上哪家公子哪位官人,请一定记得知会我一声。”
(ps阅文编辑不要自作聪明地给我改这一段,这不是bl文,杨昶喜欢沈芸,但是沈芸是直的,而且没弯,他只是躯体残缺,这是我这个文章的基本设定,讲的只是“得非所愿”的痛苦!
而且我这里设定的基础是弗洛伊德的“力比多”理论,沈芸虽然被阉了,但他对女性还有欲望,发泄不出来,所以后面会有故意找茬戈舒夜和周敏静的设定,这是人物的内驱力,而戈舒夜误以为沈芸不喜欢她所以两个人之间闹得很僵。
你改了影响我前后文章逻辑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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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大娘做了些葱姜炒的无鳞的黄鱼和用大酱、酱油烧的贝类,送给二人;虽是家常菜肴,香气扑鼻,顿觉得比海上果腹的盐水煮鱼美味很多。
敏静即使粗衣简食,起坐仍不失仪范,他用筷子将黄鱼的背鳍除掉,然后依次将鱼背和鱼腹的肉吃干净,按照沿海地区人“不翻鱼”的礼节,将中间大刺从头至尾挑出然后再吃另一面。
舒夜可就不讲究多了——在海上悲惨的饮食,现在终于能吃到可口的饭菜,她两手并用,几乎像护食的小猫一般要呼噜出来了。只见她双手抓起一条大黄鱼,用嘴将背鳍的刺剃掉,然后几口就将黄鱼两侧背上的肉呼噜干净了。由于黄鱼背上只有大刺一根,她进食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面前的饭桌上就堆满了鱼刺和鱼头。由于黄鱼头颅里有三颗听石,她时不时地被硌牙,然后舌头灵活地吐出听石和头骨。
敏静马上发现,按照这样温文尔雅、不当客面吐刺的方式,吃下去他肯定要吃大亏——他吃鱼的速度只有舒夜的三分之一。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举起村酿假装抿了一口,决定使用战术拖延:“戈姑娘,虽然现在条件简陋,但如若平时,能让你和本侯同桌吃饭,你应该感到莫大的荣幸呀。”
戈舒夜眼睛一转,立马摆出“没问题小的都懂”的表情。然后谄媚地道:“小人怎么配和侯爷一桌吃饭呢!饭食当然要上奉,俗话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少食多餐……”
她嘴里一边白话着,一边拈了两条最小的鱼在餐盘里,敏静还以为她要吃小的,正在窃喜,却见她将两条小鱼高高举起,举案齐眉行了大礼之后,轻轻放在敏静面前,抄起剩下的大盘鱼就溜:“小人这就去厨房蹲着吃,以显示您的尊贵!”
“算了算了……你回来!把鱼放下!”
“侯爷,这不是不能显出您的尊贵吗?”
“你先把鱼放下再说。”敏静第一回合输了,只能强撑道,“本侯大人大量,就许你同桌共食吧。”他又战术抿酒,出了第二招,
“戈姑娘,村宴无聊,如果你想上了岸多拿工钱的话,可以为本侯斟斟酒、布布菜,增加一下宴会的趣味呀?”
戈舒夜抢鱼弄得满手都是鱼油,但一听到钱的问题,又是计上心来,只见她拍拍两只油腻腻的手,更是假装殷勤地站起来,抓起酒壶给敏静斟了一杯带着鱼腥味的酒。
敏静看着酒面上漂着的油花,知道又输了,皱着眉头无奈地笑笑道:“你怎么一点亏都不吃呢?”
“我吃的亏还不够多呀?”戈舒夜伶牙俐齿地回嘴。
“没有规矩。”敏静半责半嗔地感叹。戈舒夜虽然吃得快,但饱得也很快,像一只知道自己食量的猫,就放下了筷子,盯着油灯打瞌睡。敏静就在在她吃剩的鱼肉里扒拉,一边感叹道:“嗟来之食,残羹冷炙——本侯这还是头一次吃别人剩下的呢。”
等他吃完,舒夜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他还得自己收拾剩菜。
突然,屋中冷风一吹,登时将所有的灯都吹灭了,敏静吃了一惊,却见白鸦突然出现在屋中。他扛起舒夜,对敏静道:“快离开这里,到船上去!”敏静才要开口问,白鸦直接拎起他,将他和舒夜一边一个,将他扛在肩上,舒夜夹在腋下,在夜中沿着海滩,朝他们的船发足狂奔。
敏静回头,却见一行火把从岛背后的一个港湾延伸到村里,然后是凄惨的哭喊声,村中的石屋熊熊燃烧起来!
白鸦跳到船上,发动白骨鬼兵们奋力摇桨,趁着夜色驶离了这个岛。却见那岛背后,聚集着非常多的大船,甚至有一艘高高的西班牙大帆船!那船船尾高跷,像是一座高高立起的、张牙舞爪的城堡,船上包覆铁皮,侧舷上有炮口。上面三根桅杆高高立起,每根上面立着三张黑红色的帆,迎风现出一个血红的“徐”字。
“这是怎么回事?”
“渔民将你的丝绸衣服拿去集市上卖,据岛上的渔民说,这个岛距离最近的集市,是东北方向三十里外的霸山岛,也就是徐山的地盘。我猜你的衣服是叫徐山的手下人买去了,徐山得知消息,派人来灭口的。”
“可你怎么知道他们来灭口?”舒夜已经惊醒了。
“我是猎人,强烈的杀意和血腥屠杀的预感会在我的梦境中。”
敏静抄起船上的望远镜:“他们的船装备充足,风帆很新,船底刚清过藤壶,还在发亮,显然是刚出发不久——这个小渔村不会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地。他们到底要打哪儿?”
舒夜惊恐地望着他。
白鸦淡定地道:“听渔民说,有人抢了徐山三船胡椒,足足值几万两银子!”
敏静瞳孔缩小:“徐山真敢打宁波?”
白鸦嘲讽地道:“你别忘了,前几天我们在海上刚好遇到台风——估计水师的船,都还停在港里避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