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天心正时(2 / 2)
火光下,巨岩石门前。
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整块三米来宽六米多长的石纹图,黑卵石排列成女娲持规的形状,伏羲持矩的形状由灰卵石组成,黑灰二色上身相连、下身交织、盘旋宛若蛇身,白卵石若星辰状点缀在周围。
刘伟有心上前凑个热闹,故意挤在若夷身边,装出个很有兴趣的样子,嗅着女神的体香,一副神魂颠倒的样子,哪里是想看什么伏羲女娲图。
若夷的注意力也完全被地上的图形吸引,哪还顾得上身边借机占便宜的小流氓。
“牛鼻子!”老道姑目光如炬,说话的语气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欣喜,“果然不一样吧!”
“哦!”玄元子不紧不慢回了句,“是吗?”
“装什么装!”老道姑呸了一声,对若夷说,“把整个图拍下来,一丝一毫都不能漏,照片、视频,全都要!”
“是,师父!”若夷把火把往刘伟手上一塞,“拿稳了。拍不好可唯你是问。”
刘伟接过火把,手指擦过女神的芊芊玉手,肌肤接触的心痒难当,再加上她一句娇嗔嘱咐,顿时被撩得心窝嗨到不行,连声点头:“好嘞!好嘞!”
若夷兴奋的拿出手机,开始对着石纹图一通左拍右摄,唯恐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老道看在眼里,也是无奈。
刚开始,刘伟手中的火把,跟他的目光一样,始终追随若夷凹凸有致的身材,几次差点撞到老道,玄元子一回头就赏了这小子一个响头。
刘伟痛的直呲牙,摸着头朝老道递了个谄媚的笑容,再不敢只顾着若夷,心里mmp骂开了花:“卧了个大槽,这玩意有啥好拍的。不是说急着开丹室嘛,怎么又不紧不忙的搞这些,靠!”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暗风袭来。
刘伟看着手中火把的焰头被刮的猎猎作响,连忙喊了一声:“师父,我说怎么那么奇怪,山里一晚上没风,这会儿终于有了。”
“时辰终于到了!”老道伸出手感受洞中的风流,开怀一笑,“咱们是周瑜诸葛亮,等的就是这场风!”
刘伟虽然听不懂,却也没想去懂,乐的自在。
若夷忍不住问:“师父,刚刚我在崖上还在奇怪,白天风挺大,怎么晚上一丝风都没有?”
老道姑也伸出手感知风向,解释道:“这就是整个博罗山的天心正时,就像当年曹操在赤壁的遭遇一样,冬至之时天心来复,气流变化风向必异,所以才被诸葛亮算计,大败而回,失去一统天下的最佳时机。”
“冬至?”若夷听糊涂了,“可是,今天是夏至呀!”
“傻丫头!”老道姑说,“冬至一阳生,夏至一阴生。极向虽然不同,但阴阳互根,都是盛极而转,寓意着生生不息,所谓正道天心,就是这个意思。”
玄元子忆起往昔:“葛洪祖师能选中博罗山修真证道,原本就是看上它蓬莱峰回、经纬独特,是九转回环的地脉。”说着,自叹了一口气,“唉,就是因为没有明白这个道理,只想着冬至天心无改移,白白错过了三十年。”
刘伟听得一个头有两个大,根本摸不清门缝,但心里还是不明白:都什么时代了,明明可以一二三炸开的石头,居然还能守三十年。他回头看看若夷,这个美丽俏丫头也是似懂非懂的只会点头。
老道姑冷哼讪笑:“这话说的真好意思。哪怕是个傻子,每年冬至往这一坐,也能坐明白,风向不同,丹室石门怎么可能打得开。”
玄元子苦笑:“师姐,你这话连师父也一起骂了。谁又知道,开启丹室石门要靠风力,而且你知道的,这里的暗河水道每逢汛期就会倒灌,一年难有多少时间可以安心留在这里,难不成从道观里修条明路下来,让人来观光吗?”
老道姑白了玄元子一眼,不答话了。
洞外吹来的风越来越大,将众人的衣服刮的猎猎作响。
老道挥手示意,竹墨二道走到钟乳石林处,掘开水道,源源不断的水流顿时一涌而出,沿着卵石图的凹陷一路奔泄,不到片刻,便流过整幅“伏羲女娲图”,齐齐灌入石门下方。
风,更大了。
刘伟手中的火把猛地被风头扑灭,整个洞壁上的火把也同时间被大风扑灭,洞内猛然变得漆黑一片。
他的干瘦身子被风流掀动,就像黑暗中骤然被什么东西不停往里推,刘伟扔掉熄灭的火把,慌忙蹲下身,两手紧紧抓住地下的石堆,吓得背脊一阵一阵发凉,禁受不住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