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盗祖师爷的墓(2 / 2)
“啪啪……”
连连命中的闷响声。
刘伟两脚分别踩上两根石垛,稳稳当当站在上面。
看鱼群只是招呼水弹,并无其他攻击行为,刘伟吁出一口大气,拍了拍担惊受怕的小心口,抹掉一脸水渍,顺带整了整发型,摆出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准备朝老道挥手示意。
正挥手时,刘伟瞟到又一颗水弹袭来,脑子里突然浮现“苍灵术”起势,双掌下意识一开一合,竟将袭面的水弹挡开了。
他瞬间觉得姿势肯定很帅,于是眼角顺道向若夷抽了抽筋,嘴里自信满满的喊:“师父,ok!”
此时,岸上所有人哪有闲工夫看他是不是有型,齐齐盯住的,是刘伟刚刚踩踏过的长爻石。
果不其然,爻石缓缓浸没到水下,又不见了。
看着池中爻石如预料一般变化,玄元子和老道姑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若夷看了看二人,想说话又不敢说。
老道姑瞥了一眼玄元子,道:“你怎么看?”
“师姐不是也看出来了么!”玄元子略作沉吟,“祖师爷这丹室古墓的机关枢纽,无非是风眼加水道,既然墓门靠水道调节风眼气压来开启,那么墓里也该是一样,而这方莲池正是水道机关所在。”
若夷听出关键,美眸一亮,望着老道静听下文。
老道姑注意到徒弟的举动,不甘示弱的接口说道:“从刚刚满溢的池水可以推断,水道机关直连风眼,也就是说,沉没的爻石,最大可能会造成风眼异常,而风眼一旦重启,墓门就会关闭。要等再开,起码三十年后。”
玄元子点头表示认同。
若夷听到最后,不由花容失色,如花年纪却要在古墓里待上三十年,谁能不动容。
刘伟站在爻石上,看着脚下鱼群游来游去的巡弋水流,心里气不打一处来:靠,刚刚进门就跟老头子说了,万一墓门关了怎么办?这丫的还说不会。现在倒好,老子在池子里上不得下不得,你们在岸上还说风凉话。
他虽然也担心在古墓被关三十年,但一眼瞥见若夷的漂亮脸蛋,心里又平衡了:有美丽小师姐陪着也好,两个老头子凑一对,我和若夷凑一对,平时还有个听话的活死人师兄使唤,这小日子还算逍遥自在。
若夷忧心忡忡,扯了扯老道姑的袖袍,道:“师父,要不还是回去再准备一些渡水的设备。”
刘伟一听若夷要走,顿时慌得一逼,喊了起来:“师父,你们走了,我怎么办?”
玄元子瞄了老道姑一眼,淡淡回了一句:“你师姑如果要走,也是为师亲自送出门,关你屁事!你给老子站好了,别多管闲事哔哔叨叨!”
刘伟是个鬼灵精,听出老道话里套话,当即噤声不说话了。
老道姑冷哼一声,恶狠狠的把脸一板,道:“老娘要来便来要走便走,要你送个屁!别摆个主随客便的得瑟模样,我不吃这套。今天这墓,老娘要定了!”
若夷见师父朝玄元子放狠话,明白她是给自己家族面子,不想当别人面骂她,于是心里做了一番权衡,识趣的退了半步,不再说话,还不忘朝老道姑吐了吐舌头,做个调皮又懂事的可爱表情。
玄元子显然见惯老道姑的冷脸,在当下关键时刻,自然以大局为重,摆出丝毫不以为意的神情。
老道客客气气道:“没问题,听师姐的!一家人,最重要是和和气气!”
“没时间跟你东拉西扯,办正事要紧!”老道姑给了玄元子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杀,毫不客气的继续说,“这里,既然是祖师爷的丹室,也是墓地,那么,莲池机关的设计和承载,只可能属于个人性质。”
“师姐说的,跟我所想完全相同!”玄元子点头赞同,“祖师爷羽化飞升前,无论炼丹还是赏莲,能自如穿梭爻石阵的人,只能是他一人而已。所以,现在除了小石头,谁也不能再踏足爻石,否则后果难料!”
“什么后果?”刘伟吓了一跳,“师父,你可别吓我。你们要是不过来,我一个人害怕。万一出什么意外,你们转个身都跑了,剩我一个人怎么办?”
越想越惊,刘伟就差没转身几个跨步逃回岸去。
“千万别乱动!”老道赶紧抬手,做个镇定的手势,安慰道,“师姑好不容易让你第三根踩了阴爻,凑齐一个兑卦,才能对应我们东南方入池的卦象。”
玄元子一番爻石、卦象、方位的说法,彻底把刘伟说蒙了。
啥也不懂的他,只能矗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若夷好奇问:“如果师弟先选的是阴爻,怎么办?”
老道姑慢条斯理解释道:“祖师爷设计机关,如果只是固定使用某一个石跺子触发机关,就没必要做成一阴一阳的大衍之数。既然用了,那丫头你猜测其用四十有九的逻辑就成立!但大衍之数主要用于卜筮,以推算的结果来确定卦象,再以爻辞定吉凶。所以,最简单的推断就是,我们的吉凶全在这小子的脚下。”
玄元子接口说:“至于石头先选阴爻还是阳爻,关系都不大!爻要三交成卦,六爻才有辞,离断吉凶还远着呢。”
“哦!”若夷点点头表示明白。
“眼前不是卜筮,所以别被兜进去了!”老道姑似笑非笑的撇撇嘴,道,“单纯从易学卜筮来说,以六十四卦384爻来断吉凶,的确不简单。但从机关术来看,眼前这个莲池水道并没有那么复杂。”
“师姐……”玄元子脸色微微一变,他显然没想到老道姑会说这些,但又不明白她的意图,于是喊一声打断老道姑的话,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伸出腕子看了看表。
“还有个多小时,大把时间,你急什么?”老道姑白了玄元子一眼,“这里没外人。若夷是我嫡传,石头这小子鲁钝也听不明白,你怕什么?”
玄元子被怼的无言以对,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
刘伟倒是不惧他人嘲讽,只当没听见,就连目光都不往他们那边看,无所谓的左瞄瞄右戳戳,如果配上手插裤兜吹口哨的动作,活脱脱一个吊儿郎当的成语。
若夷识机的挽住老道姑的手臂,道:“若夷谢谢师父教导!”
老道姑继续说道:“机关术,以触发机制来说,无非二种,一是固定,二是变化,固定触发也就是普通机簧,伪装也好,诱饵也好,就跟埋地雷一样,都是些简单玩意。谨慎细心,就能避免受到伤害。”
“第二种是有变化的触发机制,设计过程相对复杂,一般情况下也分两种,一种是借助自然之力,比如祖师爷丹室的墓门机关,它连接水道和风眼,只要风向压力正确了,水道满风眼闭,门开。否则,哪怕你强开墓门,也只能引发水力风力倒灌,丹室自毁。”
刘伟暗自吐了吐舌头,想起炸墓门的念头,幸好没说出来,要不然肯定得挨老道一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