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锢葬(2 / 2)
在这期间,只有他的两位朋友关心他,但任奕行丝毫不在意这些,有没有人都一样,他不需要关心,他早已看明白了,他就是注定孤独的,也许曾经不是。
说起来也挺搞笑的,自己朋友那么多,自己治疗的患者那么多,到头来,连个人影也找不到了。
风起云淡,人走茶凉。
……
任奕行的父亲走入屋内细心的照料着他,随后一脸严肃的说道:“你看你,怎么还不好?人家一两天都好了,你这都三天了,耽误的课程能赶上吗?”
任奕行傻眼了,笑了笑,没有说话,更别说反驳了,只是拼命的喝水,拼命的喝。
命在成绩面前一文不值。
第三天发烧已经是十二月三十日了,二零二二零年也已经进入尾声。
……
一高要开学了,一月二号,而且元旦那天照常上网课,学生们没有休息时间,他们开学仍旧要期末考试,虽然省厅下达了通知,但在河南,他们这些学校,仍旧是“各玩各的”,仿佛学生的命,就不是命。
新型抑制人口增长的方法莫过于此。
没被感染过,感染过康复的,你就可以来。
没有人喜欢fu阳,大多数人都怕死,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生命只有一次。
所谓的学生至上,也许都是狗屁。
你永远不知道,学校为了升学率,能干出多么龌龊的事情;
你永远不知道学校为了打压舆论,能多么不择手段。
在大城市待习惯的人们,很少会关心小城市的人,更别提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县城。
这里充斥着肮脏的人性,充斥着资本家的脸面,充斥着可怜的人。
所谓的“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无非是谎言罢了。
他们怕死有错吗?他们还只是孩子。
革命先烈们抛头颅,洒热血,造就了这盛世,难道就是想看他们的后代,这样活着吗?
任奕行的意志很坚定,他抗的下去,但不代表每个人都可以。
并且他自己也清楚,他身体的器官快要撑不住了。
他现在就像一只老狗,苟延残喘的活着。
你想看底层的世界,我就揭露给你看。
……
(学生均为化名,一高为学校公众号人物。
学生甲:元旦为什么不放假为什么还要上网课?
一高:你不知道啊,法定假期在高中无效。
学生乙:你好,一高学校疫情很严重啊,为什么还要开学?
一高:hn省的“自治区”很多哦。
新高一贾老师:同学们,你们当中的一些人跃跃欲试,翘课,不写作业,以为老师拿你没办法。现在我郑重宣誓,对这些同学,我会让你们难受半年,这半年,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开学后见真章。我把话放这里,你要么你退学,要么我从一高滚蛋。总之,想要靠混,咸鱼一条,我会让你这半年生不如死,甚至,我能让你跟我三年。我有的是办法整你。总之,有本事的,用成绩说话。
学生丙:为什么要骂人啊?发稿子的素质人竟然还气急败坏骂学生?老师也骂人?
一高:我们一起来骂老师好不好?
学生丁:你是懂说话的。
一高:骂得老师跪地求饶,跪在讲台讲课,胸前挂个牌子,上面写“罪不可恕”。他说要让自己,让自己永不翻身?踏上亿万只脚,让自己永世不得翻身?好不好啊?
……
“对不起啊,我实在受不了这病了,你们不怕死,我怕,你们资本家,有钱,没得病,即使得了,也有的治,自然体会不到生病的情况,我每天整宿整宿睡不着,疼的睡不着,连续高烧三天了,我受不了了,你们没生病,我难受,你们可一点的都不难受,我走了,人间很美好,可你们拿钱压着人们真实的声音,限制着人们的言语自由。”
“我们就像是金丝雀被困在牢笼里一样,苟延残喘的活着,没有自己的自由,就连说话,还要看你们的脸色行事。”
“现在这个时代,究竟怎么了……”
白子陵站在高楼上,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背对着太阳,头往后一仰,身体极速的向下坠落……
“白子陵!”江城向前狂奔,却也没有拉住他的一丝衣襟。
子陵,子陵,亦归陵。
愿逝者安息。
“我们只想活着,有错吗?”
“我们也想好好的爱这个世界,可终归是抵不过现实的打压。”
“那些一出生都比我们强的人,我们也想和他们一样,不必为了一个梦想终身去奋斗,他们一出生就实现了。”
这个社会,这个时代,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也有了分分寸感。
开学本没有错,但他们也都只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