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惊变(1 / 2)
就在南境这座小城逐渐恢复时,帝国境内各种暗潮也缓缓流动着。
东境,红山省。
深色的树木在山间连绵起伏,下方的泥土不同于其他地域,是一种少见的褚红色,也是因此,这里得名红山省。
一处山间的城堡内,如今正灯火通明,山道和城堡内停满了各式的马车。今天是安琴伯爵的生日,他邀请了不少朋友,周边一些富商和贵族也赶来庆贺。
酒宴中,觥筹交错,透明的玻璃杯在灯光的映照下,荡漾出不同的色彩。清脆的碰杯声是如此悦耳,在这辉亮的城堡内部,一切是如此舒适和温暖,完全没有寒冬的迹象。
财大气粗的安琴伯爵为城堡内布置了多重隔风和保温的法阵,内里的大厅里还能看到不少静静燃烧的炭火小炉,为这里增加着热量。
又是一首舞曲完毕,大厅里的男男女女中场休息,这会大家共同举杯,感谢伯爵的热情招待。
之后,众人继续交谈和享乐,直到深夜。
悬挂提灯的马车开始一辆辆离开,那些忠心的仆从护送着主人,登上马车,然后告别这处城堡,向山下缓缓驶去。
“很是抱歉,在下的主人已经喝醉了,由我代为向大人道别。”
城堡的大门处,管家一手按胸,弯身致歉,随后让仆从扶着身旁的主人登上马车。
不久之后这辆马车也逐渐步入清冷的夜色中,四下一片黑暗,甚至能听到草丛中轻微的虫鸣。
昏黄的提灯粗略映照前方道路,车夫驾着马在宽敞的山路上轻缓前行,这里的道路很不错,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管家查看了下这家主人革库安伯爵的情况,见只是喝醉了昏睡过去,便也放下心来。
远离了热闹和喧嚣的城堡,山间的路途格外清净,甚至能听清车轮碾过细小石子的吱呀声响。
颇有些劳累的管家也依靠在沙发旁,闭目养神。反正车厢里还有两位仆人,倒也不用他全程上心,况且,这会也不会有什么事,这条路他已经和大人走过多次了。
迷迷糊糊中,马车轻轻摇晃,宛如舒缓的摇篮曲,让人渐渐忘却时间。
又是一次车轮跳动,马车摇晃了下,这时管家再次睁开眼睛,简单扫了下周围,准备继续闭目养神。
不对!
他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靠在沙发上休息的革库安伯爵已经失去了踪影。
“停车!停车!”管家大声疾呼,之后两巴掌抽醒同样打瞌睡的两个仆人,焦急和震惊的在车厢内外寻找。
他所服侍的那位大人不在了。
漆黑寒冷的山林间,原本躺在马车上休息的革库安伯爵悠悠醒来,这位有些发福的中年人,有着微微鼓起的啤酒肚,身上穿着白底红衬的贵族礼服,此刻正躺在潮湿发冷的红土山林间。
因为周围有些冷,这位因醉酒昏睡的贵族悠悠醒来,胡乱抓了下周围,准备盖点东西,可一摸周围是坚硬的碎石子,还有粗糙的树枝和泥土。
惊讶之下,这位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这是在哪?”管家呢,仆从呢,他心里升起诸多疑问,然后小心而谨慎的缓缓爬起。
虽然现在看着有点大腹便便,但这位在以前也是带兵的军团长,只是后来因为站队原因被新皇革职了。
好在他是伯爵出身,身份高贵,关系深厚,这才免于当年政变的残酷清洗。
但即便如此,以后也不用想着进入军方了,只能呆在东境的乡下,和周围的一群贵族苦中作乐。
好在伯爵这个身份还是很高,在东境除了兰兹华斯大公外,没人能稳压一头,所以也活的还不错,渐渐的身材也慢慢走样了。
革库安伯爵在夜色中小心的站起身,一只手摸向腰间,见自己随身的那把剑还在,心中稍微安定下来。
抽出这把多年不用的长剑,他在漆黑中张望着四周,准备打探下情况。
很快这位伯爵就发现了和他同样沦落在周围的贵族。
那个是西威连子爵,这个是布瑞男爵...
相比于他,这些人都还在睡梦中,又过了一小会,才悠悠醒来,然后和革库安伯爵一样惊讶和紧张。
三三两两的细碎交谈声在这处山野里响起,随后一众人都醒了过来,他们一共6人,貌似都是这次参加宴会后,返程的人。
“这里是哪里,布瑞男爵有头绪吗?”布瑞男爵的家离城堡最近,就在4里外的一处小镇中。
“这里,我看看。”布瑞男爵年纪30多岁,身形偏瘦,他惊魂未定的抓着树干站好,打量远处的景色和环境。
可惜如今没有月亮,仅凭星光辉照,夜色一片深黛朦胧,让他一会也难以分辨。
时间在压抑和沉默中度过十来秒,这位男爵擦了擦出汗的额头,还是无法确定自己现在哪。
就在他准备坦白自己无能为力时,一阵雀鸟飞过林叶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漆黑中,些许树叶从摇晃的树枝上落下,干枯而轻飘。
“各位大人晚上好。”
不知何时,一位穿着执事礼服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身前,只见他身形笔挺而匀称,看得出来受过严格训练
因为黑夜的原因,这位执事的面容模糊不清,只有那双红色的手套是如此显眼和突出。
以一个优雅而标准无比的姿态弯身行礼,随后这位黑影抬起身来。
“很抱歉,在深夜里将各位大人请来。”透过星光的余辉,众人才发现他面部带着面具,那是一个微笑的白色面具,其中用略为夸张的线条勾勒出眼睛和嘴巴。
“你是什么人,这到底是在干什么?你知道我们这些人的身份吗?如果我们失踪了,明天整个东境就会被翻过来。”一位贵族不愉的威胁着。
“在下的来历后各位大人之后自然会知晓,而各位的身份我自然是明白不过,还请稍安勿躁。”
说着几道无声幽风擦过那位开口的贵族,让他耳侧和脖颈一寒,他惊讶的一摸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条血痕。
“啊啊啊啊!”他惊恐的后退几步,直到撞在后面的树上,才堪堪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