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突发情况(一)(1 / 2)
“纳克萨?”
脑海之中多多少少还算有些印象,明参辨认出了身后声音的主人——纳克萨扎t比利冯斯特,隶属于塔楼的塔楼守望,一位‘窥视者’。
“明参先生,真的是你?”
在这里见到还可以称得上认识的人,对于纳克萨少爷而言真的是太好了。
东陆人慵懒的扭过脑袋,拿起一盏装满葡萄汁的高脚杯,观察这位像是金毛犬般温善的青年。
衣领下的皮肤的额头有些许不自然的光泽,那是汗液被光反射所形成的,但室内并不热——他应该处于一种紧张的情绪,是对于罗闻纳里奇家族宴会的不习惯?
面部表情有些僵硬没有天分。既然是一个‘窥视者’,就应该明白什么样的行为和特征最容易被人观察到,但根本不加掩饰,要么是经验不足,要么是单纯的庸才,要么就是做个样子给我看,但是感觉他的脑袋也不太灵光
也对,从这家伙的角度来看,自己不过是一个稍微有些特殊的小贵族,结果被高出自己不知道多少层次的人指名参加某种聚合,而且是在几近陌生的环境——大青松街的宴会规矩和其他地方可不同——紧张、疑惑、不安等等都是可以理解。
甚至为了能保持清醒,选择葡萄汁而不是饮酒纳克萨身为大青松街贵族的纯度,大大的降低了。
“在大青松街活跃的东陆人,只有我一个。”
生疏且很笨拙的问候方式令人想要发笑啊,小家伙。
明参小饮口葡萄汁,瞥了纳克萨一眼。
“公事?”
“啊,不不不,”
有些慌乱的摆摆手,纳克萨显然很担心眼前这个东陆人认为自己又是以塔楼守望的身份来谈话,因此赶忙解释:“我收到了罗闻纳里奇家族的请柬,所以来参见这次宴会——嗯,以私人的身份。”
但实际上,正是因为你是塔楼的人,皮卡温才会让人才给你寄请柬。
明参腹诽,没有用‘黑死人’的灵性吓唬纳克萨,而是用下巴朝高台方向努了努:“上面的人是谁?”
身为一名塔楼守望,纳克萨显然比明参更加清楚来自圣瓦伦教会的主教的身份——瓦萨尔斯的主教似乎被调走了,因为这个人明参并不认识。
“那位是欧塞纳斯主教,登罗a欧塞纳斯,是最近才调来瓦萨尔斯的,曾经来过我们的驻点打过招呼,是一位很随和亲切的长者。”
说完这些,纳克萨少爷皱着眉头,似乎是想再说一些什么。
“看上去,你好像有些话想和我聊聊?”
没有小跟班的唠唠叨叨,明参还有些不太习惯。他找了个靠墙的位置,上身抵着,淡淡开口。
“不,只是感觉有些不安”
“总觉得似乎有些违和的感觉”
‘窥视者’的敏感甚至觉察到了台上的‘虚假人类’么,这只金毛犬似乎很有‘窥视者’这一途径的天赋呢。
“比如?”
没有讥讽或者否认,明参饶有兴趣的看着纳克萨,轻轻摇晃手中的杯盏,修长的睫毛微颤。
他发现自己居然有耐心,想听一听这个小子想说些什么。
等等耐心?
为什么我会对这个塔楼守望产生兴趣?
见鬼
眼神闪烁,明参的上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变化。
假装随意的动作,但能很好的掩盖自己的面部语言,别人的第一眼也会过分在意自己脸上的阴影,因此只要稍微控制肢体动作就能很好的掩饰。
这是面对低位阶的‘窥视者’时的常识。
“欧塞纳斯主教身后的几个司铎,总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身为‘窥视者’,本该拥有极高观察能力和推理能力的纳克萨似乎根本没有发现明参的异样,他只是喃喃着,接着道:“感觉很让人反感,有什么东西通过他们散逸出一些很不好的东西,但我不知道是什么”
他低声喃喃,声音在慢慢变小。
他没有说出来的是,在几分钟前,耳畔似乎一直有种仿佛揉混内脏般湿哒哒、黏糊糊的声音在回荡,很恶心,很诡异。
他用了很久才辨认那是什么意思。
东陆人去找到那个东陆人
去找他那个不该出现于此的游离者
“纳克萨?”
明参皱眉开口,带着轻微灵性的话剧缓缓荡开。
“啊——不好意思,我有些失神了”
略带歉意的挠了挠头,率先前来打招呼的纳克萨对于自己不礼貌的发愣感到抱歉。
刚刚那些,果然只是错觉吧。
他是这么想的。
要是让明参知道眼前这个金毛犬心中所想的,一定就会得出要么是塔楼没有和最基础的塔楼守望讲述过未知呓语与莫名呢喃的危害,要么就是这个傻子给忘记了这种结论。
又或者,是什么在认知层面屏蔽了纳克萨对于这种东西的疑惑与警戒——这种可能性是比较大的,因为塔楼的行事一向是严谨而合理,而‘窥视者’会因其位阶的影响而心思细腻,所以上述的情况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
突然,本来聚拢着的人群中发出一声惨叫,其分贝之高确实是令人震惊。
“伟大的伦呐!天呐!”
“哦,那是什么!?”
“触手?!那是触手?!”
“啊!”
异常的凄厉,仿佛是见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惊骇之物,而且丝毫没有消减的迹象。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这惨叫仿佛是养鸡场里那些禽类的鸣叫般此起彼伏。
有男士也有女士,绅士礼仪和淑女仪态简直是被丢到了狗肚子里,尖叫和吼叫很清晰的传来,还能听见有人摔倒、杯子碗碟跌落破碎的声音。
纳克萨突然清醒过来。他和明参几乎是同时把视线投到了最为吵乱的的地方,然后——
咚。
一个脑袋飞起,落到他们面前,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脸上的表情还带着惊恐,明参甚至看到因为太过新鲜,这颗脑袋都眼皮还在轻轻的颤动,似乎是不敢相信突如其来的噩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