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深夜潜行（1 / 2）

到了半夜，炎旭把车停在了路边一家已经关门的摄影店旁边。车里的灯并没有开，只依靠昏暗的路灯和偶尔经过的车灯进行照明。

虽然已经夜深，但兴奋的心情让他们谁都没有倦意，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天，很快就聊到了关于圣女艾琦可的话题上。

“圣女艾琦可一定会很惊讶，”炎旭侧着身，把一只手的手肘支在方向盘上，乐呵呵地说，“我想她的法力再厉害，也一定不会猜到我们会在半夜突然出现在她的神庙里。不过……她很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是圣女艾琦可呢！我们这次把她带回娄枭，既然我们年龄差不多，说不定我们还可以交上朋友呢，你们说对不对？”

“炎旭，这不能开玩笑的！”夏木马上认真地说，“圣女艾琦可是神鸟彤湽的使者，是娄枭的守护神，她的地位崇高而圣神，无论是大祭司，还是娄枭勇士都要绝对服从她的命令，我们怎么可能跟她平起平坐交朋友呢？”

“嗯……那也是，是我胡说八道了……”炎旭似乎也为自己不假思索的冒犯而显得有点尴尬，他瞥了一眼汽车上显示时间的屏幕，“不过我们在这里干等也真是太折磨了，我应该把这个时间再调快一些，这样就可以马上行动了……”

“炎旭，你已经把这个时间调快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了……”凌小曦笑着提醒他说，“你不是想赶在圣女艾琦可睡觉之前去拜访她吧？”

“难道你不想吗？”炎旭兴奋地反问道，“我真的很想看一下这位命运的幸运儿是谁呢！”

“炎旭，你觉得圣女艾琦可是命运的幸运儿？”成越淡淡地问，转头望向炎旭。

“大哥，怎么可能不是呢？”炎旭扬起了眉毛，“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你说这需要多好的运气才能让神鸟在芸芸众生中选择了她呀？”

凌小曦感受到成越语气中的不认同，疑惑地问道：“是呀，能够成为圣女艾琦可不是娄枭每个女孩的梦想吗？我还记得我们在塞木司部落寻找圣女时，那些女孩上祭坛时期待的眼神和下祭坛时失落的表情，我想娄枭大地里没有一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是圣女艾琦可吧？”

“也许吧……”成越很轻地笑了笑，“可能我这样说有点不恰当，不过我真的觉得圣女艾琦可有些可怜……”

“可怜？”炎旭惊讶地看着成越，“大哥，我没有听错吧……嗯，你说圣女艾琦可有些可怜？”

凌小曦和夏木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成越的神情却依然很自然，似乎这样的想法已经在他心中很久了。

“我这样想，是因为她的命运并不是自己选择的……对于一般的娄枭族人，他们都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比如我和你……”他望向了炎旭，“虽然我和你拥有勇士的力量，但当勇士，或者不当勇士那只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在当初，我们也可以选择加入白骁团，或者是绿骁团、蓝骁团，甚至，我们可以回自己的部落当勇士。不过圣女艾琦可的命运却从一出生就被固定下来了，无论她愿不愿意，她从婴儿开始就必须离开自己的部落，接受三位大祭司的调教，然后负起整个族群命运的使命，穷其一生的大部分时间，只能够在依侬神庙里度过。炎旭，你觉得这样的生活令人羡慕吗？”

“呃，这样听起来的确有点可怜……”炎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如果是我的话，被这样约束一定比死还难受，我还是宁愿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勇士，不过……”他皱了一下眉头，“对于绝大部分女孩来说，相比于拥有无上地位和给族人带来的荣耀来说，我想圣女艾琦可也是心甘情愿的。她除了缺少一点自由以外，好像也没什么遗憾呀……”

“我觉得圣女艾琦可能还会有一个遗憾……”夏木很谨慎地说。

“还有一个遗憾？”炎旭从后视镜好奇地看着夏木。

夏木有点难为情了，低下了头，“嗯……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因为圣女艾琦可的一生只能孤独一人……”

凌小曦怔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她话中的含义，“你的意思是说，圣女艾琦可是不可以……嗯，不可以成家的，对吧？”

“是的。”夏木点了点头，“圣女艾琦可的身体里继承了神鸟的力量，肩负着要把这种力量完整传延下去的使命，她当然是不可以生儿育女的。而且因为圣女艾琦可是神鸟力量的化身，她的地位尊贵无比，所以除了伺候她的贴身祭司以外，一般人是绝对不允许碰触她圣洁的身体的。”

“这样——”凌小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瞥向了成越，她此时心中浮起的思绪，已经和成越有所共鸣了。

当汽车上的时间显示1：00时（这个时间在炎旭无聊的时候又被准确地调回来了），他们终于从车上下来了。

原来热闹的小巷寂静得可怕，即使是偶尔出现的街灯，也显得闪烁不定。我们路上没碰到什么人，除了三个坐在公共健身设备上满身酒气的男青年。

凌小曦可以感觉到他们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和夏木的身上，不过她相信这些人是绝对不敢向她们走来的——如果他们被炎旭像狼一样凶狠的目光瞪完以后还想靠近的话，那他们绝对就是不想活命的疯子了。

他们快速地走过空无一人的小巷，重新来到了那铁栅栏前。

值班室里的灯亮着，凌小曦听到了从里面传来了起伏的呼噜声，透过玻璃窗，那位前额光秃的老人正盖着一件灰色的厚棉衣睡在躺椅上。

成越走近铁栅门，发现它已经被一把挂锁锁上了。他没有犹豫，把手伸进铁栅栏内，抓起锁头稍微用力一扯，随着“咔”的一声，锁头被强硬拉了出来。他拿开挂锁，把门闩推开，然后又重新把锁挂回门闩下的圆孔上。

他推开生锈的铁栅门，但门轴却突然发出“吱——”的一声划破了寂静。虽然这声音马上被停下来了，但它的余响却似乎仍然在空气里回荡。

这时值班室里的呼噜声也停止了，凌小曦慌忙朝那里望去，发现老人的眼皮稍微跳动了一下，好像随时都会醒过来。

凌小曦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而成越已经侧身走进去站在值班室的门口了。她知道只要老人一醒，成越就会让他重新再睡上一觉的，不过老人只是哼哼唧唧了一会儿以后，呼噜声又再次响了起来。

凌小曦偷偷舒了一口气，成越用头示意他们进来，于是他们鱼贯而入。

借着从楼梯间透出的微弱的黄光，他们从榕树下经过，重新来到了入口曾经出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