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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了。”儿子有气无力地说。
母亲仿佛听到世间最美妙的声音,高兴的流下泪水,连连点头。
“先生,您是我们家的恩人,大恩人。”母亲对扁益鸟一边鞠躬一边忙不迭的说着。
姐妹们也聚拢过来,喜笑颜开。
在离开的路上,清风埋怨扁益鸟:“先生的治疗过程太过惊悚。宛如杀人,能不能换一种治疗方案。”
“换个屁,病人马上就死悄悄了,我在抢时间,能赢就不错了,还在乎方式、形象。”扁益鸟懊恼地说,心里知道清风的话有道理,虽然治好了病,这第一场“亮相战”终究是败了。他要成为的是大师、是领袖而不是什么狗屁名医。
三个人正默不作声地走着,身后传来的呼喊声:“大师,等等我。”
“是在叫我吗?”扁益鸟转过头,只见一群人呼喊着追来。
“神仙,活神仙,请慢走!”
“老子才不是神仙,更不想当神仙。”扁益鸟笑骂。
“先生,来活计了。我们从头再来。”明月喜道。
“这一次,清风负责清理病房,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入内。明月负责其他事宜。看座!”
“清风说你那,看座。坐具你背着那!”
“我只负责清场,其他事物是你的。”清风哼了一声,怼道。
“清风,给你脸了是不?”扁益鸟道,“一会儿人到了,老子没机会坐了。”
“神医,神医!”众人纷纷跪倒。
“叫大师吧,我没有神通,神医,不敢当。”扁益鸟谦虚地回答。
“大师,请您老人家给我们的孩子看病。”
“我本有要事在身,但孩子不仅是家庭的希望,也是国家的未来,是一等一的大事,我岂能袖手不管,明月,排个号先。病重者优先。”
“我的孩子重,我的孩子重,先看我的孩子。”众人争先恐后地冲向明月。
“大家不要乱,每家出一人,排成一排。任何人不准发出声音,违者以弃权论。”明月张罗。
大家不明所以,却也乖乖的站好。明月走在大家背后,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定,深深吸一口气,二目紧闭凝神查辨着病气。有时候分辩不出成人和孩童的病气,就转向扁益鸟求助。扁益鸟以目示之。
因为有了第一次的惨败,这一次出诊可以说是亡羊补牢,扁益鸟稳住了气度,治病之时望、闻、问、切,条理清楚,嘱药寻馈,有条不紊,一副沉稳博学,胸藏锦绣的大家风范。其实,以他的修为病人一进门,只看脸上的穴位气色的显现,就已知道病人的病因、病情;甚至,无须睁眼,只有嗅到病人毛孔里分泌出的汗液气味就能断出病症。之所以要走步骤,只是让病人安心吧了。只不过,在治疗急症之时,他的急脾气还是搂不住,方法粗暴,出手迅疾,快刀斩乱麻。因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他医过的病人中病的越重、好的越快。
在郑国走走停停,悬壶济世。闲暇之时,扁益鸟还编撰了一首集合了对小儿常见的发烧、咳嗽、积食、厌食四种病症进行保健按摩的歌诀:“分腹协阴阳,七节下积食;止咳揉肺俞,厌食掐四缝;捏挤蚁上树,振阳去高烧;六腑常推拿,凉血又解毒;平肝息肺火,闲捣小天心;涌泉常揉搓,顺运补脾经。横擦四横纹,三里胜母鸡。”传授给大家。
这天,扁益鸟遇到了一病人,是一个9岁的女孩,方方正正的脸,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微微上翘的嘴角似乎带着一丝高傲和蔑视。神色从容而淡定,举止果决而坚毅,在同龄人中卓然不群。“肠胃失调”扁益鸟看一眼就知道了。但却没有继续下一步骤,而是呆呆地看着她出神,因为他感觉到一阵阵阴森的寒气正慢慢从女孩的身上发散出来,一丝丝,一缕缕,由无形变有形,迷离了女孩身形同时也朦胧了扁益鸟的眼;慢慢地周围的事物在渐渐隐去。扁益鸟仿佛身处在空旷寂寥的冰河之上,满眼是苍茫的白,空洞的白,孤独的白,白的暗无天日,白得失魂落魄。骤然间,那白色开始像细沙一样聚集。正当扁益鸟不知所措的时候,他身子一震,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仿佛被一根白色的锋锐的钢针用巨大的力量钉住。疼痛,像被敲碎的瓦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满全身,与此同时,真真切切的痛感让扁益鸟禁不住啊的一声叫出来。
“先生您怎么了?”清风问。
扁益鸟额头的汗珠不停地产生,滚落。他努力用平稳的声调问:“你姓什么?”
“葛。”