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香如故4（2 / 2）

此言一出，安婕妤欣喜的心情也淡了几分，心里浮现出那双沉静的眸子，是啊，虽然如今明国与大楚并立两极盛朝，可连当今皇上都是大楚归来的质子，论兵力强盛，大楚更盛一筹不是？

晚间，何复和姜知念着着一身普通的百姓衣服，驾着马车出宫夜访，何复看着戴着帏帽的姜知念，想象着她那双浅茶色的眼睛里到底是怎样的神情，先一步开口，“不知明国的都城里与大楚有何不同，今日正是灯会佳节，倒是朕第一次看明国的灯节。”

往年的灯节，他都是在大楚过的，起先凄凄切切，后来倒是也和华露一起逛过，那时的华露光彩动人，捧着猜灯谜赢来的花灯，骄傲的向他炫耀时，是那时他在大楚最好的记忆，那是她便在想，自己要怎么将这位骄傲的公主娶回家中，而此时景，他不禁又难得的沉默，他的身边坐着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认定的妻子。

姜知念也一时有些沉默，作为宓昭，她并未如华露一般，有一个偏疼她的母亲，溺爱她的兄长，她早年丧母，在楚帝的愧疚怜惜里长大，处处不输于男儿，本是想在父亲的庇护下一展宏图，或是变一变地位也未尝不可，只是那雄韬武略的父皇终究是因着长年的劳累政务倒下了身子，所有的布局谋划，想着再扩的功绩，也这样夭折，大楚的沉赋过重，这原本该是父皇生前心心念念的变法，自他驾崩后，原不支持冒进的兄长更是将这打入冷宫，朝廷上下不敢言及，而敢于站出来的人都被他的喜恶发配边疆，这更令群臣噤若寒蝉，原主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便想着请回封地变革，却不想一道旨意将她送到了命运的转折点，而她从这里找到了另一条迂回的道路

气氛烘托得有些尴尬，姜知念只得说道，“想来，都是灯火通明的热闹景象罢，如书中无有二般。”

何复有些惊奇的看向她，“莫非皇后在大楚无有看过灯会。”

姜知念又默了一会，“宫规森严。”

何复哑然，想着她确实少见她面上有过快意的笑意，又不禁回忆自己在大楚时，有关她的点点滴滴。

目下无尘？亦或是深居简出，不喜热闹？他的这位皇后，待字闺中时便好像从来不会在私下出席什么场合，像是华露那般，经常宴请各家小姐今日诗酒令，明日簪花会的更是没有，只在一些重大场合设宴的时候才能得见她的身影，通常也不会多说话，静静的待着自己座位上。

想起及，何复不禁为刚才怀念旧情人的心情感到羞愧，和亲之事也非她的本愿，自己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因此冷对她，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个声音禁不住的说，她为何又要如此顺从的嫁过来呢？

“那今日便要好好见见了，今晚没有皇帝和宓昭，只是两个寻常百衣出来夜游罢了。”

十字街景，三步一明火，好些个小摊贩卖力的在旁邀看，其中不乏有为了一两钱吵起来的买家，姜知念停在了一个小铺前，是一个老妇搭了破漏的小帐篷。

老妇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影子，年纪大了，看得并不真切，平时也没有什么人会在自己摊面前驻足，只是莫名觉得这或许是个客人，开口悠悠颤颤，“客人，要来碗馄饨吗？”

“劳烦婆婆了。”姜知念向着老妇弯身作了一礼。

老妇赶忙去忙活了，她旁边还跟着一个黝黑干瘦的小孩，眼睛怯生生的看着她，这让姜知念不由多看了几眼。

小孩偷偷的上了两碗馄饨后又转身急急跑了，让姜知念看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