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香如故13（1 / 2）

在姜知念这里没有得到肯定的让步后，楚从素回宫发了很大的脾气，几乎将宫殿里内置的摆件砸的一干二净。

这动静自然也会传到何复的耳朵里，听完只是摆了摆手让传消息的人下去，转头看着中宫退回来的赏赐，心中没了滋味。

又连续了几日，他去过来了半月，大楚旧部隐有卷土重来之意，而姜知念也一直秉承着当日所言，关门闭户，谢绝来往，你拿中宫之位压她，她便自请下堂，把你堵得拿她没有办法，何复束手无策，而另一边，楚从素瞧着姜知念的态度，便知道她当日并不是在诓自己，心里挣扎忍了又忍，终于放下身段，叫人去请何复。

等何复到了拢絮阁，看着格外装扮过的楚从素，焉能不知她的心思，只是这么一天，他曾经也反复拿在梦里消遣，等真正的到了这时候，却没了少年的期待。

“公主找朕来是有何时？”

楚从素也在看他，这位面容不尘的质子在大楚的朝夕相处里或许也让她有过片刻动心，可是也不过是维持了那片刻罢了，那时，他不过是个任人可欺的质子，还需要看人眼色，可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帝王，以往的那股子隐忍又卑微的劲，早就蜕成帝王气势了。

可惜，今时今日，他们早就不是从前了。

“你以前在大楚，最爱有事没事往我府里跑，那时候太子哥哥总是嫌你碍眼，多番警告羞辱，你也置若罔闻，你当时说，你想留在大楚，想一直在我身边，后来你回了明国，你说等你回了明国，你会做那个护我的人。”

情意正浓时，许的誓言当然也就如此，不管自己做不做到，不管诺言的分量，什么都往外撒，等真正需要兑现的时候，却是物是人非，早就没了当时心境。

“公主找我来只是为了叙旧吗？”

楚从素自嘲的低笑了一下，也不再矫揉造作，自顾自的给自己斟酒，“何复，你如何才能放我回去？是不是得到这副躯壳，你便能放过我？”

何复不言，也给自己倒了杯酒，他也没想到，曾经心念念念，如今近在咫尺，自己却如同嚼蜡，没了兴致。

楚从素却不会这么想，在她眼中，何复这副沉默的样子就相当于默认，当下紧绷的弦也松了，面上立刻便梨花带雨，仰头又将杯中的酒饮尽，犹是觉得不够醉般，直接提起旁边的酒瓶，就开始灌。

她不情不愿自觉屈辱，又哪能知道何复也是如此。

看着面前的人，何复没有兴致，他此时在心中权衡自己若真是顺水推舟，姜知念会怒还是依旧平静无波。

他不想赌，因为输不起，因为知道这不是必赢的局，所以

“移驾。”

楚从素看着何复的背影，手指发抖的拢紧自己的衣服，埋在自己腿上哭了。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楚从素自荐枕席的消息传到了姜知念的耳朵，也终于在这天下午，她的凤鸾宫中门大开。

她消瘦的身躯仿佛下刻就能倒下，今日换了一身水蓝的裙装，上面枝桠繁复，却又不失清雅，她跪在蒲团上洗茶，旁边还烧着一个小火炉，她看着自己，仿佛看着一个远道而来的故人，可正是这样却是何复最不想看到的。

“从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