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左将军屈固（1 / 2）

范蠡把面红耳赤的范智挡在身后，对着大门作揖行礼，语气平和的说：“拜见屈固将军。越国上将军范蠡，受越王之命，前来劳军。”

说完，他伸手指向西边，说：“本将军另有王命，还要去往郢都，向楚王报捷，为王太后送上家乡的特产。如屈固将军忙于军务，我王命在身不敢耽搁，就此别过。”

范蠡停顿了一会儿，对着营门，提高嗓门说：“在大王和王太后面前，本将军必定称颂屈固将军治军严整，是楚越友好的楷模。”

范蠡说完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望楼上的楚军士卒目瞪口呆，一齐扭头看着营后面。显然，范蠡的举动出乎意料，他们不得不询问门后面，某个大人物的指令。

“呸！”范智吐了口唾沫，紧紧跟上范蠡的脚步。

一连串刺耳的“吱嘎吱嘎”声音响起，楚营大门从里向外推开来。大队楚军蜂拥而出，他们手持长剑和圆盾，大声喊着“杀！”“杀！”。

楚军士卒从营门一直跑到码头岸边，面向范蠡，挥舞长剑，呐喊怪叫，活像一群挑战对手的大猩猩。

范蠡自顾自走着，对两边的嘈杂听而不闻，步伐不紧不慢，不回头，不停步，径直向“金贝号”走过去。

商阳、范信，以及侍卫、随从站立在码头上，一个个神色紧张，手握剑柄，商阳把乌黑的大弓拿在了手里。

范蠡努力保持轻松自如的表情。他确信屈固只是在演戏，而且情况变了，他的剧本未经修改，这人不会随机应变啊。楚军手里的冷兵器，也不会擦枪走火。不过，刀光剑影，狂野呼喊，引发了强烈的恐惧感，抑制不住往心头上爬。

“上将军，请留步——”

范蠡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呼唤，与此同时，楚军的呐喊声骤停。

鱼咬饵了。范蠡暗笑，脚下不停步，直走到登船的跳板边，一脚踏上去。

“上将军，请留步。末将屈固有失远迎，有失”

那人的呼喊声里带着喘息，看来是边跑边喊。

木跳板踩上去软乎乎的，不容易走，范蠡把脚步迈得很小。走到第三步的时候，又听到那人呼喊“上将军，请留步，末将迎接来来迟，请上将军海涵，海涵呐”。

声音近在身后，急促的喘息声粗壮如牛。

小样。范蠡心说，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屈固啊屈固，前倨后恭，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