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被仇恨盘踞的人（2 / 2）

“伯嚭虽然年纪大了，不过精神还不错。”范蠡想起系统提供的吴楚之战的资料，有关于伯嚭的内容，说：“他和伍子胥一样，由楚国逃奔到吴国，又带着吴国人攻打楚国，发掘楚王陵墓，是楚人死敌。因此，此人可用，但是不能明着用他。”

“少伯，有没有想过，他会害你呢？”勾践眯缝着眼，嘴角挂着笑，说：“少伯啊，孤最欣赏你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你对孤知无不言，毫不保留，完全为孤着想。可是，伯嚭曾经害死过伍子胥，你不怕吗？”

听到勾践说出伍子胥，范蠡心里五味杂陈，连忙躬身行礼，说：“臣感念大王知遇，敢不效命。再说，杀伍子胥的是夫差，不是伯嚭。大王不是夫差，臣也不是伍子胥。”

“好好好。”勾践笑着，说：“受降仪式定在正午，到时候委屈少伯做一回恶人，不要推辞啊。”

“诺。”范蠡心里暗骂，当领导的都不是善茬，哄一句，骂一句，打一下，揉一揉，擅长忽悠打工人啊。

正午时分。

厚重的云层遮蔽了太阳，姑苏山笼罩在薄雾之中，山峰、树林失去了远近对比，仿佛是一张带着灰白斑纹的羊皮，了无生气。

“吴国使者跪见越国大王——”大夫逢同站在军营门口高声通报。

范蠡看着充当司仪的逢同，整个人变得高大很多，腰板也直了，嗓门也大了，脸上的雀斑都显得光亮起来。

营门外，吴国使者公孙雄裸露上半身跪着。范蠡看清，他就是陪同伯嚭的那个健壮男子。

公孙雄向着广场中间的高台拜倒，几次磕头之后，并不站起身，而是双膝着地，膝行向前，一步一步挪动着。

从营门到受降台有一百五十步远。公孙雄双手背在身后，一条麻绳绑住了脖子、双臂。肉袒膝行，这是请降的礼节。他双膝交替，艰难跪行过来，在他身后的沙土地面上，显现出两道鲜红的血痕。

虽然公孙熊是战败者的代表，是来请求饶恕的，但是，何至于如此羞辱他。范蠡不忍心再看下去。

受降仪式是大夫逢同一手操办的。搭建高台，准备礼仪，他忙碌了整整一个上午，说什么仪式越隆重，就越能彰显越国的仁德。

范蠡对这种繁文缛节毫无兴趣，他找过商阳，问了他攻克吴王宫的细节。不出所料，吴军抢回夫差，立刻从西城阊门突围。跑得非常匆忙，随同突围的只有残留的王宫侍卫和一批重臣。

夫差突围有没有带上西施？她在小山上的馆娃宫里吗？范蠡想，难得穿越一回，西施总要见上一见吧。不知道她现在多大岁数了？唉呦，糟糕。围城的时候，夫差把妃妾分送将士，西施不会死在乱军之中了吧？那就可惜，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